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庾世奎一听尚景望这是要给皇甫景宸求情,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他心中恨意翻滚,立刻首家:“大胆尚景望,冒名顶替招摇撞骗,这些都是实打实的事实,此人胆大包天,钦差大人在此,你还想替他隐瞒吗?”
皇甫锦宣没好气地瞪了庾世奎一眼,道:“倒马桶的你给我闭嘴!轮到你为本公子出头了吗?”
他转过头,道:“尚景望,你的功是功,别人的过是过,不可混为一谈,哪怕你刚得我皇叔祖的嘉奖,你也不能包庇!退一边去,待小爷我亲自教训这小东西!”
最后一句话说出,他眼睛微眯,里面透出一股子无法无天的杀气。
显然在他眼里,人命也不算什么。有人胆敢冒充他,就得承受他的怒火,杀了也是轻的。
一声倒马桶的,把庾世奎噎得几乎背过气去,看着那个锦衣华服,不可一世的嚣张张狂青年,他眼底深处闪过一抹阴鸷,但却垂下眼帘遮挡下来。
不服气?恼怒?恨怨?
有什么用?
人家是康王府二公子,父亲是王爷,哥哥是世子!
他算什么?他凭着倒马桶才换来外公的照顾。
可他无比清楚,是外公觉得他有可利用的价值,一旦发现他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也许最先放弃他的,就是外公安宁侯,甚至还可能落井下石。
所以这口气他必须得忍下来。
尚景望嗫嚅道:“钦差大人,望山镇的疫症刻不容缓,您说你带着十位御医,不知他们在哪里?”
皇甫锦宣眯了眯眼睛,警告道:“尚景望,少特犸给我转移话题,御医院那帮软脚虾,走路还没蜗牛快,当然是在后面了!过个三五天也就到了,你啰嗦什么?”
过个三五天当然也是不打紧的,毕竟这边夏文锦和不死毒医已经把解疫之方弄出来了。
尚景望也确实只是在转移话题,想让皇甫锦宣揭过冒名之事。此时被骂,他还待再说什么,皇甫景宸碰了碰他,道:“尚大人放心,我与那位二公子有过一面之缘,我去见他!”
说时,他从袖中扯出一条白巾,蒙在脸上。
月白色的长衣,白色的蒙面巾,挺拔的身姿,龙章凤姿的气度,还有那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眸,他看了夏文锦一眼,递给她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
尚景望张了张嘴,但到底没说出什么来了。
他本来是想提醒皇甫景宸,蒙面去见那位二公子,有些不妥,只怕那位二公子觉得被冒犯了,给他罪加一等。
但是认识这么久以来,他又觉得,皇甫景宸行事都有深意,这么做,肯定也是有目的的。
虽然他信了皇甫景宸之前编造的身份,也知道自己被骗了,但是他心里并不恨皇甫景宸。
若非皇甫景宸,他哪里能有得到圣旨嘉奖的机会?圣旨说了,疫症解除,进京论功行赏,也就是说,他还有了进京面圣的机会。軒軒書吧
不论从哪点来说,皇甫景宸都是他的贵人!
既然是贵人,他当然不希望皇甫景宸有事。
可是,面对钦差,他这个小小的五品府尹,实在人微言轻。
反倒是皇甫景宸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安定人心的笑意。他走出隔离区,走向皇甫锦宣。
庾世奎目光一闪,虽然被皇甫锦宣两次轻蔑戏骂,他心中暗恨,但是在场的皇甫景宸,尚景望,闻皓,他全都恨。
他扬声道:“二公子小心,此人向在疫症隔离区,可能身染疫病,别让他走近你!”
皇甫锦宣眯眼看了庾世奎一眼,又看着大步过来的皇甫景宸,嘴角上扬,他并不担心,一来,御医三五天就到,二来,他身边有两个高手护卫,不会让皇甫景宸近身。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看着走来的皇甫景宸,觉得他的样子有几分熟悉。
庾世奎见说疫症的话题竟然不被这个纨绔公子接纳,眼珠一转,又厉声对皇甫景宸喝道:“你好大的胆子,你冒充钦差大人,现在钦差大人问罪,你竟然还遮遮掩掩,你以为把脸蒙上,别人就不知道你的长相了吗?我们之前可都看得清楚!”
这还是想挑动皇甫锦宣的怒火,让皇甫景宸惩罚他。
皇甫锦宣果然皱起眉头,他不悦地对右边侍卫道:“这人属苍蝇的吗?老是嗡嗡嗡,他再说话,你就去将他嘴堵上!”
那侍卫抱拳:“是!”
庾世奎:“……”
他不敢再说话,要是真被当着众人的面堵了嘴,他的脸就丢光了。
不过,皇甫锦宣倒是多了几分兴趣,他摇着手中的折扇,样子风y骚又傲慢,明明已经下马,居然还是用居高临下的眼神,饶有兴趣地道:“嘿,这么说你之前也没蒙面啊,为什么见本公子要蒙面?”
其实这也是在场不少人好奇的地方。
皇甫景宸这时离皇甫锦宣还有一段距离,听了这话,他顿了顿,一本正经地回道:“我长得太俊,怕你看了失态!”
“噗……”皇甫锦宣一口口水就喷了出来,他哈哈大笑道:“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在本公子面前,还没有人敢说自己俊。今天本公子倒要好好看看,你若真比本公子俊,本公子就放过你,你若不如本公子,本公子要把你整张脸剥下来,看看皮有多厚!”
他说话时,明明笑得很张狂,但笑意并没达眼底,反倒有一抹厉色,显然他不是开玩笑。
不过他也不是自夸,这皇甫锦宣的确长得面如冠玉,鼻直口方,若是收起眼中的嚣张张狂,能迷倒一大片。
据说尽管他嚣张混世,仍然有很多闺中女子因为他这张好脸蛋,将他当成梦中之人。
庾世奎心中冷笑,这小子竟然敢大言不惭说自己长得俊,难道他不知道京城里有个传说,这皇甫锦宣在京城有三大忌别人不敢犯,三是跟他比富,二是骂他纨绔,一就是敢说比他俊。
这三类人都被他整得很惨!
皇甫景宸犯的还是他最最忌讳之事,这下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