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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137 兴宇全图(1 / 1)

再一次,凯瑟王站在墓室金棺前,伸手抚摸金棺,一如重温曾经拥在怀里的热度。 中 文网w?w w?.?8 1?zw.他无法言说这是一种多么奇特的感受,生命中的爱,她明明已经离去多年,却又仿佛无处不在。总是会有很多人很多事,在日常点滴中去唤醒旧梦。总有一个声音在心底盘旋,或许……她的确是做了祭品,是用自己的生命完成献祭,所以身体乃至灵魂,都与这个国家、与这片土地融为了一体。

昔日耳畔笑语,多少曾经只能被归为梦想的未来,都在随着时间慢慢成真。又一次,在梦中见到她,还是那样甜甜的笑着,一双碧绿瞳仁里,闪烁着野猫似的调皮神采。

……赫梯有三十万军队很了不起么?而如果,是有这样分门别类三十万的学者,由各行各业方方面面的精英为你营建的强大又会是个什么样?如果说那是无人能及的强盛,应该一点都不算夸张吧?……

一路走到今天,他终于相信了,是的,拥有武力,莫如拥有各方英才,这才是真正可以创造强大的源头。有了人,还怕有什么东西会拥有不了呢?多少年辛苦布局,雪耻埃及一战,到今天,方方面面的筹备都随着时间而成熟,他已经准备好了!赫梯之王,已经到了该要拔刀亮剑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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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勃拉总督萨基赫及驻军统帅鲁纳斯蒙召赴王城,为等待这队最重要的述职者,今日朝议,元老院上下臣子议员,还有多少文臣战将几乎全部到齐。翘以盼,像亚布·伊德斯、埃利诺和巴萨这些曾经无缘埃勃拉之行的年轻将领,最好奇的莫过于鲁纳斯。传闻里一步登天的小兵统帅,听说年纪比他们还要小个两三岁,一群坏小子实在太想亲眼看一看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伙,竟能让王如此看重。

然而,真等大队抵达、走进殿堂,述职者居然只有总督萨基赫一人,直言鲁纳斯依旧留在埃勃拉城,并没有来。这下,王都要皱起眉头:“这算什么意思?”

萨基赫施礼笑说:“陛下先不要急着生气。蒙召入王城,谁又会不想来呢?但是鲁纳斯认为,陛下此番传召,定然是意味着开战已箭在弦上,对埃勃拉来说,也就是到了最需要绷紧神经的敏感时刻。若坐镇总督与驻军统帅全都离开,万一被埃及人察觉,再抓住机会钻了空子岂非糟糕。所以,我能来,他却不能走,鲁纳斯只拜托我捎带过来一件东西,直言说陛下要问他的话,而他应该向王述职的回答,尽在其中。有了这件东西,他本人来不来,也就根本不重要了。”

凯瑟王听出了意思,心思暗转,真要佩服起鲁纳斯的判断能力。这个臭小子,传召令中并未细说要他来干什么,他怎么就敢断言是开战时机已到?想一想,鲁纳斯的顾虑确有道理,在这一点上竟是他粗心大意了。

王不再计较,只问萨基赫:“什么东西,拿上来。”

萨基赫吩咐随从向殿外传话,过不多时,就见一队足有二十几人,用担绳担木抬进一个长长的巨大木箱。这个长条箱实在太特别了,是用一整根原木掏成,的确是需要这么多人才抬得动,而在原木箱的合口缝隙处更有道道封印,显然是不能容人在路上随便开启。

殿堂里一片窃语声,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充满好奇,这是什么东西?

然而,萨基赫并未急于启封,朗声对王说:“这件东西是送给王的,等陛下看过之后,认为还需要给谁看,再由陛下定夺吧。”

凯瑟王心领神会,痛快一挥手:“行,述职的事情明天再说,今天都先散了吧。”

众臣散去,萨基赫却还是不动,面露为难看看左右职守侍卫:“陛下……”

如此谨慎的态度,也让王掀动好奇,再向狄雅歌痛快挥手:“你们也都出去守着吧,关上大门,未得传令,别放任何人进来。”

清退身边,连木法萨都一并回避,可是在萨基赫身后,那抬木箱的二十几人却一动不动,凯瑟王一脸问号:“他们不用走?”

萨基赫微笑点头:“当然,他们也是‘这件东西’的一部分,怎么能走呢?”

至此,木箱启封,那二十几人七手八脚抬开盖子与箱体,萨基赫又特意打量殿堂里的空间,仿佛竟是怕地方不够,指挥着众人又挪开多少大臣的排列坐位,几乎将整个大厅都清成空场,才终于抬出了箱子里的东西。

那仿佛是一捆级大的地毯,仅看卷起来的体量就总要两人合抱。多少人合力抬出箱,等到慢慢展开露真容,凯瑟王才一下子被震到了,从王座上霍然而起,一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

巨型‘地毯’全部展开,元老院的宽阔殿堂几乎快没人能站脚的地方。地图!这赫然竟是一幅完备的叙利亚地图!任凭尺幅再大,其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标注却几乎铺满所有空间,难见空白。仔细再看,在这上面不仅是叙利亚,左右上下南北东西,埃勃拉、哈尔帕、摩苏尔、巴比伦还有乌加利特、迦南地……与之关联的接壤地域也尽有囊括,简直就是一幅他迄今所见过的最大、最详、最全面的战地全图!当画卷尽展,铺在眼前的震撼无以形容,即便是自诩见多识广的王,在这一刻也真要被震得瞠目结舌。

萨基赫在旁一脸苦笑:“自从陛下一趟埃勃拉之行,到今天,鲁纳斯用四年时间为陛下作此画。我也是直到要来述职前,才见这小子突然亮出来。老实说,我才是第一个被震傻的人。真没想到他竟会如此有心,这张图,就是把四年来66续续汇集的各方消息与状况,全都整理到了一起,一眼望去,一目了然。远比大费口舌的去叙说直观明白多了。”

凯瑟王好半天才回过神,心中暗念这个臭小子,当年夸下的海口居然真的兑现了?!其实,就在昨天晚上他还在想,万事俱备,开战在即,实在应该找一种方式,把这些年收集到的各方消息都再重新好好梳理一下,这样在规划战局时才能思虑得更加周全,没想到……想什么来什么,居然这就成了真,一下子就铺到了眼前?!

凯瑟王实在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激动过,急于细看,脱掉靴子赤脚走上巨图,一双眼睛炯炯放光。这一刻的感受该有多么奇妙,低头看脚下,简直就像一个巨人天神,站在了叙利亚的土地版图上。

极尽壮观的战地全图,标注之详尽令王乍舌。每一条河流、每一处山丘,河有多宽、山有多高,哪里有部落村镇聚居,各处多少人,属于什么部族,头领是谁、及至与埃及人的关系是怎样,敌友倾向如何,甚至细到多少在以前从不可能被画进地图的小地方也尽在其上,并且处处标明里程,从这里到那里,步行用多久,骑马用多久,哪里可以考虑作为进兵路线,很多鲜有人走的隐秘小路、野路囊括齐全,甚至注明若考虑进兵,每条路可以通行的人数、度,用什么方式走才最合适。哪里适合骑兵穿插,哪些地方辎重战车肯定过不去……

凯瑟王终于明白了,这张图为什么会需要如此大的尺幅,其中信息量之大之全,又何止是‘地图’的概念可以定义?他在自己还没察觉的时候,抑制不住的兴奋笑容已经挂满面庞。没错,鲁纳斯的确不需要再来述职了,他有没有尽职,干得怎么样,仅看这满篇开花密密麻麻的文字注解,就是需要投注多大的精力才可能完成?四年成图,能把在敌人地盘上的功课都做到如此极致,那么在自己管辖的埃勃拉,还有可能会干不好么?

凯瑟王一边看,脑子里已经在下意识的回忆这些年6续积攒的信息,对对,这个有印象,的确是说有这么一条路……那个地方……却有些记不清了。他越看越激动,暗自感叹这张全图的出现委实太有必要,不然的话,光凭头脑记忆,谁又能保证抵抗忘性,敢说不遗漏呢?急于与图核对,王当即向外一指:“去,叫狄雅歌进来,还有,赶快把鲁邦尼也给我叫回来!”

当二人进门,巨图入目,那种震惊只会比王有过之无不及,狄雅歌足足倒吸了好几口凉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都是鲁纳斯……他一个人画的?”

鲁邦尼好半天合不上嘴巴:“还记得当年,那个臭小子就信誓旦旦说要为大军引路做向导……可真有他的啊!”

凯瑟王连声催促:“先别废话,这方面都是你们两个负责的,赶快,把你们手里收集到的所有资料全部带过来,一一核对才能看得清楚。”

鲁邦尼、狄雅歌脚下生风连忙去办。而到这时王才猛然想起来,指着还站在一隅的那二十几人:“你说他们也是这件东西的一部分?”

萨基赫点头说:“不错,他们就是为这张图做解的人,都是来自伊瑞弗里德斯探营。”

凯瑟王这才恍然,原来就是这些人!一直以来,由鲁纳斯主张请命,专门成立了这样一个探营。但实则在埃勃拉驻军中,根本没有这么一处营盘的存在,或者说,他们只存在于饷金开支的秘密条目里,而根本没有谁见过这么一群人在军中出入。

的确,他们全都不是军人,而就是行走在各地的商人或游牧部落里的百姓,所以在他们身上完全不存在军人的特质特征,这就成了最理想的保护色。同时在另一方面,这个探营的成员与密探也存在本质区别,他们不需要去探听任何机密,因而不存在任何风险,无非都是按照各人最正常的生活,去他们最正常应该去的地方,看到应该看到的一切。只不过,是要把走过的路、见过的人,或者听说过的什么事,都有心的记下来,供鲁纳斯筛选,以此来领取一份额外饷金。鲁纳斯能用四年时间画详图,最重要的根基就在这个群体——伊瑞弗里德斯探营!‘伊瑞弗里德斯’的意思,就是用双脚丈量土地的人!

现在与图同来的这二十几人,就是在无数领取饷金的成员中,渐渐演化而来担负起脑角色的家伙。他们每一个人都主要负责一片区域或者一个方向,在这条线上汇集的所有消息,都是先汇集到他们这里,因而他们都是最了解实际状况,多少地方更是亲自走过的,正能为王解答一切问题,作最详尽的注解。

过不多时,鲁邦尼、狄雅歌纷纷带全了东西赶回来,数不清的泥板或者羊皮手卷,就根据各自记录的不同内容放进巨图。与卡赫美士有关的都摞在卡赫美士,与奥伦梯河有关的都摆在河流线上,就像一种拼图游戏,以这张巨大的底图为依托,便成了一种最系统全面的梳理过程。再加之有一群‘活地图’负责各处解说,鲁纳斯提供的这份大礼,从清晨铺开,是让一行人直接探讨到了深夜,完全的沉醉其中,废寝忘食。

次日一早,凯瑟王更连传召令,召赛里斯、伊兹密尔领主还有在迦南主事的洛肯特里纷纷赴王城,各方主持局面的关键人物齐聚一堂,再经过几番切磋、权衡与商讨,埃及一战的最终计划,终于完美出炉。

无怪赛里斯都要感慨:“按照这种布局,埃及人这回真要惨了,是想跑都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跑啊。要说王兄你用人的眼光,的确令人佩服。知道吗,鲁纳斯画出这张图,我一点都不奇怪,这种事恐怕也只有他能干得出来。”

凯瑟王惊奇瞪眼:“怎么?你早知道?”

赛里斯哈哈乱笑:“要这么说嘛,也未尝不可,谁让他的手下都是我的人。就说米萨鲁、帕纳里还有卡兹他们几个吧,记得吗,刚任命时那个个都有多不服啊?可是呢,满打满算没过一年,怎样?再说起来现在都是什么态度?多少次准确拦截埃及探马,都是靠鲁纳斯准确判断布划的结果。说一句最中肯的评价,这个小子,绝对算得上是我迄今所见过的,最懂得关注细节、最会把握蛛丝马迹的人,如果倒退回当年动乱,他若在那个时候出现,要打赌么,在这方面绝对是能把伊赛亚都比下去。”

“这是应该的,如果一代不比一代,那岂非糟糕。”

凯瑟王努力忍笑,故意轻描淡写:“所以啊,这几年才要把埃勃拉驻军都改编成国王军,这样的人若不入主国王军,岂非天理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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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军里,几年时间,当初的年轻小将都已纷纷成了可以独挑一方的御前大将,到今天,经过全新改制整编的国王军七大军团统帅就是:亚比斯、费因斯洛、霍里曼、亚布·伊德斯、埃利诺、巴萨和鲁纳斯。

除了没能来的鲁纳斯,此刻,不仅御前大将蒙召汇集一堂,还有新生组建的暴风纵队副队长铁托、赛里斯的领地大将奥赛提斯;负责驻守库萨尔边城的驻军统帅则是亚比斯的长子、现年也已经三十岁的苏泰;负责率领密部多年在迦南各城邦活动的则是鲁邦尼之子图里,今次也都被召回来。互相看一看,老辈新辈多少人,如此齐刷刷一个不落全体觐见的热闹景,真真还要算第一次。人们因此都已能在心中做出预判:这恐怕就是最重要的战前会议了,是要开始规划战局、分派任务!

来到那间最大的觐见厅外,人们更加能感受到此次蒙召的不同寻常,有长长的地毯直接从厅堂里铺展到回廊台阶下,木法萨率领一排仆人早已‘严阵以待’,见人都到齐,严肃传王令:所有人脱靴、洗脚、穿净袜,必要打理干净才能走进去。

一大群战将个个摸不着头脑,在端着水盆的仆人服侍下,茫茫然遵令行事。

费因斯洛凑过来打探:“洗脚?这……什么状况?”

木法萨回一个白眼:“等下你进去不就知道了。”

真个开门走进大厅,众多战将才恍然这奇怪的王令是因何而起,巨图入目,套着干净袜子的一双脚小心翼翼踩上去,任谁低头看脚下,都要被震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神明啊,这是什么?!

凯瑟王嘴角含笑:“不是都很好奇,鲁纳斯送来的东西是什么吗?看,现在你们每个人,都已经踏进了战场。”

当听说这样一张宏篇巨制都是出自鲁纳斯一人之手,觐见厅里一片哗然。传闻中,那个因为本事不怎么样,由王亲口下令他本人不出战的统帅,却实在是让多少猛将,都要自心底念一声佩服。

就以这张巨图为基础,王正式宣告远征开战拉开铁幕!分派任务,解说各个军团需要担负的使命,每一个人的眼睛都因兴奋而放光。按照王的布局,这绝对是一场规模空前的大战啊!对武将来说正是百分之一千可遇不可求的机遇。能生而逢时,有幸参与其中,谁会不激动?

言尽其详的战局布划,更有鲁邦尼在旁解说各方情报,以使众多战将都能对局面了解得更加透彻。直至该交派的都说完,凯瑟王看一眼身边乳兄弟,风凉一笑:“曾经有人劝过我,全局,只能掌握在王的心里。你们的任务既然都是各在一方,那理应是把这张图誊抄临摹成各部分小图,也就是你们各自需要的作战图,这样岂非就够了?却为什么还要所有人都来看清全貌?”

王笑指脚下:“知道这是什么吗?这个,就叫做眼界。你能站到多高,才能看到多远。鲁纳斯有这份觉悟,站上了这个高度,所以,你们既然都是御前大将,执掌国王军团,就算不掌国王军的也是出身显贵,那么你们每一个人的眼光和高度,是不是也都理应只比鲁纳斯更高才对呢?纵然表面上看,你们担负的任务都是各在一方,但如果不能把整个战场都装进心里,那么,也就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统帅,对于真正该履行的任务……是,你们都有本事有经验,可以做得好,但却一定不会做到最好!”

王在笑问:“什么样才能算最好呢?此次大战,是筹备多年的全线开战,就和当年的米坦尼远征是一样。届时,从各领地行省集结而来的作战梯队,都要汇入到这些任务中来。你们是国王军,就有责无旁贷的义务要做表率。永远记住,到了战场不分亲疏,你们都是自己人!每一支队伍也都不是孤立存在的,因而从来不是只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完了。你们是一个整体!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做赫梯远征军!永远不要说,那是领地军马,关我什么事?更不能说,别人手下的士兵就不是你的人,他的生死就不需要你来负责。届时,你们的表现与态度会影响到所有人。只有真正结为一体,才能诞生最强的威力,同时,做到最小的损失和伤亡。我让你们每一个人都来到这里看清全貌,正因你们都是这个国家里站在了最高、最杰出的统帅!每个人都将整个战场装进心里,时时刻刻想的是要为全局负责,这是必须的!”

所有战将齐刷刷叩拜,一声‘遵令’,带着十足血液沸腾的力量,震动厅堂。

王继续说:“所以,以此图为蓝本,你们各自抄画所需作战图的工作,不能假手于人,而必须由你们自己来做。这才是能把未来战场,以最快度印在脑子里的方法。王宫的西苑已经全部腾理出来,这段时间就暂时都不要回家了,集中全力做好这件事。此外,要你们全都凑在一处,明白是什么意思么?那便是你们各个军团之间要先结成一体,该怎么做,都以全局的观念去商讨,能否给出一个满意的结果,我就拭目以待了。”

人们听懂了,如果说王的布局是一种战略层面的规划,那么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在战术层面,拿出最具体可行的作战方案。彼此队伍之间需要怎样的联动、配合、呼应,根据各自不同的任务,或者就需要手下各部署间的互相借调,重新调整构成。哪方任务应该更多集中骑兵,哪方更需要多配备辎重装甲,只有全部放进全局考量,才能得出最合理、最高效,也便是王在等待的最满意的结果。

就这样,这个国家里最杰出的战将们全部运转起来,从此全情投入在其中。为这场规模空前的大战,做起最完善也是最后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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