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彦羽在将本源灵力穿透墙体的力量壁垒后,并没有去探查那老者,而是继续扩大对墙体的感知范围。
这又是一个新的挑战。墙体的力量壁垒坚固异常,尤其力量的本质是神力,天然就有具有唯我独尊排斥其它力量的特性。
他对神力的排斥性有着极深的体会,那截残指,之所以到现在都没能完全融合,就是因为它内部的神力始终排斥他。在他的力量不能够彻底压制住它之前,他还要长时间忍受这种被排斥的滋味。
心性提升后本源灵力的渗透性得到强化,这对他是一个巨大的鼓舞。
那墙体固然强悍,但比起他的残指来说还差得远。所以他先拿墙体来测试,增加本源灵力渗透的经验。一旦取得成功,那么就可以尝试突破残指的壁垒。
和直接穿透不同,想在墙体扩大渗透范围,难度更大。
由神力构成的力量壁垒,简直就象铜墙铁壁一样,努力了半天丝毫没有进展。他心知是这等于是在和真神境强者进行力量对抗,所以他并不气馁。能够穿透它,他已经感到很心满意足了。
也不能说是对抗,准确地说,是一个真神境强者被动防御,而他在进攻。对方要搞定他仍然轻松无比,这一点他心里非常清楚,境界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更进一步地说,等于是真神境强者不用任何技能和力量,完全凭肉身防御,也就是站在那里任他打。他打了几个月,才在其身体上钻出一个洞,现在想把洞扩大,大致的意思就是这个样子。
由此可想而知,真神境界的强者究竟有多可怕。
当然了,如果他用终极大招,利用技能大幅强化力量的话,效果应该要好得多。可是话说回来,他有技能,对方有更强的技能,此消彼长,或许还不如现在。应该是,他早就被对方给灭杀了。
宋彦羽抛开心头的杂念,继续全力加强本源灵力的扩散。他的心境安宁下来,本源灵力的威力便有所提升,终于是稍稍扩大了一点点。
尽管只是一点点而已,却让他精神大振。这完全是从无到有,也算得上一个突破。
以前,真神境强者对他来说是完全高不可攀的存在,现在不一样了,他已经有把握能够与之抗衡,甚至能给其造成创伤。至于胜负,当然是没有悬念,他还没有狂妄到凭借这点小小的进步就能打败真神。
如果,借助残指的力量呢?宋彦羽忽然心念一动,他感受着身周的巨压,想了又想后放弃了这个念头。
在墙体上取得初步成效后,他将目光转向残指,不是准备利用它抗衡墙体,而是准备尝试敲开它的力量壁垒。
和他的推测完全一样,残指的力量壁垒简直强横到了令他泄气的地步。
在此之前,他确实是有道本源灵力打入了残指之中,但那不一样,那在更大程度上是本源灵力被残指接纳,而非侵入。在被残指接纳后,那道本源灵力已经不完全属于他,所以根本谈不上成功。
他现在要做的是侵入,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
失败是难免的,尝试了几数次,他的本源灵力根本无法撕开残指的力量壁垒。它所蕴含的神力,其质量要远远强过墙体的神力。同样是神力,也是不一样的,残指内的神力更为精纯而凝实,防御力也更强。
恍然之间,宋彦羽想起在藏经阁中所看到的那卷宋谦手记,想到了自虐,心里顿时产生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
何不利用入侵残指来修习心性呢?相比于单纯地用本源灵力入侵,在修习秋水心法的过程中边入侵边提升,应该效果会好一些吧。
但代价显然是极其高昂的,要说是自虐也一点不为过。因为在修习的过程中运用本源灵力是件相当危险的事,心性将受到前所未有的干扰,而一旦心性被严重扰乱,他的灵魂本源就有可能崩溃。
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失去灵魂本源,不死也将变成行尸走肉。
要不要赌一把?宋彦羽的内心剧烈挣扎起来,成功的话,他的实力将达到想都不敢想像的全新层次,失败的话就将万劫不复。
默默思忖良久,他还是决定放弃,毕竟他承受不起失败的后果。那么,可不可换一种相对温和一些的方式呢?
心性入微,其本身就是帮助他洞察更细微的存在,让他的神识更为敏锐,从而能够发现以前发现不了的地方。
宋彦羽暂时停止用本源灵力入侵残指,转而用神识探查它。盘膝闭目,用全部的心神潜悟残指。
随着心境越来越安宁沉静,他慢慢地好像看到一个神奇无比的世界。那仿佛,是残指力量所存在的世界。当然,他是隔着一层强大的屏障观察它,并不能走入其内。
无尽的神意之力的光辉,充斥着那整个世界,辽阔得无边无际。而除了力量,那里面仿佛什么也没有。
宋彦羽静静地观察它,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在那浩瀚无垠的力量之中,发现几道极其细微的力量波动。不一样的力量,其中有一道是他熟悉的,那是他的本源灵力,它在其中是那么脆弱。
如果神意之力是一片汪洋,那么那道本源灵力便是其中的一片浮萍,无处着力,任由力量的波涛推动它。
尽管如此,宋彦羽还是能感觉得出,那道本源灵力受到神意之力的滋养,要比他体内的本源灵力强大的多。
他不敢想像,能够控制神意之力汪洋的本源灵力,该强大到什么样的地步……
而这仅仅才是一截残指,心念及此,他的心底顿时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之感。差距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他要走的路还很长。
另外几道力量波动,却是来历不明,并非神力,却有着无与伦比的神意气息。尽管它们还很微弱,但是它们却又很强大。
它们的微弱在于此刻它们的力量不强,它们的强大在于它们的层次极高。
那是什么?宋彦羽想了又想,忽然之间,他想到了神格,没错,它们应该是神格残片所残存的气息。
它们在神意之力的汪洋中飘浮不定,忽隐忽现,很难捕捉到它们的轨迹,也因此无法更准确地观察它们。
宋彦羽静静地等候它们出现,却没有意识到,在潜心感悟残指的过程中,他的心性在悄然发生改变。甚至于,他的灵魂本源也在悄然发生改变。
他并没有刻意去提升心性,却在不知不觉之间,歪打正着地找到一条新修习之道。
残指所蕴含的神力令他感到敬畏,实在是太浩瀚磅礴了,如果能够掌控它,对付青州宋家就轻松多了。甚至于,摧毁整个青州宋家也不在话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道神格残息波动始终隐现在神力的汪洋中,无从捉摸,宋彦羽暗叹一声收回神念。
他正准备回味一下刚才的发现,忽然惊喜地意识到心性比之前强大了不少,顿时迫不及待地追溯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很快,他就推断出心性提升的原因,不由得欣喜若狂。
原来是残指,是他在用神识感悟它的过程中,受到了神意之力的滋养。他此前并没有想到神意之力居然有助于心性的提升,而这个发现实在太重要了。
不过,当他如法炮制,再次用神识感悟残指时,却郁闷地发现,心性没有变化。
这是怎么回事?宋彦羽百思不得其解,也许是刻意了,反而没有效果吧。可是心中已经产生了念头,想不刻意也不可能。
宋彦羽试着将心境沉静下来,再次将注意力贯注在那神格残息波动上,不再去想着查看心性是否产生变化。
如此过了很长时间,他才敛神观察心性,赫然发现它又有了提升。幅度不大,却比修习秋水心法时的进展要快得多。
原来如此,他大大松了口气,再次全身心地感知哪神格残息波动。也只有它,才能让他的完全集中注意力,从而心境能彻底安宁下来。
这一次他花的时间更长,事实他根本就不去考虑时间,因为那道神格残息,已经让他产生了深厚的兴趣。
他受赏发现,它的活动并不象那道本源灵力那样完全没有规则。事实上,它是在神意之力的汪洋中,以一种固定的方式运转。
无论神意之力的强弱,或者波动力度有多大,它都完全不受其影响。
只是它运转的路线极其复杂,如果不是长时间的观察,他也不可能发现。遗憾的是他并不能看清它的全部轨迹,因为很多轨迹隐藏在神力汪洋的深处。只能依据他的观察,总结出它什么时候出现,出现在什么位置。
他仔细推算了一下,它出现在同一位置的间隔时间,大致是十二个时辰。但这并不代表它运转一周的时间,是否是一周,必须先弄清楚它的全部轨迹才成。
宋彦羽有个大胆的猜测,他觉得那很可能是个阵图,它在沿着阵图运转,从而可以积聚力量。
它恐怕是在无意识地恢复之中,但作为神格残息,它的恢复之路将极其漫长。
宋彦羽倒不担心这个,毕竟残指已经存在了不下于上万年,它也不过才恢复到现在这个样子,想要完全恢复,等他突破到真神之境的时候恐怕它都不可能。
正这么想着,忽然他感觉到心境中传来一阵剧烈的波动,他的表情顿时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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