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顾初安突然得到消息说慕鸿渐已经查到了之前在公主府下的药的出处了。
顾初安不觉奇怪，明明那个药就是顾留白自己配的，为什么慕鸿渐要说找到出处了？虽然那只是一个普通的迷药和媚药的组合，但是还是和普通的药有很大区别的。
普通的药的残留会比较多，顾留白自己配制的那个残留少，见效快，药力凶猛，但是持续时间不长。
所以说那一日慕鸿渐和高悦音的事儿，最主要还是慕鸿渐自己起了歹念，才对高悦音下了手，顾频卿最多算是给了慕鸿渐一个机会，慕鸿渐就将计就计要了高悦音。
要说真有问题，那也是慕鸿渐自己心术不正。
其实这件事确实对慕鸿渐利大于弊的，虽然他在慕帝的心里可能会有一点不好的形象，但至少他可以说是被人陷害。娶了高悦音给他带来的效益绝对比他娶谁带来的效益都大，而且高悦音只是侧妃，将来慕鸿渐的正妃是谁还两说呢。
既然这件事对于慕鸿渐来说是利大于弊，那他就应该老老实实地等这一页翻过去，然后他再在慕帝跟前好好表现，慕帝不一样还会宠着他么，更何况他现在就i相当于拥有了相府一脉的支持，坐上太子之位指日可待啊。
真是不明白他现在为什么突然要放出消息说找到出处了，这不是可以提起他和高悦音那段羞于启齿的事儿么？
不过也有可能就是个圈套，他自己咽不下这口气，必须要出了才行。
又过了几天，长公主那边又开始作妖了，说是要尽快让慕鸿炎调出长安去，最好是去西北那边，毕竟西北那边有异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这也算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大多数王公贵族官僚门阀都知道了，但是民间还不知道。
长公主的意思是利用朝中大臣，给皇帝进言，让慕帝把慕鸿炎派到西北去，好涨一涨大楚国军队的士气。
顾初安却觉得这件事完全没有长公主所说地那么简单。
长公主的信似乎有些着急，让他们尽量在两个月之内就把慕鸿炎赶出去。
顾初安收到信的时候真的是把所有想法都写在了脸上：坐在自己的书房，十分不耐烦的样子。
长公主是在想什么？两个月把慕帝器重的皇子赶出长安城？她疯了吗？
且不说这件事的难度有多大，先说说慕帝会不会这么做。
慕帝膝下只有两个可用的皇子，一个慕鸿炎，一个慕鸿渐，大家都看得出来，将来的太子，不，将来的皇帝必然是在这两个人之中挑一个，大家只能赌，看谁是幸运儿。
若是慕鸿炎被赶出长安，那不就意味着慕鸿炎已经出局了？届时就算慕帝不想立慕鸿渐为太子，那也必须立了。
再说慕鸿炎的背景，慕鸿炎的母妃是德妃，是现在宫中资历最老的嫔妃，她的父亲是赫赫有名的上柱国将军沈渭，虽然沈渭早就已经解甲归田，但是沈家的威名尚在，沈渭一日不死，沈家一日就是显赫的上柱国府。
所以德妃虽然在宫中不甚得宠，甚至被皇帝忽略，但是绝不敢有人为难德妃。
慕鸿炎这么多年来也算是不争不抢，其实慕鸿渐也还好，两个人一直相安无事，但是慕鸿渐的心思要比慕鸿炎更重。慕鸿炎不争不抢不代表他永远不会，只要他想，那么他以后上位的几率完全不输慕鸿渐啊。
这些年来慕鸿炎的表现也是不错的，得到了朝中上下的肯定，怎么可能在两个月之内把一个身份贵重的皇子赶出去？
长公主的话虽然是希望把慕鸿炎弄出长安，那也不看看这到底关乎着什么，那基本上就是国本的事儿啊。
两个月决定太子人选？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反正顾初安是不可能做到两个月就决定谁是太子的。
笑话，朝中那么多年都没定下来的事儿，想让他两个月就解决了？顾初安觉得做梦比较快。
慕鸿炎可不是什么一般的皇子，他是高位嫔妃之子，背后还有他母妃的母族，真要说起来，顾初安觉得慕鸿炎上位的可能性比慕鸿渐大多了。
顾初安把信一烧，也就不管了。
本来之前还想和长公主合作的，但是现在顾初安决定终止这个合作。
顾家进京是为了给林家报仇，虽然手段过程可能会有一些残忍，但是顾家也是有原则的，那就是坚决不能破坏大楚国的统治。
虽然说他对慕帝心存怨恨，但是，这不代表就能否认慕家的统治，慕家成为皇族的这几百年内，大楚国这片土地上的人过着相对稳定的生活，没有遭受任何政治方面带来的灾难，天灾当然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人祸却是可以阻止的，慕家的统治维持了相对的稳定。
所以顾家是不会允许有人来破坏大楚国的安定。
说是顾家为了稳定的销货也好，说顾家是慕家的爪牙也好，反正这片土地的安宁谁都不能来破坏，若是真有人来破坏，那顾家一定会尽全力阻止。
长公主还是先皇唯一的嫡女，就算身份再高贵又如何，那不代表着她可以把她祖辈呕心沥血经营的大楚国给卖掉，不管是因为什么。
有怨恨你在大楚国内作妖都成，但绝不能勾结外敌，祸乱国政。
不过顾初安只是单方面决定终止合作，还没告诉长公主，也不可能告诉她，不过想来她也不是什么愚笨的人，瞒不了多久的。
看来今年的事儿很多啊，这才刚过了元宵节呢，就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儿了，看来之前的计划恐怕是要推迟一些了。
或者说就利用这次的事儿把该做的事儿一起做了？
淮安那边从赣州接过来的老师傅已经到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出那批瓷器的产地了吧，产地都查出来了，那范围就缩小太多了啊，产地一定，就可以看烧制工艺了，只要按部就班地做，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只等着结果就行了。
也不知道临安他们在西北怎么样了，这一直没传信回来，也不知道进展顺不顺利。
许绾看着顾初安一直在忙，只感觉他什么都在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