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鲁王这两个藩王就藩好些年了,论能力,他们不如当年的庄王;论讨好皇上的本事,他们又不如篱王,回去的次数可没有这两位多。
如今终于有孙子到京城来了,杨妃刘妃这也还是第一次见呢。离上次见面,都一年多了。
她们心里想着多和孙子亲近亲近,可是这皇宫赐宴规矩大得很,她们没这样的机会,也只能远远的看着,心里感叹着,孙子们长这么大了!真好!得求求皇上恩典,让孙子们能进宫给她们叩头请安,也多一点点和孙子相聚的机会。
皇上说了,此次的宫宴,主要是为了回京的藩王世子们接风的宴席。所以,不管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几位世子就成众人敬酒的对象。
每个人都喝的不少。
皇上笑看着这一些皇孙们其乐融融的画面,甚是欣慰。年纪大了,对天伦之乐就更向往那些。六十大寿的时候,众多皇孙们一起来京,多么的热闹?
不过他也不好再这样声势力惊人地叫所有皇孙进京,毕竟,藩王们在藩地,把他们的孩子全都叫到京城来,这也算是一种骨肉分离。
因此太子的提议就分外的合他的心意。只来世子,既全了他的想念孙子的一片心,又让太子放心,知道他的弟弟们并没有异心。
这个赐宴的提议还是周贵妃提的呢。
嗯,周贵妃母子一向是最懂他心意的。
这时,有宫女太监过来添了酒,这表示又一轮敬酒即将开始。
在皇孙们那边,第一张桌上坐的是太子之子皇甫敬,现在太子身份尊贵,太子的儿子当然也是水涨船高,同辈中向他敬酒的人多,不过,皇甫敬很多是连看都不看。
给他敬酒的都是同辈,宗室中想讨好他的,或者是那些堂弟们。
他现在有骄傲的资本,看得上的就喝一杯,看不上的,连杯子都懒得端。那些没被他放在眼里的,只能尴尬的自己给自己台阶下,然后离开。
毕竟给他敬酒的人多了,也引起了一些注意。
皇甫宗涵有些畏缩道:“敬堂兄脾气不大好,我看那么多人都吃了闭门羹。本来想去进一杯的,现在也不敢去了。”
同桌的几人都笑了起来,皇甫宗涵简直是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他们也想巴结讨好一下,如果皇甫敬接受敬酒,那可是倍儿有面子。但若同样吃了闭门羹,多丢脸呀!
有人道:“咱们这桌谁要能让敬公子赏脸喝了敬的酒,明儿我到月满楼开一桌做彩头!”
“不就敬杯酒吗?你们看我的!”坐在皇甫景宸身边的皇甫锦宣忽然站起来,把自己面前的酒杯拿了不算,还把皇甫景宸面前那杯满满的酒也端了起来。口中说道:“锦世子,借你的酒一用。”
众人:“……”
别人都吃了闭门羹,你以为你是谁呀?还有,你敬酒就敬酒,端着两杯干什么?再说,真要还想要一杯,叫宫女太监们再送来就是,干什么要端诚王世子面前的那杯。
他们很快就想到了,皇甫锦宣大概是吃定了诚王世子,之前打架还不算,现在还在酒宴上也要踩他一脚呢。
皇甫锦宣端杯大摇大摆地走到太子的长子面前。
这位太子长子是皇甫翰钰的庶长子皇甫敬,如今二十七岁,是侧妃所出。皇甫翰钰正妃多年不育,等到皇甫翰钰侧妃为他生了一大堆儿子之后,才终于生出一个儿子,虽是嫡出,但排在第九。
他性情暴虐残忍,还很好色,小妾娶的多,但是在他身边待不了一年,过了新鲜劲,都被他活活折磨死。学府
以前在藩地时,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不过,到了京城后,稍有收敛,但还是没忍多久就故态复萌。
这不,不但小妾,连他的正妻也没能幸免!在两个月前,他的正妻死了,向外报的是暴病身亡,但知情人都知道,是被这皇甫敬长年冫夌虐,活活打死的。
皇甫敬的正妻是一个三品按察使的嫡女,因这出身,以前皇甫敬是留了几分情面的,但是自从皇甫翰钰成了太子,他是太子长子之后,便无所顾忌了。
如今父王的嫡子皇甫威才十二岁,小毛孩子,难道能跟他这个长子比吗?
那三品按察使的嫡女,哪里配得上他如今的身份?
死了正好,死了他就可以娶一个京官之女。
这些天,他甚至已经在物色了。
不过,他恶名远扬,但凡爱重亲骨肉一些的人家,也不会把女儿嫁他。
不过,皇甫敬并不担心。
这世上有爱重女儿的,也有更爱重权势的。他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多的是人会为了巴结他把女儿嫁给他。
皇甫翰钰也很看重这个儿子,和因病死在路上的第七庶子皇甫弘致不同,皇甫弘致从小病弱,又没有展现什么天赋,而且据说是在回藩地的途中发病,气喘不过来而死。
因为这个庶子的死,皇甫翰钰还在皇上面前哭了一波惨。
也正因为皇甫弘致的死,哪怕各种证据都指向是皇甫翰钰对篱王第三子皇甫经纶,鲁王幼子皇甫泰和下的毒手,皇上也没有追究此事,只是让篱王拥有了更多的权力,在朝堂崛起了。
而皇甫敬行事狠辣果断,是皇甫翰钰的左右手,帮着做了不少事。连把前太子扳倒,也有皇甫敬的手笔。
他也很有自信,现在他是太子长子,以后,他会是皇太孙!
此刻,皇甫敬坐在桌前,用睥睨的目光打最着那些堂兄堂弟们。
皇甫鸿翼?废物一个!
皇甫景宸?银样蜡枪头一个!
皇甫宗涵?绣花枕头一个!
皇甫延隆?蠢货一个!
……
总之,他一眼望去,谁都不如他。
现在环普近,身份不一般。给他敬酒的人也不少。过他那目中无人的态度。也让不少人止步就是了。
皇甫锦宣端酒走近,把手中的一杯递过去,笑呵呵地道:“敬堂兄,敬你一杯!”
皇甫敬睨了他一眼,这个纨绔,有什么资格来敬他酒?
他爱理不理地道:“敬酒可得有名头,没有名头,我可不会喝!还有,叫我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