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84 阿伊达(1 / 1)

因宴席上说起哈尔帕令人堪忧的现状,狄特马索赴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王子侍奉的气候-暴风之神马尔杜克大风神殿,为哈尔帕的百姓祈福。????? 中?文网 ??w w?w.

作为矗立哈图萨斯中心的三大主神殿之一,马尔杜克大风神殿的壮丽让每一个走进来的人都要心生敬仰。自从哈尔帕归来,风神殿在迦罗心目中开始有了某种特殊的意义。因此今天,她也和狄特马索一起来到神殿,同时还带来那段见证悲伤过往的黄金杖头。

迦罗一直不敢确定把黄金杖留在身边是否冒昧,她只是不想放手,不管是因为妈妈还是卡比拉,这都已经成了她无法割舍的纪念。主神殿禁止女性进入,以大姐为的女官只能在殿外等候。祈福程序由狄特马索主持,迦罗根本不懂这些,只是以自己的方式在心中默祷。

“如果哈尔帕的百姓知道阿丽娜亲自在马尔杜克面前为他们祈福,一定会感激涕零。”仪式结束后,狄特马索由衷感叹。

迦罗有点不明白:“三王子不是这里的大神官吗?神官不出面也可以?”

狄特马索笑笑说:“像王子殿下这样,以王室身份担任大神官,通常只有在动战争、祈求丰收这样的国家大事时才会出面。平日里百姓们的献祭祈祷,有普通的祭司就行了。若凡事都要殿下亲自主持,岂非只能整天呆在神殿,其他什么事都别想做了?”

也对哦,迦罗不再理会,随后就在这座王子侍奉的神庙里参观起来。如同荒山中的风神殿一样,这里也矗立着马尔杜克巨大的石身雕像。雕像前是一座专门供人摆放祭品的石台,此刻已堆满刚刚宰杀的头生牛羊。

狄特马索一路为她做讲解,走到第二层时,蓦然看到通往顶层的楼梯门前上了大锁。

“上面是什么地方?”

随侍的神职人员立刻解释说:“最顶层是存放神庙历年祭祀档案的库房,未经大神官许可,任何人不得随意入内。”

迦罗听说心念一动,其实她到这里来还有另一个目的,因着那日大姐纳岚的责问,她意识到有朝一日若让王子亲手送她回去,的确是很残酷的。真到那一天,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勇气面对,所以,又开始试图寻找其他的回家路。

“我想上去看看,有办法通融吗?”

神职人员闻之笑,实在是凯瑟王子太了解她的好奇心,居然早已留下钥匙,做好吩咐,此刻除了赶快开门,哪里还需要再废话呢。

迦罗让狄特马索先回去了,自己一个人走入禁地。顶层库房里,所有档案均按年份存放,迦罗一路看下去,现有一年的重要祭祀特别多。那是在14年前,时任马尔杜克神庙大神官的苏毗乌利一世国王陛下,1月,为征战米坦尼祈福,9月,为征战巴比伦献祭,次年水季撤回哈图萨斯,在为阵亡将士举行国葬后,又在这里册封巴比伦公主卡玛为王后,并宣告她是金星之神伊修塔尔的化身,主持授名仪式,就和迦罗自己参加过的阿丽娜的授名仪式一个样。卡玛王后就是从那时起成为金星神殿的大神官?那一年的国王还真是够忙的……迦罗埋头看得入神,丝毫没察觉身后悄然闪现的黑影。

“呜——!”她忽然就被人钳制住全身的动作,捂住口鼻。

“嘘!安静,惹出外交事件对大家都不好。”

蓦然听到格外熟悉的邪恶笑声,迦罗难以置信,他……拉美西斯?!

袭击者正是拉美西斯,直到确信她不会叫喊,才笑眯眯放开遮掩口鼻的手:“知道么,这个机会让我等得好辛苦呢。”

迦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怎么回事?埃及使团不是应该今天走人吗,他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等等,这里是禁地吧?他怎么钻进来的?又来干什么?

拉美西斯压根不打算回答这些啰里八嗦的问题,忽然就侵略唇舌,姿态霸道而狂野。

“呜——!”

迦罗吓坏了,拼命挣扎,却被他那股男人特有的蛮力钳制在怀中动弹不得。她快要窒息了,而袭击者却分明乐在其中,一点都没有松嘴的意思。

大混蛋!放开!不知在心里骂到第几百遍,迦罗终于逮到机会狠狠咬上狼嘴。蓦然散布的血腥味总算让他停下了,拉美西斯舔舔挂彩的嘴唇,居然得意洋洋的说:“谢了,千里之行,总要带点纪念品回去才不算白走一趟。”

“放手!”

迦罗咬牙切齿,他却偏要得寸进尺,一只手穿过乌黑秀扣住后脑,让她没法不看他,另一只胳膊则抱个满怀,只用一只手就把野猫不听话的双臂死死钳制在背后。她袭击下盘,他蓦然抬腿,从她两腿中间穿过,膝盖顶上墙——她简直就是骑在他的大腿上了,这般姿态充满挑逗意味,迦罗简直要杀人了,可恶的埃及狼却越笑越开心。

“我早就告诉过你,我要你了,并且不打算让渡给任何人。”

迦罗怒极反笑:“是,我知道,你喜欢抢东西。抢的目的未必就是你真的喜欢,恐怕更多的还是对拥有者的戏弄,你不过是想证明拥有者未必就真的有这个资格,看吧,既然能被你抢到,不就说明他们从前不过是因为运气好罢了?”

拉美西斯笑意昂然:“真有意思,你怎会这么了解我?好像都把我看穿了呢?”

手臂加力,他愈加过分的把她整个人贴上身。

“别挣扎,这样摩擦只会更容易挑起**。”

一句话,迦罗立刻不敢动了,他因此更加放肆起来,柔软的胸脯因挤压现出乳沟,他低下头,蓦然印上狼吻。

“放开我,你不怕我真的叫人吗?脑袋落地怨不得别人。”

迦罗真要杀人了,而他充耳不闻,深吸一口气,全心享受野猫身上的甜香。

体香,还有盥沐之香,香气醉人,几乎快让他把持不住!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察觉香气中似乎还掺杂着一丝异味,顺着味道追踪,他很快将目光锁定在腰带。

迦罗吓坏了:“你干什么?”

眼看拉美西斯伸手进腰带,下一刻,避孕的香囊已经到了他手上。凑到鼻子上闻一闻,他琥珀色的眼睛转瞬间变得冷冽:“这是什么?这就是那个男人爱你的方式?”

“不关你的事!”

“啪”的一声,他狠狠把香囊扔出去,拉美西斯被激怒了:“告诉我,这样的男人,凭什么还要死心塌地跟着他?”

“我再说一遍,这不关你的事!”

“你选择他,莫非就因为他是王子?”

“那你呢?想要我,莫非就因为是在和王子相争?它满足了你的好战本性,成为让你兴奋的源头?”

面对她毫不客气的回敬,拉美西斯愣住了:“是谁给了你这种看法?”

“除了你自己还能有谁呢?”

迦罗冷笑着说:“看看你在国王面前的姿态吧,你对这些高高在上的王真会有任何尊敬可言吗?算了吧,你的敬拜分明就是对受拜者最大的嘲讽,因为你的野心和胃口明明不在任何人之下呀,更甚者……说不定有一天当你真有机会站在万人之上,都不认为这是你的野心,而是理所当然就应该被你拥有的东西。”

拉美西斯琥珀色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他看着她,就这么久久看着,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自己的声音说:“知道吗,这是我平生所听过的,最让我心动的评价。”

迦罗一愣,现自己竟在无形中再度助长了这家伙的自负:“别当真了,你没听出这是一种幽默?”

“幽默也是需要智慧的。”

拉美西斯琥珀色的眼神里有光芒闪烁,他忽然认真起来,一字一句的说:“是,我喜欢和那个男人相争,这的确令我兴奋。但是我想要你并不因为你属于谁,你听明白了吗?”

迦罗冷然一笑:“我有义务听明白吗?实在不值得尊敬的使节大人,我到现在还没有喊人,实在是看在那份救命之恩,但如果你还不放手,对不起,就别怪我恩将仇报!”

拉美西斯再度露出邪恶笑容:“要打赌吗?你注定属于我!”

********

重新在人前现身时,拉美西斯凄惨的嘴唇把赫梯送行的官员都吓了一跳:“使节大人,这是……”

“被野猫咬了一口,算是赫梯留给我的纪念。”

猫?猫打架不是用爪子吗?拉美西斯哈哈大笑,回身望向远处的风神殿,就此暂别,但是记住,只是暂别而已哦!

********

埃及狼走了,迦罗实实在在松了一口气,她现在总算又能出去自由跑马,游荡于街市,而不用随时担心被色狼骚扰。可是这一边大姐怀孕日久,行动渐渐变得不自由,迦罗深知闷在宫殿里的滋味不好受,因此也减少出去疯野的频率,拿出更多时间陪伴大姐。现在,她每隔几天就会给大姐画一幅素描,从前那种霸王花的锋利棱角渐渐被一种为人母的圆润之美所取代,一张张画像累加起来,让人清晰看见准妈妈神奇的变化历程。这个创意太有意思了,布赫收藏画像的姿态分明已将之视作传家宝,要是等将来孩子长大看到这些,哈哈!想一想都让人兴奋到家。

迦罗不仅喜欢给人画像,更喜欢坐到哈图萨斯街头去写生。古老时代独有的建筑构造,市井风情,只要是学画的人就无法不为之激动。阿丽娜街头作画,每每总会引来无数人围观,熙熙攘攘人挤人,因此为了安全考虑,布赫开始充当起随身侍卫。

这一天,忽然人群里有一道身影让布赫戒备起来,那是个至多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虽然穿着平民百姓的粗麻布衣,举手投足间所流露的姿态却像标签一样注明出身。

布赫在耳边低声说:“是六王子阿伊达!卡玛王后的亲生儿子!”

迦罗一愣,六王子只在几次宴会场合遇到过,每每都躲在母亲身后,此刻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努力搜索记忆,好像的确有些眼熟。

“阿伊达?”

她试探着叫出声,少年果然吃了一惊,稚嫩的面孔上显出局促。他似乎有些想逃,可是迦罗已经向他走过来。

“阿丽娜!”

布赫试图阻止,迦罗却不以为意,虽然是卡玛之子,可是这少年无论怎么看都还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呀。

“你也到街上来玩?”

阿伊达还没说话,一张脸已经先红了:“我……打扰你了?”

“怎么会。”

迦罗上下打量他:“看你这幅打扮一定是偷溜出来的吧,莫非平时没机会出来玩?”

阿伊达被说中心事,低声回应:“母后……管教严厉。”

迦罗咯咯大笑:“越严厉的管教才越容易让人叛逆,坏孩子往往都是这么被逼出来的,怎样?偷溜出来的感觉是不是很过瘾?”

阿伊达惊讶的瞪大眼睛,怎么回事?这个让母后深恶痛绝的阿丽娜,怎么好像能看穿人的心事一样?他偷看一眼迦罗手里的画作,原来是真的,只用一根木炭,就把房屋街道、商贩路人全都变到一块小小的木板上。他因为听到仆从议论被掀起好奇心,此刻亲眼看见只觉得更加神奇。

“阿丽娜,你……很喜欢画画吗?”

“这是我的专业。”

阿伊达不懂什么叫‘专业’,但是他也喜欢的,喜欢看匠人画图雕刻,一直都喜欢。

迦罗闻听立刻让他坐下:“给你画一张好不好?”

阿伊达吓了一跳:“这……可以吗?”

“放心,不收费的。”

迦罗当即津津有味给他画起素描,等到阿伊达看到自己的模样被活生生印到木板上,简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迦罗笑说:“送给你。”

阿伊达的眼中满是困惑:“为什么?母后……明明很讨厌你,难道你不讨厌我吗?”

迦罗反问:“那你呢?你会不会讨厌我?”

阿伊达被问住了:“我不知道,好像……没有吧。”

迦罗两手一摊:“这就对喽,你妈妈的想法是她自己的,你的想法是你的,你们本来就是两个人呀。”

阿伊达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你是说……我不用和母后保持一致,可以有自己的想法?”

迦罗挠挠头,忽然现再说下去,自己就成挑拨离间的教唆犯了。

“早点回去吧。偷溜法则,第一次时间要短,不被现才最重要,此后积累经验就可以逐渐得心应手,直到让自己过足瘾为止。”

*********

回到王宫,阿伊达捧着画像在水池边端详,看看水中倒影,再看看画板上的模样,原来自己就是这个样子吗?他看得出神了,忍不住痴笑出声,根本没现母亲已来到身后。

“这是什么?”

卡玛王后看到画板的瞬间已勃然变色,她当然听说过这种神奇的画像是出自谁之手。

阿伊达吓坏了,慌忙想藏起木板,可是母后已毫不客气的抢过去。

卡玛王后气得声音抖:“从哪里来的?你什么时候接触过那个女人?”

阿伊达无言以对,一双灰褐色的眼睛死死盯着画板,正暗自寻思该怎么要回来,忽然听到母亲吩咐侍女:“拿出去!立刻烧了!”

“不要!”

阿伊达急了,扑上去阻止侍女,却被母亲一声喝住:“你想干什么?”

阿伊达快要哭出来:“那上面画的是我,母后怎么可以把它烧了?”

卡玛王后立眉瞪眼:“你想留下那个女人的东西?你忘了母后告诉过你多少次,那个女人是多大的祸害?”

“母后的想法是母后的,我的想法是我自己的。”

阿伊达小声嘟囔,可是卡玛王后字字句句全都听清楚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话是谁教你的?是不是那个女人?!”

阿伊达不答话,一再恳求:“母后,让我留下画像好不好,我保证再也不去见她了。”

可惜,这样的恳求只会让卡玛王后更怒,狠狠瞪向侍女:“还愣着干什么,立刻烧了!”

“不要!”

眼看侍女远去,阿伊达却被侍卫死死拦住,眼泪‘唰’的流出来,受伤的王子满眼悲愤看向母亲:“为什么?一张小小的画像我都不能留?!难道母后竟不能看到我有一丁点的开心吗?”

卡玛王后的眼神柔软下来:“还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母后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你是王子!理应有万丈雄心放眼天下!可是看看现在,王子应该做的事你却没有一样用心!剑术不爱学,功课不爱听,整天只知道围着那些下贱工匠看他们画图雕刻盖房子,现在更连那个祸害一样的女人也搭上了!你是不是想存心气死我?”

阿伊达蓦然抬头:“为什么母后张口闭口说她是祸害?阿丽娜究竟祸害了谁?她曾经做过任何一件伤害母后的事情吗?”

“啪”的一记响亮耳光,有什么言语能形容卡玛王后的愤怒,她不敢相信,她的儿子,她寄托全部希望的儿子居然在为那个女人说话!

阿伊达被这一记耳光打愣了,他难以置信的瞪着母亲,眼泪无声滴落。

“我恨你!”

从牙缝中挤出憎恨,阿伊达头也不回狂奔而去,卡玛王后愣在当地,很久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眼泪滴落,美丽的王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哭,她不敢相信,她为之付出全部心血的儿子,居然说……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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