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下的柳少阳二人本自盘算如何搭救,此刻眼瞅葛俊竟霎时翻脸要下杀手,尽皆吃了一惊。≧ ≯≯ w≦w﹤w<.<8<1zw.
柳少阳见葛俊这一掌劲势虽沉却悬而不落,心念倏动疑虑陡盛。莫凌涛却难捺怒涌再也不顾许多,手起剑落将窗格击得粉碎。厉喝一声整个人顺势已窜进屋中,剑上青芒迸炽朝葛俊的所在直刺过去。
不想葛俊似乎早已料着屋外有人杀到,拍向少女那一掌遥落甚缓只是虚招。势到半途掌劲乍收,左足如电反起一脚将那少女扫出,踢向房中西北隅落。自个儿拔出腰间佩剑转过身来,正与破窗而入的莫凌涛迎上。
待得柳少阳跟着纵入屋内,两人电光火石间已对了两剑一掌。莫凌涛沉哼一声落在屋心,葛俊却已顺着互拼掌劲弹身一掠,亦退到了屋中西北角上。房内其余六七名锦衣侍从好似事先商妥一般,举刀拔剑四下骤聚,往葛俊身前层层护住。
这边厢莫凌涛三招之下未分胜负,提气欲待猱身再上。那葛俊瞧在眼里,只把长剑往那少女颈间一搭,嘿声哂笑道:“阁下且慢!纵然葛某怜香惜玉,可手中的宝剑却未长眼睛!”
莫凌涛自打在屋外瞧见这少女为葛俊所擒,也不知何故每瞧她一嗔一怒,心头就有涟漪难平之感。此刻见她为质一怔之下,怒骂道:“姓葛的你好不要脸……”但眼瞅那柄宝剑就按在少女的玉颈之上,后面的话也只得生生止住,心下焦急手足无措。
倒是柳少阳微一拱手,朗声道:“小子素闻葛将军乃明廷开国勋将,万夫莫敌端的好生了得,谁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倘若让世人知道将军老来颜面堕尽,临敌竟要靠挟持女子保命,只怕没有什么光彩罢!”
他眼瞅情形紧张于己不利,存心想以言语相激姑且一试。谁知葛俊只是微微一笑,冲着那横卧于地的少女道:“女娃儿,你这两个帮手可厉害得紧啊!倘若适才是他们抢入屋中动手,此刻还委实胜负难料……嘿嘿,若非老夫行事稳妥觉出端倪,眼下只怕已然身异处了!”
那少女勉强抬起头来,朝着柳少阳两人打量一眼,斜睨着葛俊寒声道:“葛老贼,这两个人不是本姑娘的帮手,你以我要挟可当真打错了算盘!”
葛俊闻言神情疑惑似是不信,又盯向柳、莫二人转而神情挪揄,冷笑道:“这可真是奇了!他二人与你既非同伙,怎会偏偏赶巧此刻骤至,又怎会对你的生死如此放在心上。莫非是葛某说得差了不算帮手,而是你这女娃儿的相好姘头!”
此言说得粗鲁带着三分戏谑,四周的锦衣大汉闻之无不窃笑。那少女听得又羞又气有心啐骂,终归口齿噎哽簌簌落下泪来。
莫凌涛见葛俊如此调笑,只觉心口莫名热乱跳,脖子一梗俨然怒不可遏。柳少阳则是眉头微锁,猛觉葛俊言语无状似欲惹得己方心浮气躁有意拖延。待要凝神聚意察觉四遭,忽觉劲息有滞气沮力丧,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有如醉酒一般。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忙朝侧里去瞧,但见莫凌涛举手扶额身子亦是摇摇晃晃。两人几乎同时双腿一软,颓然栽倒于地。
葛俊瞧着二人缓缓软倒,面有得色哈哈大笑道:“老夫大风大浪见得惯啦,想要杀我可没那么容易!”
柳少阳此刻手足酸麻,心思却是无比通透:“我和莫大哥当真小看了葛俊这厮,方才甫到窗下只怕就被察觉出了。他瞧出了我等行藏却不点破,从容施以迷香再将我二人诱入屋中。是了……那壶茶里沏的便是解药,想来是这恶贼早就留有此手后招。这等毒烟暗算的伎俩原本不难窥破,可恨他故布疑阵将那姑娘也灌下茶水,惹我分心寻思这才没想到檀香另有蹊跷!”
他心知此刻命悬人手危机万分,一面默运真气想提起几分劲力,一面念头急转忖度对策。却不料正在这等当口,只听那葛俊冲身旁侍从沉声吩咐道:“这女的道行不深可以留着,那两个男的武功却委实不坏,须当斩草除根不遗祸端。你们拖出去给他二人心窝几刀,就此结果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