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敏锐的感觉到顾寒笙情绪上细微的波动，没敢吭声。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她不说话他总不能还挑的出错吧。
越想，她越觉得沉默是金这句话太明智了。
跳蚤市场离小吃铺有段距离，需要搭公车过去。
两人走到街对面的等车点，恰巧赶上一班公车开了过来。
公车有两层，顶层露天，好天气的时候坐在上面可以饱览城市的景色。
沈念从兜里摸出准备好的钢镚扔进投币口，边征询顾寒笙的意见“顾总，我们去二层？”
顾寒笙其实无所谓，又看到沈念期待的眼神，很爽快的点了下头。
现在是旅游淡季，车上人不多，二层基本上是空的。
沈念一眼就看中了前排的位置，脚比大脑先动了一步，却又很快停住，转头等顾寒笙的选择。
顾寒笙把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朝沈念刚刚看的位置递了个眼神“就坐那里吧。”
这个答复让女人眼底划过一抹满足的亮光，顾寒笙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唇角不知不觉的跟着她雀跃的眼神微微上扬。
奇怪的感觉。
他皱了皱眉，刻意板了板脸色。
前排的位置视线开阔，沈念兴奋的四处张望着，不时用手机拍着照片，像个兴冲冲探索世界的孩子，相比之下，顾寒笙几乎被她忽略了个彻底。
顾寒笙没有见过这样的沈念。
在他的印象里，她一直是小心翼翼的跟在自己身后，似乎没什么别的兴趣爱好，每次都只会没有主见的附和他的话，常常会让他感到有些莫名的烦躁。
当时他只觉得有些奇怪。他对自己很了解，性子很沉稳，很少有什么情绪波动，更不会浪费时间精力在这些莫名其妙的小情绪上，但每次和沈念接触，他都似乎没有办法做到完全的心如止水，会生气、会烦躁、会因为她某个蹩脚的伪装而忍不住嘲弄、、、
顾寒笙漫不经心的看着风景，余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女人灿烂的笑脸。
她发自内心的笑容很好看，像是春天漫山遍野盛放的雏菊，并不是惊心动魄的美，却有一种蓬勃的生命力。
忽然之间好像有些明白，那时他会觉得有些不快，也许并不是因为他讨厌她的讨好奉承和没骨气，而是因为他不喜欢她面对他时的伪装，那种伪装，是一种让人无力的距离感。
人都是有直觉的，也许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但他感觉得到那时围在他身边的她不是真正的开心。
视线里，她拿起手机比了个姿势，大概是要自拍。
顾寒笙没有多想，有了个念头，他就伸出手很自然的揽住了她的肩膀。
突然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沈念怔了怔，抬眸，顾寒笙俊挺的面容近在咫尺，眉眼如画、目有星辰，还是她熟悉的样子，却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她在他的眼瞳里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影子。
“顾总？”
她眨了眨眼睛，感觉心脏有点儿受到了惊吓。
他干嘛突然凑过来？
“不是要拍照？”
他一挑眉，帅气的侧脸苏进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