介于这次巫妖大战背后复杂用意,叶川泽觉得他还是不要掺和好。杀人是要背负因果,天道这小子贼坏,平时不吭不响装聋作哑,一旦看你不顺眼,就把你过去所干坏事,所背负因果一齐清算,不怕弄不死你。天道之下,皆为蝼蚁。洪荒这些个大能,从上古走到现,谁没造过杀孽,谁身上没有背负因果?这些足够成为天道算计抹杀其罪证,可以说天道之下无人没有把柄握天道手上。
听起来似乎很恐怖,但其实这是安全。将自身一切功德与罪孽交付于天道掌控下,受天道制裁,行善,天道降下功德,作孽,天下下达惩罚。天道平衡其功德与罪孽,使得万物有序存生长。一切皆天道掌控下,若是谁挣脱了天道掌控,功德与罪孽,因与果皆不天道掌控之下。只怕,后只会落得被天道无情抹杀结局。
叶川泽不知道天道究竟为何物,他曾经认为天道类似规则,是掌控为序着世界规则。既然是规则必然是公正有序,没有思想,没有感情,就像是严谨程序,没有丝毫自主私情。可是后来,叶川泽觉得他错了。他鸿钧身上看见了另一种道存,鸿钧以身合道,补足了天道不足。这使得原本无情无义规则染上了人思想,天道还是原来天道吗?公正与理智碰撞,无情与有情融合,后究竟是谁扼杀了谁?是谁融合了谁?鸿钧是天道,天道非鸿钧。生天道,究竟为何物?
上古鸿蒙,混沌世界,万物虚无。盘古开天辟地,身化洪荒,万物始矣。生洪荒世界,还未完善,有着许多漏洞不足,受天道掌控。世界日趋完善,规则交织,漏洞渐补。
叶川泽第一次巫妖大战时,为妖族出战,虽说是因为身为妖族责无旁贷,为了偿还昔日欠下妖族一份因果。但是重要一个原因是,他看出了那场巫妖大战是天道运转下产生,是天道默许支持。这一战是天意,天意站妖族这边,叶川泽出战便是顺应天意。
而第二次巫妖大战,天意不妖族这边,也不巫族那边。巫妖两族皆失了天意,一切如昔日龙凤两族一般。叶川泽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对于这场巫妖大战终结局。
他靠软榻上,轻叹一口气,青丝散落,俊美脸上神情淡漠。世上有太多事,你有心无力。即便是你能预见结果,却无力改变。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态发展,看着厄运降临。
即便是知道终结局又如何?他无力反抗天道,即便是他自己也是身不由己。从他为妖族出战第一场巫妖大战时,他便已入局。既身陷局中,又如何能超脱?第一局,天意站妖族这边,所以妖族赢了。第二局,妖族失了天意,但天意也不巫族那边。
叶川泽觉得他好好谋划一番,后说不定能保存妖族根基,待到……待到下一个天地量劫起时候,妖族还能有再一次崛起机会。
叶川泽眸光闪了闪,决定去紫霄宫一趟,反正他是打定了主意这次巫妖大战不掺和其中,兼职打打酱油就是,他有是时间。既然有那个时间,不如去紫霄宫和那位至高无上道祖大人好好联络下感情,顺便求抱个大腿。好歹他也是妖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便是为了自己,也改为妖族好好谋划一番。
叶川泽喊来看门童子,说道:“我去紫霄宫拜见道祖,归期不定,若是有人前来找我,便打发他们出去了。”
“是。”看门童子应道。
叶川泽想了想,去紫霄宫之前拜访了一趟他老邻居。
“伏羲道友可?”叶川泽问一个圆脸小道童道。
“。”
叶川泽顿了下,又问道:“女娲道友可?”
“也。”
叶川泽听后笑了,“那我来正是时候,你前去通报一声,便说云泽洞叶川泽前来拜访。”
“真人且稍等片刻。”小道童说道,然后便转身蹬蹬跑去通报了。
过了片刻,叶川泽小道童带领下,一片姹紫嫣红庭院里看见了弹琴伏羲和品酒女娲。
碧瓦玲珑亭,伏羲焚香弹琴,一袭白衣出尘不染丝毫红尘烟火,面容清雅无双。十指修长,拨弄琴弦,弹奏出世间妙音。
叶川泽微微驻足,目光看着玲珑亭内弹琴伏羲,半响之后,微微笑了。伏羲,是他见过妙一个人。洪荒惊世之人不少,神秘深不可测如道祖,狂妄不羁如罗睺,帝王之相如帝俊,温柔冷漠如太一,皆是有着不凡才能,让人见而不忘极为有魅力人。但是唯有伏羲,让叶川泽每每想起只觉得心中欢喜亲近,愿与他交谈一切。
伏羲是个能让人敞开心扉人,他面前可以毫无顾忌地畅所欲言,是个能让人信赖人。他温柔能融化世间坚硬冰块,便是叶川泽也无法抵挡他那温柔地能将人溺毙眼神,当他注视着你时候,你觉得你被他深爱着。伏羲想,若是没有鸿钧,大概他会漫长时光流逝着,贪恋上这个清雅俊逸男人温柔,从而不顾一切地将他独占。
叶川泽从来都是自认为坚毅之人,但是每当面对伏羲时候,他便有种自己缺爱感觉。伏羲,真是个能让人轻易爱上男人。
或许,曾经有那么一秒钟,他曾爱上过这个温柔清雅男人。心跳曾为他加速过,只可惜,这份异样独特感情还未被发现时候,便被另一种为激烈感情所淹没。
叶川泽站远处,目光深深地注视着被一片姹紫嫣红花所包围着白衣男子,心中微微闪过一丝惆怅,如果没有鸿钧出现,或许他们之间会不同吧!叶川泽突然笑了,现说这些都晚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说这些又有何意义?
想起紫霄宫那个尊贵高傲紫衣道人,叶川泽唇角笑容甚,或许他应该对那个人好些,加珍惜他一些。他们能走到现,从初心中对彼此产生爱慕,到互述衷情,后确定心意一起,实属不易。这中间,缺少哪个环节他们都不可能一起,他应该珍惜他们之间感情。偶尔为爱妥协一下,是身为男人应该做事情,爱人是需要哄。
想通了这一点,叶川泽加神清气爽了。他唇角带笑,朝伏羲走了过去。
琴音骤停,伏羲抬头看向他,弯了弯唇角,露出一抹淡淡温柔笑容,嗓音温雅道:“叶道友,你来了。”
“嗯,我来正是时候,不然可听不到你这么好听琴音。”叶川泽看着他说道。
伏羲闻言,脸上笑容甚。
“诶!别动!”叶川泽突然说道。
伏羲下意识绷紧了身子,一动也不动,只是眼睛看着他。
叶川泽狡黠地笑了一下,变戏法一样从手里变出了一朵娇艳芙蓉花,他将粉色芙蓉花插了伏羲耳边发鬓上,装模作样地打量了几眼,然后说道:“真好看!”
伏羲无奈地摇头失笑,“你啊!怎么还这么小孩心性。”
这句话勾起了两人以前回忆,叶川泽那时候还未化形,只能元神凝结出十五六岁般大小少年虚体。那时候,伏羲总当他是小孩,对他总是格外宽容和放纵。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
“又胡乱摘我花,说了多少次都没用。”女娲突然出声道,倒是打破了两人尴尬沉默。
叶川泽转头朝她看去,见她神态懒懒,手里握着个酒杯,脸泛红晕,显然是喝了不少酒。叶川泽笑了,说道:“倒是难得看你这么放松自然时候。”
女娲横了他一眼说道:“你这话说得好似我平日里怎么装腔作势一般。”
“你平日里不就是装腔作势?”叶川泽不惧她黑脸,继续说道:“板着一张脸,故作威严,生人勿进,尤其是你成圣后,啧啧……圣人果然是不一样啊!”
女娲听后脸全黑了,就算她真是这样也容不得叶川泽这样当面直言。
伏羲摇头,对叶川泽训斥道:“就你话多,不管什么话都敢说,也幸好今日是女娲,若是别圣人,可容不得你这样说。”
女娲见自家兄长这样说了,心里便是有气也只能隐忍不发。
叶川泽张嘴正要继续说,伏羲暗暗摇头制止了他话。
伏羲伸手取下了叶川泽插他耳边发鬓上芙蓉花,将它放了案几上,笑吟吟地问道:“你今日怎会前来?莫不是来找我喝酒?”
“我今天还真不是找你喝酒。”叶川泽随意地坐了他身边,说道:“我是来告诉你一声,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去哪?”
“紫霄宫。”
伏羲沉默。
叶川泽看了他一眼,说道:“伏羲,你喜欢弹琴?”
“算是喜欢吧!弹琴,能我心静下来。”
“那么你现心不静吗?”叶川泽目光直逼着他问道。
伏羲抬眼看了他一下,“我现心很平静。”
“因为刚弹了琴吗?”
“呵呵。”伏羲闻言笑了,没有回答他问题。
叶川泽说道:“伏羲,你喜欢弹琴。等这世界太平了,我们去游历人间,你可以随意弹琴,为万物生灵演奏出美妙琴音。”
许久之后,才听见伏羲说道:“好。”
“那么,我们就这样约定好了。这之前,你要好好活着。”叶川泽转过头,看着他说道:“我希望,这次巫妖大战,你不要插手。”
伏羲看着他,“好。”
得到了想要答案,叶川泽脸上也露出了真心笑容。
“如果是你这么希望话,我一定会如你愿。”伏羲垂眸说道。
叶川泽离开时候,女娲难得主动送他。
“你来之前,我也这样劝过兄长。”女娲突然说道,“我不希望他插手这次巫妖大战,这不是他能够插手。”
叶川泽静默,等她继续往下说。
“你知道他是怎么回答我吗?他说,他不能放你一个人。”
“……”
“所以,如论如何……”女娲看着他说道,“我很感激你今天来。”
“真是让人嫉妒,这就是你说男人之间友情?”女娲嘲讽笑了一下,“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半响之后,叶川泽才从沉默中恢复,似又恢复了平日里轻佻,“女娲你是女人,当然无法理解男人之间友情,不要嫉妒,你嫉妒也没用,谁让你不是男人呢!”
伏羲……叶川泽暗暗心中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