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唇,佑左左眼波流转,隐藏着司徒青看不明白的深意。
“我当初听她提起过,她的家也是在江南,说不定,裴太太还能知道呢。”
莫名的,不想看到面前这个跟她有八分相似的女孩皱眉,司徒青鬼使神差的安慰。
“真的吗?江南有名的贵女名媛,我大多有印象,不知道司徒先生说的这位姐姐,叫什么名字?”
“哪里是什么姐姐,她跟我年龄差不多,说不定,都能做你妈妈了。”司徒青心情舒畅的勾唇。
说不定,还真就是我妈妈呢。
不过,佑左左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等着司徒青的下文。
如果,司徒青真的是她猜测中的那个人,那么,两个人又为什么分开?
“她姓傅,傅可容,以前听她说过,家里也是做生意的,是个小富之家,裴太太或许真的听说过。”
“!”端着水杯的手剧烈的抖动了一下,佑左左的眼底,多了几分泪意。
“司徒先生,认不认识一个叫青慕容的设计师?”
沉默片刻,佑左左抬起头,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司徒青,不放过他脸上一个微小的表情变化。
“砰!”这次,轮到司徒青震惊了。
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女孩,司徒青手里的杯子直接滑落,洒了一桌子水,就连他的裤子上也弄了不少,可他却仿佛一点都感觉不到似的,只是怔怔的看着面前年轻的面孔。
“裴太太如何知道,青慕容的?”
声音有些沙哑,还有让人不解的颤抖,小心翼翼,却又固执的等待着佑左左的答案。
“我比较喜欢设计,偶然知道了这位设计师,很喜欢他设计的东西,只是,对方太过神秘,我无缘求见罢了,想着司徒先生见多识广,说不定认识呢。”
司徒青的反应,已经告诉了佑左左,她的猜测是对的。
只是,她现在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个有可能是她亲身父亲的男人了。
就算佑左左不用刻意去打听,也知道,军委副主席司徒青先生,和其妻子陈淑芬女士感情笃深,在外面出现,永远都是一副琴瑟和鸣、夫唱妇随的样子。
那么,她妈妈呢?
佑左左可以接受一切误会,却没办法接受她妈妈曾经插足别人婚姻的事情。
“这样啊,我也只是听说过。”失望那么明显,司徒青幽幽的叹了口气。
“很抱歉,司徒先生,我去一下洗手间。”
不经意间,看到司徒青鬓角里隐藏的白发,心里莫名一抽,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佑左左拿起包去了洗手间。
“怎么了?”在休息区打电话的裴逸曜看着佑左左急匆匆的过来,表情一顿。
“曜,你是不是早就怀疑了?司徒先生,有可能跟我妈妈有关系,对不对?”
紧张的抓住裴逸曜的手,佑左左的心情太过复杂,迫切需要有个人替她指点迷津。
“左左,我只是猜测,具体的,还要查一下才能明白。”
有些无奈,更多的却是怜惜。
“我觉得,他真的有可能就是我的亲身父亲,曜,我,我不知道会碰到他,我不知道他就是那个人,我……”
“别紧张,事实如何,我们需要查过才知道,现在先回去,我安排人去调查当年的事情,乖。”
跟裴逸曜的想法一致,司徒青也迫切需要查一下那个女孩的身份。
青慕容,青慕容,那些过往,早就已经被他打包封存在了记忆的最深处,突然因为一个人而被挖出来,司徒青的心情,并非表面那么平静。
三个人分开后,佑左左跟着裴逸曜回了酒店,听着他打电话安排人去调查,紧张的心情,才终于放松下来。
跟裴逸曜做了同一举动的,是司徒青。
“卫霖,你去调查一下裴逸曜的太太,尤其是关于她母亲的事情。”书房里,司徒青的声音隐隐有些急躁。
“先生,可是那裴太太做了什么?”卫霖不解,一向不会因为任何时候而起波澜的司徒先生今天是怎么了。
“卫霖,裴太太的母亲,有可能是我当年,我,那个女孩,有可能是我的孩子……”
想到年轻时候的荒唐事,司徒青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先生!”卫霖吓了一跳。
要知道,司徒先生当年发生车祸,影响了生育能力,他这辈子,都没有做父亲的可能了。
否则,司徒先生也不会允许老夫人将静怡小姐接回来。
而现在,司徒先生竟然说,裴太太有可能是他的孩子,这怎么可能?
比卫霖还要震惊的,是端着茶水站在书房门口的司徒静怡。
自从被带回来,她就彻底被禁足了,并且,舅舅还说了,要在都城贵公子中选一个合适的将她嫁出去。
今天她之所以如此献殷勤,就是想打动司徒青,可以不要随便将她嫁出去。
一旦出嫁,她所有的优势就会变成劣势。
她是东方家的孙子,却因为父辈的事情而不得不寄宿在司徒家,虽然顶着司徒大小姐的名头,舅舅对她却并不亲厚,尤其是发生了这次的事情。
她并非多喜欢裴逸曜,之所以选择裴逸曜,一是因为他们之间确实从小就有婚约,二是因为,她看中了裴逸曜的能力。
一个弃子,就算他能力再强,想要回到裴家,想在都城这个圈子里站稳脚跟,就必须要借助一定的势力。
司徒家,自然是不二选择。
而且,他们两个人的结合,门当户对,她不是司徒家真正的大小姐,他也不是裴家土生土长的大少爷,两个人谁也不会牵制对方。
可是,如果嫁给其他人,首先与东方家交好的家族不可能选她,其他家族因为身份,嫡系继承人也不会选她,她的作用就不明显了。
这次的事情还没有传开,可是,圈子就这么大,到时候,她倒追男人、破坏别人婚姻的消息一出来,她能选择的就更少了。
积极撺掇老太太帮她说话,先不要将她嫁出去,可是,舅舅态度不明显,让她很担心。
现在,佑左左那个女人,竟然有可能是舅舅的亲生女儿?这怎么可能!
如果佑左左真的是司徒家的孩子,那她算什么?
她就会变成一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从此以后,成了都城名媛圈子里的笑话!
不,她不要那样的结果!
一想到那些平日里姐妹情长的女人会突然变了一副嘴脸来嘲笑她,司徒静怡就感觉自己要疯了。
“静怡,你不是去给你舅舅送茶了吗,怎么下来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侍弄着一只花猫的司徒老夫人,看着匆匆下楼、情绪异常的司徒静怡,不解的问。
“哦哦,舅舅跟卫先生在谈正事,我不方便去打扰就先下来了,奶奶,我刚想起来一件事情,先回房间了。”
“这孩子,多大了,怎么还慌里慌张的。”看着碰的叮叮哐哐的茶杯,司徒老夫人笑着埋怨了一下。
毕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而且双方都没有具体的消息,一时半会儿还真查不到。
这种等待判决的痛苦,是司徒静怡简直坐立不安,这两天都不敢闹着出去逛街了。
佑左左这边,终于跟着裴逸曜去了裴家老宅。
真的是老宅。
虽然各方面的消息都声称,裴家势力大不如从前,可是,看着寸土寸金的都城还能有保存的如此完整的院子,那一砖一瓦、雕栏玉砌,还是让佑左左不由的瞠目结舌。
果然是贫穷限制了人的想象啊,以前她感觉天佑就已经够有钱了,可自从跟裴逸曜在一起后,她是真的一次又一次的被惊到。
“你为什么要带这个女人进来!”裴家会客厅,裴老爷子坐在主位上,眼神犀利的盯着乖巧的佑左左。
“不是说今天让我过来见见族人吗?左左是我妻子,难道不应该跟我一起出现?”
对于裴老爷子的怒火,裴逸曜的反应相当淡定。
不过是一个被拔了獠牙的纸老虎,给他几分薄面,也不过是顾及那几分血缘亲情,还真以为他是什么大家长,能够随心所欲了不成。
“什么你的妻子?你的妻子只有一个人,司徒家的大小姐,这婚约已经订了这么多年了,静怡也一直在等你,你怎么可以做出如此出尔反尔之事?传出去,让外人怎么看待我裴家?”
被一个小辈戏耍,还夺了手里的权势,裴老爷子是真的很气恼的。
今天也是看这里人多,认为裴逸曜不敢当面下他的脸子,才敢如此叫嚣的。
“我并不知道我妈什么时候给我定了跟司徒静怡的婚约,这婚约是谁定的,谁娶就是了,老家主若是有意来段夕阳红、爷孙恋,我想大家也不会有意见的,毕竟,这么多年,为了裴家您老也确实操劳了。”
“你,你这个混账东西!”没想到裴逸曜一点面子都不给,还说出如此混账的话来,裴老爷子被气的差点两眼翻白晕过去。
“老家主还是悠着点,我这个人呢,别人尊重我,我自然也会尊重对方,如果别人想在我这里挑点事情,我自然会回敬给他的。”
裴逸曜说完,不在理会裴老爷子便秘的脸,拉着佑左左走到主位的另一边,顺手从一旁拉了张太师椅放在一起,这才拉着佑左左坐下。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太太,佑左左,我们已经结婚一年多了,孩子也生了,司徒静怡,恕我实在是有心无力。”
“今天之所以过来,就是来跟大家打声招呼,免得有的人不长眼,冲撞了我太太,我会生气的。”
“之前有人绑架了我女儿,那些股份就当是给我女儿压惊用了,为了大家和气,以后还望各位不要动什么歪心思,不然,我可能一气之下就将手里那些股份脱手了。”
“!”如此不留情面又**裸的威胁,不仅仅是裴老爷子,就是裴家其他人,脸色也都变了。
这次,是他们大意了,没想到,这个从小地方来的小辈,竟然心思如此缜密,骗过了他们所有人,悄悄埋下了那么多暗线,一朝动作,裴家大部分产业都受到了波及。
不仅如此,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他就已经将所有散股捏在了手里,加上之前的协议和动荡,这个嚣张狂妄的年轻人,已经掌握了裴家大部分股份。
如果像他说的,让手里的股份易主,裴家,就真的要成为历史了。
“你,你,你这个孽障!”裴老爷子是真的被他气的不轻,一手拍着楠木桌子,一手捂着心口,呼吸不畅的瞪大眼睛,努力要汲取一缕新鲜空气。
“老家主要知道,对我来说,一切都没有我的妻子和孩子重要,我太太希望我做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我自然会尽我所能的站在最顶端,若是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我太太不高兴,那就很抱歉了。”
“……”被拉出来当挡箭牌的佑左左一阵嘴角抽搐。
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在裴家耀武扬威之后,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佑左左被男人牵着离开了裴家老宅。
“喂,你什么意思,是嫌我命长是不是?”这不是给她树敌吗?
“裴家这些人,从骨子里就是自私又势力的,没有什么,能比他们视作命根子的权势更重要,你放心,从今以后,没有人敢找你的麻烦。”
若非担心那老头子还贼心不死,他又何必将小女人牵扯进来?
不过,这样也好,只要老家伙还担心他裴家的百年基业,就不敢轻易再给佑左左脸色看。
“……”说的跟他不姓裴一样。
不过,想到之前在裴家时候男人的霸气侧漏的宣言,佑左左不得不承认,她这心里,还是甜丝丝的。
“这两天我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忙,你随便逛逛,累了就在酒店休息,之前的银行卡我已经装进你钱包里了,不足再拿出来。”
男人忙的顾不上,佑左左一个人倒也自得其乐,每天悠闲的感受着都城这座古老神秘却又充满现代化气息、矛盾的大都市。
一个人连续逛了三天,买了一堆的礼物,不仅有家里公公婆婆和外公小鱼儿的,就连苏夏和小豆包也买了不少。
这天,佑左左在商场逛了一圈,感觉没意思了,正好赶上小年轻们往电影院赶,据说是某部期待已久的电影首映,想着回去也是一个人,佑左左就跟着去了影院。
没想到今天竟然这么火爆,不是周末,可是电影票却早早就倾售一空了。
无奈,佑左左只好回去,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这里距离他们下榻的酒店并不远,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佑左左一个人悠闲的溜达着。
“你们是什么人?”途径一条昏暗又僻静的巷子,突然两个一身黑的男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佑左左?我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等到了阴曹地府,你再去跟阎王爷诉苦吧。”
两个人中个头稍矮的男人说完,拿出一把匕首,就那么走了过去。
“你们,我,到底是谁?谁想要我的命?”
脑子里一阵抽搐,疼的她险些站不住,佑左左之前刚做的精美贴花美甲,已经深深的刺进了肉里,她自己却毫无感觉一样。
这一世,她不曾得罪过什么人,并不明白,有什么人一定要治她于死地。
“这个,看在你要死了的份儿上,我可以给你提个醒,据说你占了别人的位置……”
“司徒静怡!”对方话还没说完,佑左左就已经尖叫了出来。
跟她结怨的人本来就没有几个,更何况是能在都城如此嚣张的。
占了别人的位置?呵,她脸怎么那么大?明明是她死皮赖脸的插足他们夫妻之间的。
“臭女人,你找死!”没想到之前还一脸惧意的女人突然情绪失控的尖叫,两个男人吓了一跳,直接围了上来。
“长得倒是不错,可惜了,我们接的生意是干净利索的解决,啧啧……”
嘴里说着可惜了,对方的手却朝着佑左左伸了过来。
“你敢,我先生不会放过你们的,不过就是司徒家的冒牌货,你们确定要为了那个疯女人动我?”
这一刻,佑左左前所未有的恨一个人。
就因为司徒静怡看上了裴逸曜,她这位法律承认的裴太太就要命丧黄泉、永远消失?
“臭女人,吓唬我?你也不打听打听,哥两个是干什么的,不管你是谁,规矩不能破。”
说完,男人也不再啰嗦,手里的匕首就要刺过来。
“在本小姐面前玩刀子,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一个轻佻的声音突然从阴影里传出来,三个人都是一惊。
“又是一个主动送上门寻死的。”看着只有一个女人,两个人同时松了口气。
“喂,你有没有事?”女人不理会那两个男人,而是朝着佑左左抬了抬下巴,那傲娇又轻佻的姿态,看的两个男人一阵气结。
“是你,我,你快走,他们有刀。”佑左左终于认出了对面一身性感礼服的女人,微愣了一下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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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呀,作死呀,不作不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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