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穿过玻璃窗,轻柔地抚在沈唯的脸上。≯≥w≤w﹤w﹤.≦8≤1zw.对光线比较敏感的他缓缓醒转,探出右手拍拍身前的床,现刘陵已经不在了。他竖起耳朵,听见了卫生间哗哗响起的水声。
“滴铃铃...”刘陵那复古的手机铃声再度响起,正当沈唯犹豫要不要接通的时候,浴室里传出了刘陵的声音:“臭骗子帮我接一下...”
“哦。”沈唯顺手从枕头下摸出刘陵的手机,接通道:“喂,您好?”
“请问是刘探长吗?”沈唯耳边响起了带有一些山西老陈醋味的普通话,好么,隔着手机都知道是山西本地人打来的。
“哦,我是她的同事沈唯,刘探长现在正在洗澡,请问您有什么事情么?”沈唯礼貌地回答道。
“哦沈探长您好,鄙人是灵丘县公安分局刑警支队的队长杨志刚,昨夜在您所住的旅店楼下生了一起凶杀案,感觉您二人可能对此感兴趣,所以大清早打扰你们一下。”电话那头的杨志刚回答道。
“好的,我们马上下去。”沈唯又客套两句,放下电话,看到披着浴袍从浴室出来的刘陵盯着他,神色疑惑地问道:“怎么了臭骗子,是谁打的电话?”
“刑警大队的。”沈唯言简意赅地回答道:“我说昨晚哪儿来的惨叫,弄了半天是咱楼下...”说完瞟了一眼正在擦头的刘陵,说道:“快些换上衣服,我们出去看看。”
作为一个合格的男人婆,也就是女汉子,刘陵的换装度还是很快的——她出门根本不化妆。当然,毛躁的后果就是,丝袜不小心被蹬漏了。她红着脸讷讷放下破了个洞的黑丝袜,对沈唯道:“臭骗子,去我车上的后备箱里给我拿一双丝袜来...”
“...你说你着什么急啊?”沈唯无奈地叹口气,抓过钥匙跑下了楼。
等刘陵磨蹭完下楼,已经过去了五六分钟。沈唯眯起眼睛抬头望了一下,找到了被警察圈住的现场——确实就在酒店对面。
“你好,我们是玄机处的侦探。”沈唯掏出了怀里的证件递给走过来的警察。警察接过来看了一眼,敬礼道:“沈探长,刘探长,杨队长已经等你们多时了,跟我来吧。”说完便带着二人向那辆轿车走去。
车内散出的血腥味冲的让人头皮一阵阵麻。见人靠近,车上糊的一层苍蝇“嗡”地一声四散逃窜,间或夹杂几只胆大的还在那里吸食暗红色的血。车门是敞开的,可以很清楚地看见车内的惨状。不过见惯了世面的二人连脸皮子都没抽搐一下。
杨志刚是一位中年的刑警,从事刑警工作已经二十余年,是一位看起来很朴实的警察汉子,方正的脸孔,魁梧的身躯,一看就是一名合格的人民警察。
“死者有三个。”刑警队长杨志刚指着车叙述道:“驾驶位死亡的一名男子,死于颈动脉抓裂导致的流血过量;后座男子死于被自己肠子绞喉导致的窒息;而最后一名女子死于脑后的孔洞,据法医鉴定,三名死者的大脑都已消失不见。”
“凶手找到了吗?”沈唯问道,现场的状况让他感到有些似曾相识。
“找到了,不过我让人带他去洗澡了,一身血太恶心。”杨志刚皱着眉头说道:“不过犯罪嫌疑人的精神有些恍惚,一直嘟囔着不是他干的,真是奇怪,自己溅了一身死者的血,死者身上残存的组织毛dna也和他吻合,不是他还能是谁。”杨志刚说到这里一脸不信的表情。沈唯看着他,笑着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了那个小罗盘开始拨弄起来。
“不靠谱。”刘陵看着沈唯手中那转动着不肯停下的罗盘针,冷冷地小声吐槽道。不过罗盘并没有让沈唯失望,那罗盘针最终还是在“鬼”字上停留下来。
“看样子是鬼,不过我似乎不记得有哪种鬼会这样...”沈唯附在刘陵耳朵边上轻声说道:“我觉得可能是某些妖物的鬼魂。”
“这回你一定要小心一些。”刘陵低声喃喃说道:“看样子这次的东西很难对付,你我一起办案的两年来,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惨烈的现场。”
“我理会得。”沈唯给了刘陵一个暖心的微笑,回头对杨志刚说道:“刘队长,我们想尽快提审一下犯罪嫌疑人,还请你配合一下。”
“没问题。”杨志刚思考了一下,说道:“我们先去县公安局,然后在那里提审。”
“好。”沈唯点头答应道,然后和刘陵回到了车上。
灵丘县的公安局看着很简朴,规模并不是很大,不过门口的两只石狮子,左边那只脚下踩的石球不见了。沈唯指着那只空荡荡的爪子,笑着对刘陵调侃道:“阿陵你看看,这公安局简朴到石狮子都不肯加个球了。”
刘陵怔怔地看着那空着爪子的石狮子,有些出神。思绪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喋血的夜晚,同样,皇城门前的石狮子爪下的石球也消失了。
“想什么呢?”沈唯看见呆的刘陵,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刘陵摇摇头,迈步拾级而上。不过内心却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沈唯摇摇头,跟着刘陵走了过去。
“就是说...你完全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审讯室内,沈唯狐疑地看着那红绿灯,搓着下巴问道:“不对吧,你肯定对一些事情有印象的。”
“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红绿灯的情绪已经崩溃了,他抽泣着说道:“我最后的记忆就停留在大哥吸白.粉的时候...”
沈唯从兜里摸出一根香烟,递给红绿灯后帮他点着。红绿灯抖的手颤颤悠悠地夹着香烟吞吐了一口烟雾,缓缓说道:“等我再次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是现场的样子了...我当时就吓得昏了过去...沈探长你们要相信我啊...”红绿灯抽泣着抱着脑袋哀求道。他的内心几近崩溃,目睹了兄弟被残忍杀害的现场,尤其对于凶手居然是自己这一事实,他完全不能接受。
“好吧,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沈唯站起身,安慰红绿灯道:“暂时不会对你进行起诉,但是一切要等到我们查明事实真相的时候,明白吗?”
“好...好...谢谢沈探长。”红绿灯不迭声地道谢道,对沈唯是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