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天,老齐都有些神不守舍的,他晚上总会做噩梦,梦见那死去的女人活了过来,不断的哭泣着,和他说着什么。
老齐吃不下睡不好,他想要去翠景楼,但想想便作罢了,手里的钱那晚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得想个办法搞钱。
一连过去了四天,到了第五天,老齐觉得头疼欲裂,去找大夫看病,大夫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随便给他开了一点药,老齐吃过后便睡下。
梦中再次看到了那死去的女人,而这一次更是多了一个婴儿,那婴儿异常可怖,那女人诉说着自己的冤情,说自己是给丈夫和情人溺死的,因为丈夫怕娘家的人闹,所以就一直拳打脚踢自己,最后和自己的情人活活的把自己溺死在鬼湖里,因为丈夫取她的时候,陪嫁品很多,而娘家人放话说过,不准丈夫纳妾。
随后女人还说,如果不帮自己的话就一辈子缠着老齐,老齐在梦中不断的摇头,不想管这事情,而后那婴儿呜咽着,伸着双手掐住了老齐的脖子。
一觉醒来,天亮了,老齐吞咽着,他离开客栈的时候,老板说他脖子上有一个小孩的手印,老齐吓得尿都快要流出来了,他找了一盆水,看了看果然脖子上有一个婴儿的巴掌印。
老齐越想越不对劲,他当天就回想起来那道士说的,因为他背尸那会,体虚,阳气弱,因为好多天都没有吃过一顿饱饭,而当时是正午,又恰好在密林里,水又是阴寒之地,那地方阴气重,原本那女人要变鬼还要一段时间的怨气积累才行,但老齐那会体弱,所以女人直接缠住了他,到了晚上就会跟着老齐,等那女鬼怨气到一定的时候,会害死老齐的。
老齐越想越觉得害怕,直接租了一匹马,狂奔回了镇子里,果然在一处破茶寮里见到了那老道士。
老齐跪在道士面前,磕头认错,好话说尽,拿出了最后的一点钱,已经所剩无几了,但老道士只拿了一半,便让老齐好好睡一觉,今晚到那湖泊边去。
到了晚上,老齐颤巍巍的去了湖边,一个人都没有,他不断的小声喊着,突然间有人拍了他的背脊,老齐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失禁了,原来是那老道士。
随后老齐便看着那老道士挥舞着桃木剑,又撒火又丢符,好一阵后,老道士微笑着拉起了老齐说一切已经解决了,但需要老齐去办一件事。
偷信,老齐有些畏惧的站在女人的夫家外面,老道士念念有词了一阵后,把一张银亮的符箓贴在了老齐的脑门上,说让老齐直接走正门进去,谁也看不见他的。
老齐将信将疑的走了进去,偌大的灵堂里,虽然有人守着,但十多人却没有一个看得见他,老齐根据老道士说的,走入了丈夫的房间,从一个隐秘的在床下面的小柜子里,找到了不少信。
随后老齐连夜把信交到了官府的手里,府衙都震惊了,马上连夜就抓捕了杀人的丈夫和他的情人。
整个案子轰动了全城,而官府问及老齐,老齐灵机一动,说自己是一个道士,当天就是看那女子有冤情,就直接下湖了,此后几天都在为女子慰灵,随后知道了真相就去拿了证据来报官,并且说自己是个隐世之人,让官府的人不要说。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城内不少人都在打听老齐的消息,但老齐却什么都不会,一大户人家请他帮忙看风水,他收下了定金后,便说因为时辰的冲突,得多少天以后才能看,而且说只收一半的钱,另一半要供奉香火之类的。
老齐说的东西完全糊弄住了这户人家,他连夜就去找那老道士拜师,但那老道士却说与老齐无缘。
无奈之下老齐拿出钱,但老道士还是不肯,随后老齐说向老道士请教,这笔钱就当作请教的费用。
无奈之下老道士稍微教了老齐一点风水的东西,老齐用心的记下,到了看风水的当天,老齐马上全盘托出,加以润色,马上大富之家便给了钱,也按照老齐说的办了。
老齐仿佛找到了方向,死人财,风水财,这才是他现在应该做的,他打算继续向老道士请教。
但老道士却不打算再说什么,老齐每天厮磨硬泡,终于老道士松口了,说会教老齐一些东西,因为看老齐心不恶,所以才肯说,但让老齐记住了,以后只取富人财,而那些怨恨而死之人,以及那些穷困之人,不要去碰,因为那些人很容易变鬼,因为生前种种不得志,满腹怨恨,死后戾气比较重,沾染上了以老齐的身手是无法对付的。
而富人死后,却没有什么怨气,都只想着赶快投胎,会老实的待在家里等鬼差来锁,而阴世也有门道,富人多金,鬼差也是人变的,只要索要一点买路钱,富人下了阴曹还是很安逸的,所以他们才不会留在阳世间,也不会危害到老齐。
一连好几个月,老齐认真的跟着老道士学东西,只学得了形,而没有意,但凭借着他的巧舌,添油加醋的功夫,已经足以他忽悠人了。
但这几个月过去了,城里关于老齐的讨论和热度也渐渐散去,也没多少人认识老齐,他有些犯难了,穿着破旧的道袍,在城内转悠了好多天,都没有找到活,但某天老齐看到了一户大户人家死人,他四下看了看,马上就想到了点子,和老道士教他的东西很类似的格局,以及很多东西。
他马上就进入了这户人家,说了很多东西,这户人家知道他就是破了那凶案的道士,马上奉若上宾,老齐便让这户人家准备了不少东西,而后便开始了送葬的工作。
这一晃十多年过去,老齐并没有经常去这些富人家,都是逍遥一段日子,没钱了才开始做生意,所以城内的人对于他来说,更加的信服,老齐也明白细水长流这个道理,如果他做太多了,抢了其他纸火铺的生意,人家肯定不服气,而且他只有一个人而已。
老齐不但不树敌,而且和纸火铺棺材铺都打下了良好的关系基础,渐渐的十多年里来终于拉起了一个像样的送葬队来,这么多年过来,老齐都是做富人的送葬生意,至于穷人冤死之人,会好好恭敬的做一场法事,磕头,经常在心里念叨着莫怪之类的。
一路走过来也顺风顺水的,除了十多年前遇到的邪乎事外,基本就没有再遇到过了。
故事讲到了这里,队伍里的一些人才恍然大悟起来。
“还是老齐点子高,怪不得全城人都服你。”
做饭大婶哈哈的笑着说道,其他人也纷纷点头竖起大拇指来。
“你肯定在吹牛,什么女鬼的冤案,我都没有听说过,哼。”
泰安十分不屑的看着老齐,老齐笑了笑,心里有些苦闷的样子,他低着头叹了口气,似乎是有些心事。
这会天色也不早了,但泰安却说要不今晚就在这里过夜什么的,老齐果断的拒绝带着泰安离开了。
终于回到了城内,老齐带着一帮人如约去了青楼,请他们好好的搓了一顿,自己则没有参与,在泰安怨恨的眼神下,带着他回家了。
“老齐,再玩一会有什么吗?”
老齐叹了口气说道。
“其实那个冤案没有完。”
泰安疑惑的看着老齐,随后老齐说了起来。
按照法律,当时那两人通奸,而且做了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尸两命,连自己的亲骨肉也不放过,在当地引起了很大的愤慨,所以男的要凌迟,女的要坐木马,两人是活活的给折磨致死的。
随后两人在一年多事态平息后,竟然回来找老齐了,当时要不是那老道士送老齐的道袍,老齐就给两个厉鬼害死了,他成天躲在佛寺里,避祸,当地的佛寺里的大师,也愿意为他祈福,而那大师有一点点本事,那两厉鬼不敢靠近,老齐在佛寺里一躲就是两个月。
“后来呢?”
老齐叹了口气,眼中透着一股悲意,他提出了酒壶来喝了起来。
“后来教我一些东西的老道士回来了,说知道我有难,所以才回来的,他和那两个厉鬼打到了天明,最终厉鬼给打伤了,老道士也身受重伤,是我给他出殡的。”
泰安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你骗人。”
“我没骗你,老道士临死前说那两厉鬼十年内是不会再来报复的,现在已经是第十一个年头了,泰安,接下去的日子里,我会把这些年里所学到的本事交给你,也好让你有一技之长,不至于以后饿死,你要认真学。”
泰安看着醉倒在桌子上的老齐,使着力气把老齐托到了地铺上,给他盖上被子,而后他冷哼了一声。
“成天编这些东西骗我,你当我三岁小孩,你还不是想叫我以后不要偷拿死人的东西,哼,不过就是死人的东西而已,他们又没用,我拿了又怎么样?臭老齐,也不带我去好好观摩下,那里的姑娘倒是挺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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