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开口，话中竟带上一分悲戚之意，“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唤你了吧！”
“你我相识数十年，可到最后却发现，我认识的不过一假面而已！”
“愿你谋过前庭后宫，图过江山如画，归来依旧如瑾。”
萧瑾一字一句咬出这句话，不自觉流出两行清泪，转头对上凌清城铺满担忧的明眸，心头竟是划上丝丝庆幸。
“我依旧如瑾，可你……从来都不是师兄！”
夜煜宁听到这番话，那双诡谲阴翳的眼睛里突然间刻遍茫然，“瑾儿。”
他呆滞地唤她，为什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萧瑾此刻不应该愤怒异常，继而深深记住他吗？
怎么会？
“皇兄，放手吧！”夜妙卿此刻也从暗处现身，娇艳的面孔尽数苍白悲痛，“若是母妃看见，定然会心疼的！”
夜妙卿看到他又要激动的情绪，连忙解释道：“母妃逝去之日，皇兄可知她说过什么？”
“煜儿那孩子，从小性格就孤僻。自打你降生后，为了怕后宫诸事牵连到煜儿，母妃不得已才远离他。”
“妙卿，母妃去了，只留下你兄妹二人。你务必多照看着兄长几分，还有……还有瑾丫头……心有所属……不……不……”
夜妙卿轻咬唇瓣，极力控制住因回忆而汹涌的湿意，看着夜煜宁的双眸也带上点点脆弱。
“皇兄，母妃直到那时心心念念都是你一人，哪里可能不在乎你！”
瞧着他眼底的惊疑，夜妙卿禁不住苦笑，二十年的印象，哪里可能说变就变！
“陛下，妙卿愿以性命相抵，但求放过皇兄。”
纵使夜妙卿深伏在地上，凌清城依旧不为所动。他怜惜的目光里满是萧瑾的影子，许久才吝啬丢出一句：“他的错，还用不着你来偿还！”
“陛下！”
她一行清泪此时再也控制不住，可凌清城此人……哪里又会同情一个无关之人呢！
“瑾姐姐，求您放过皇兄！”夜妙卿无奈，只能将目光投向萧瑾，带着最后一丝希望，“我与陛下半分关系都没有，侍寝之夜，我……在御书房跪了一晚！其他两个嫔妃……也是如此！”
此时御书房明里暗里站满了重臣暗卫，即使清楚这番话必将引起轩然大波，夜妙卿也顾不得了。
“主母，属下可以作证！”此时林寒也兴奋地插话，“当时属下一直在和主子下棋！”
“……”
这段全然无干的话，在场之人额头上不禁划上几条黑线。
难不成，陛下（主子）好男风？
还是，陛下（主子）……不行？
“陛下，皇后娘娘，如今还是先处理东秦闲王为重。”
宋濂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林统领怎么这般不分场合呢！
“瑾儿？”
凌清城自始至终目光都停驻在她一人身上，伊人倩影，动人心弦。
“你打算如何？”
“阿城，放了他吧！”
“……好。”
凌清城顿了些许方才点头，眼底的幽暗一闪而逝。就算此刻万般想杀夜煜宁，也只能压在心底。
只是，因为他不想让瑾儿伤心而已。
“等等！瑾儿还身上有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