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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07 尼罗河之旅(1 / 1)

暴风雨过后,战船离开大礁港就开始拼命寻找,沙迦利也传信动所有兄弟加入搜寻队伍,可是十几天找下来却一无所获。中 文网w?w?w?.?8?1zw.凯伊几乎哭干了平生的眼泪,眼看战船食水用尽,他们已经到了不得不回港的时候。可是……她怎么能回去,她该如何向王子复命?又有谁能受得了这个噩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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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凯伊他们回来了。”

“凯伊?”

听到鲁邦尼的通报,凯瑟王子心头猛然一沉,出海领队是裘德,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转过头,果然看到鲁邦尼一脸沉重。

“殿下,他们的确追上了阿丽娜,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被黑衣人抢了先,阿丽娜……落海了,裘德也跟着跳下去,至今……没有找到!”

霎那间,王子连呼吸都要停止:“他们在哪?传!”

凯伊,还有十二勇士,众人无不是形容憔悴,早已喊哑的嗓子几乎不出声音。乍见王子,凯伊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唰’的一下流出来,哽咽难言,她断断续续说起风暴中生的一切。

“我们在海上找了十几天……”

“愚蠢!一条船要怎么找?!为什么不早点传信回来?!”

王子厉声怒喝,当即命令鲁邦尼面见五王子,务必调派所有船只全都放出去找!还是那句话,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他坚决不接受这个事实!

王子随即又传召路易赛德:“收编你海上的兄弟,让他们为官船带路,每一条航线,每一个岛屿都不准漏过!”

彼时路易赛德已从沙迦利那里听说一切,他何尝不急,却只能说:“我已传令海上的兄弟,他们定当尽心竭力寻找阿丽娜,但是,他们不能与官船合作!因为他们现在还无法对此付诸信任,担心若将所有隐秘航线、藏身地点暴露在官船眼目之下,有一天会死无葬身之地!”

凯瑟王子勃然大怒:“你好大胆!以为我保了你就从此太平了吗?!听清楚,你的命运已经和阿丽娜绑在一起,她若遭遇不测,你也休想活命!”

路易赛德不为所动:“我说了,海上的兄弟定当尽心竭力,但他们不能与官船合作!殿下可以杀我,但不能让我出卖兄弟!”

凯瑟王子霍然拔剑,路易赛德不躲不闪,就这样看着锐利剑锋劈砍而下,连眼睛都不眨!王子的剑,在脖颈边停住,纵然怒火冲天,却咬牙开口:“好!冲这份胆量,我尊重你!但是记住,让海盗归顺就是你上任后第一个要完成的任务!”

路易赛德暗自松一口气:“多谢殿下!”

鲁邦尼在旁劝慰:“殿下,裘德精通水性,大绿海又是他自幼生长的地方。风暴中落海虽然凶险,但凯伊他们已经抛下无数小船木筏,若能侥幸抓到,再加之裘德必定舍命护卫,或许……阿丽娜是可以得救的。”

凯瑟王子不吭声,水性再好,那里毕竟是茫茫大海啊,他就算侥幸救到人,又该怎么回来?凯伊一行,再加上那些海盗,如果十几天都没个结果……他实在不敢往下想了。

路易赛德忽然想起了什么,动容道:“对了,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殿下,遇见阿丽娜时,那支射中她的箭淬有剧毒,其实并不是我们救了她,真正救命的,是她随身所带的一件宝物!”

他由此说起亲眼目睹的神器疗伤,王子目瞪口呆,黄金杖?!

路易赛德沉声道:“那时我就有一种隐约的感觉,似乎冥冥中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保护她!虽然说不清是什么,但是我相信阿丽娜绝不是普通人!因此,我也相信她绝不会就这样无声无息消失在大海上!殿下,阿丽娜一定会平安归来!”

王子痛苦的闭上眼睛,他又何尝不是这样希望,可是,究竟有谁能告诉他,最在乎的人如今身在何方?又究竟何日才能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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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鲁安军港

一番精心盥沐,穿戴起华丽衣裙,病榻上的野猫纵然依旧昏迷,但多少已经恢复了些许光彩。拉美西斯露出招牌式的邪恶笑容,挽起一缕秀凑到鼻子上闻闻,嗯,真是香气醉人。他伸手抚摸野猫已然恢复正常温度的额头,悠然笑说:“赶快醒来吧,我们要回家了。”

眼看他竟抱起人往外走,裘德立刻冲上来:“你又要干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她不能在烂地方养伤。军营里到处是男人的臭气,怎么能把我的野猫放在这里呢?”

他咧嘴一笑:“现在,我要带她回家去,如果你聪明的话就最好不要跟来!”

裘德挡住去路,冷声道:“她的家在赫梯!再不放手,别怪我不客气!”

拉美西斯哈哈大笑:“你?你以为这是哪里?又以为自己是谁?如今你是命悬人手,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全凭我一句话,我现在还没有把你打入监牢,实在是看在你把她带来的这份功劳了。奉劝你,不要再做无谓的叫嚣,真让我坏了心情,对你可是一点好处也没有啊。”

裘德声音冷峻:“那我也要奉劝你,公然抢夺阿丽娜,你应该知道后果是什么!”

拉美西斯不笑了,用一种比他更冷峻百倍的声音反问:“阿丽娜?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讨论这个问题?是谁让她流落此地?又是谁逼得她无处容身?!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敢说赫梯是什么见鬼的‘家’?”

裘德被噎住了,眼看埃及狼已抱着人走向海港,他纵然怒火快要爆棚,却偏偏一点办法也没有!怎么办?抢人逃走吗?可是迦罗现在的伤势根本禁不起远洋航船,如果他一个人回去报信……不!不行!他说什么也不能让这头狼有机会得逞!思忖良久,左右衡量,裘德最终也只能跟着上船,满心只盼迦罗伤势赶快好转,他再想办法带人逃出埃及!

“喂,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说了让你赶快消失吗?”

裘德一声冷笑:“让我消失,你也要付出代价!我绝不会让你有机会得逞!”

拉美西斯不笑了,他终于对这个家伙失去耐心,霍然拔剑,冷冷逼近过来:“老实说,我平生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武将死在战场之外!可是如果你非要这么不识相,那我也只好破例一回!”

利剑劈头下,就在这时,舱室里忽然传来一声呻吟:“裘德……”

裘德一惊,一闪身躲开剑锋就从窗口跳进去:“阿……合琪娜,你终于醒了。”

迦罗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他满目茫然:“真的是你……我……好像听到你的声音,还以为是幻觉,你……我……这是在哪?”

不等裘德答话,拉美西斯已经钻进来,凑到近前笑嘻嘻说:“这里是埃及,还记得我说过吗,你注定属于我!”

拉美西斯?!看到那双画着招牌眼线的琥珀眼,还有那梦魇般的邪恶笑容,迦罗忍不住自问,老天,这真的不是幻觉吗?

裘德狠狠瞪向埃及狼,拉美西斯回敬给他更狠的目光,该死的家伙!现在一露脸,再想杀他野猫就要造反了,哼,算他命大!

战船起航,沿着海岸在近海前行,实在要比远海中平稳得多。船桨划破海浪的声音,让迦罗渐渐回忆起昏迷前的事,海盗船,大礁港,乍然出现的黑衣人……她问裘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裘德说了,迦罗听着听着就痛哭起来。

“傻瓜,你们为什么要找我?你又怎么能和那些人作对?你知不知道他们是在遵奉谁的命令行事?真要追究起来,没有父亲会归罪儿子,可是你们这些做臣下的……等到有一天回归哈图萨斯……你想过后果吗?”

裘德摇头哽咽:“不管有什么后果,我们所有人都甘愿承受。知道吗,其实……我想说,你才真的好傻,不过就是那么几天,为什么不能等殿下回来一起想办法解决呢?就这样一走了之,你可知道殿下已经急成什么样子了?”

迦罗紧紧抓住他的手:“告诉我,他……现在还好吗?”

裘德看着那只雪白的手,合拢掌心,黯然叹息:“怎么能好呢,殿下急怒攻心,几乎快要与国王反目。如果不是被伊赛亚及时劝住,他……差一点就要弃位出走了。”

天哪,他怎么可以……迦罗说不出心有多痛,正伤心的时候,忽然拉美西斯笑嘻嘻钻进来,凑到身边风凉说:“好感动呢,可惜全都是骗人的。知道吗,两个月前,那位实在不值得尊敬的王子阁下已经在和元老院商议程序,准备开始全国大选妃了。”

“你放屁!”

裘德勃然大怒,就算血口喷人也该有个限度,这种话说出来连狗都不信!

拉美西斯凑到迦罗近前,继续火上浇油:“而且这一次,可没有任何人逼他,只是随便一个大臣随口一句建议,他就痛痛快快,甚至是迫不及待的答应了。听说那位三王子把自己养得容光焕,嫌选妃程序啰嗦,在人选敲定前,干脆先搜罗哈图萨斯年满16岁的美貌处女,以解枕边寂寞。”

“混账,就算血口喷人也该有个限度!”

裘德的怒火在顷刻间爆,他飞身而起,可是还没等拳头揍上埃及狼,玄铁剑已然抵住咽喉,拉美西斯一脸惬意笑容:“你不相信也没办法,谁让这是事实呢。你们这些家伙在外辛苦奔波的时候,人家却畅游在温柔乡,说不出有多快活呢。”

他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野猫:“我这个人,什么坏事都可以做,但就是不会编造这种低劣的谎言。只管相信吧,那个男人已经亲手背弃了你,你再想着他根本毫无意义。”

迦罗满目茫然,她听懂了,她相信,所以一颗心才被撕扯得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疼痛,那个傻瓜,他是王子啊,又何必这样委曲求全,折磨自己?

眼泪在无声中如泉涌,裘德看得心痛:“阿丽娜,你别信他胡说!”

拉美西斯伸手擦掉眼泪,一脸笑嘻嘻:“哭什么,我保证,离开他,你只会比从前更幸福。”

舱室外水手一声高呼,他抱起迦罗走向甲板,矗立船头,迎着呼啸海风将远方美景指给她看:“看到了吗,尼罗河的入海口!我们就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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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罗河!非洲大6!

壮丽的宽阔河面,肥沃的黑泥河滩,这条人类历史上最著名的河流,在34oo年前的原始之美无以复加。迦罗看着,却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她就像个玩偶一样任凭拉美西斯抱来抱去,靠岸、登6、换船——曾经行走在尼罗河上著名的太阳船,她从前只在博物馆里才看到过。船身狭长如柳叶,两端高高翘起,上面雕刻着阿蒙拉神精美的造像,船身两侧有数十人同时划桨,行进度快如龙舟,却平稳不见半点摇曳。

太阳船后半部分是豪华舱室,前端则矗立着一座更为豪华的观景凉亭。凉亭内卧塌柔软,两旁有侍女打着鸵鸟毛做成的羽扇,随即又6续奉上各色珍馐美食。拉美西斯将她安置在凉亭软塌中,拉开四周帷幔,沿途两岸的各种人物风情便尽收眼底。他长长伸了个懒腰,笑问:“感觉如何?尼罗河的船之旅。”

没有反应,转过头,他才现迦罗满目茫然,好像对一切都无动于衷。凑到近前摇摇手,还是没反应,拉美西斯屏退两侧侍女,小声在耳边问:“看来打击不小呢,那个男人对你真有这么重要吗?”

“还敢说!都是你干的好事!”裘德真是咬牙切齿。

拉美西斯两手一摊:“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早一点知道,早一点清醒,然后重新开始下一段生活,这又有什么不好吗。”

裘德狠狠淬一口:“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外邦武将,怎么可能知道生在哈图萨斯的事?这分明就是扯谎,还敢说是什么狗屁事实?!”

拉美西斯根本不看他,盯着失神的野猫缓缓道:“好吧,如果这能让你打起精神,我就告诉你。第一,我不是什么小小的武将,而是法老座前第一先锋大将军,通常法老陛下知道的事,也都不吝于告诉我。第二,我为什么会知道生在哈图萨斯的事,嘿嘿,当然是因为那里有埃及人的耳目啊!赫梯那些王室权贵的一举一动,都休想逃过法老的眼睛!譬如说,我就知道赫梯国王与他最看重的儿子已经出现裂痕,还知道追杀你的那些人,是只效命于国王一人的庞库斯幽灵,以金色郁金香为组织徽标,因此也被称为金花武士。至于这伙人的职能嘛……”

他笑笑说:“听说赫梯人的历史上,曾经是以庞库斯议会和图里亚斯议会主导政权,庞库斯议会的成员都是自由平民的代表,而图里亚斯议会则是贵族代表,由这两大议会吵吵闹闹,致使每到王权更迭都必有祸乱生,后来为了平息纷争,由铁列平改革王权体制,确立长子继承法,同时改革议会,主要以贵族为主导形成今日的元老院。而被排挤出权力舞台的庞库斯也并未从此消失,而是摇身一变成了另一种不见光的幽灵。庞库斯的意思就是平民,这些人以平民的身分藏于市井民间看不见的角落,却执行着最令人胆寒的使命:对内监视权贵、对外刺探敌情,暗杀政敌、铲除异己,被庞库斯幽灵盯上的人,注定难逃悲惨结局。而现在,他们盯上的就是你!”

拉美西斯越说越开心:“只听命于赫梯国王一人的恐怖势力,就连那位三王子也是无可奈何,没有办法。我还知道,因为这件事,父子几乎快要反目,那位三王子也的确差一点就要弃位出走,只不过嘛……到最后,聪明的王子还是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

裘德惊呆了,哈图萨斯有埃及人的奸细?而且……若是连这种一等一的机密都掌握,那……岂非就是国王或者王子的身边人?!

谁知迦罗依旧无动于衷,只用毫无感**彩的声音回应说:“好奇怪吗?哪个国家不会在邻国安插奸细?你监视我,我也监视你,情报战本来就是走在战争之前。奸细无论在哪里都是铺天盖地,只不过倒霉的通常都是普通喽啰。或被逮住一刀咔嚓,或者还没等敌方动手,一旦现有曝光的危险就先被自己人封口了结。而高段一点的,也就是所谓能插入心脏,或者道行高深,谁也现不了;或者被现了,人家也不会轻易动他,要么利用他传递假情报,要么干脆策反,变成双重间谍……总之就是这么真真假假,尔虞我诈,把上帝赋予人的那点智慧全都浪费在无聊事上。耳目?多可怕的字眼,你怎知埃及王城底比斯就没有赫梯人的耳目?埃及那些王室权贵的一举一动,又怎会不在赫梯国王的眼目之下。这本来就是捉迷藏的智商游戏,就看谁的道行更高,谁能先一步抢占时机。”

拉美西斯瞪大眼睛,他看着野猫,好像是第一天才认识她:“喂,你怎么会懂这些?那位阁下,他不会连这种机密大事都说给你听吧?”

迦罗冷然一笑:“用得着么?看几部oo7电影,是个人都知道。”

oo7?什么东西?

拉美西斯一脸茫然,裘德却瞪大眼睛:“阿丽……呃,合琪娜,你是说,那些所谓的奸细根本不需要担心?”

“如果连这些都应对不了,还怎么做王子?”

迦罗茫然回应着,她没有什么‘倍受打击’,只是看着这片陌生的土地,实在没办法开心起来。这里没有她眷恋的爱,当跨越浩瀚汪洋,她就等于跨越了他无法跨越的界限,她知道,这一生纵然相思刻骨,他们……已经注定不可能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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