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院士的心态好多了,他听从了关莫的建议,并没有坐上那艘小飞船。政治的确很恶心,他只是一个纯粹的科学家,搞不过那些人,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可以剥夺他的自由意志。
他无法完成的事情,就让后人去完成吧。任何一件事物的发展都需要时间,这世上就没有一蹴而就的事情,特别在科学方面,没有谁能够站出来说,我这辈子一定要把科技水平拉到某个层次,这种话实在太狂妄了。
童博士觉得自己就是太狂妄了,思想才会出现了偏差。
退休就退休吧,没有办法实践心中的想法,那做设计,画图纸,总可以吧。
童博士在不指望自己的设计能够成为真品之后,思维竟然异常活跃起来。在以前他总是考虑项目的可实现性,现在,他可不用想实现的问题,只要考虑飞船的功能性就可以了。
他在小飞船的基础上进行加工设计,因为改造要比从零开始简单很多。
首先,他放大了飞船的尺寸,因为飞船实在太小了,负载极小,只能装一个宇航员,宇航员甚至不能穿戴太多的防护装备。接着就是放大能量源,提高异状电磁圈密度,增强“壳”的强度。目前来看,最稳定的材料是纤锌矿型氮化硼,这种材料硬度超过了金刚石,只是没办法人工合成,无法批量生产,只在火山爆发期形成,不过将卡可星上的纤锌矿型氮化硼收集起来,足以支撑一个宇宙飞船的能量源外壳。
之前在研究院时,童院士对材料的使用方面十分苛刻,特别是能量源这么危险的东西,外壳的强度不够会引发不可估量的事故。所以,他为了安全起见,降低了异状电磁圈的密度。如果说,将能量源再压缩1,那么能量源所提供的能量则不止提高一倍,只是卡可星上没有强度那么大的材料。如果说材料界能够有所突破,那么大型宇宙飞船制造成功的概率会提高很多倍。
现在,他会写出自己设计的飞船的所有部位所需要材料,同时标注材料的性能,若是有更好的材料就可以替换。
他是个极度细致的人,有着科学家必备的严谨,同时因为年纪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世,他的思维狂放起来。
原本飞船是碟型的,他为了让飞船提高战斗力,就给飞船加了激光炮,他发现单台激光炮影响平衡,就将单台改为八台。之后,他觉得碟状飞船在反推降落之后,就会被困在原地,无法移动,除非重新发射,这样耗能极大。
他就决定给它安装一排轮子。可是轮子这东西,在地形复杂的情况下,根本没办法移动。他有一次无意间看到曾孙子玩的最新的机械人玩具。
他就想到,为什么飞船就必须是死板的飞船呢。碟状飞船最容易稳定,高速运行的时候,就算无意间偏移翻滚也可以利用反推器快速稳定。
碟状不能抛弃,那就使用折叠的方式,将非碟状延伸结构折叠起来。
童院士给将飞碟的上端增添了圆柱状的战斗驾驶室,向上升起,可以提高雷达的探测范围,视野变得极广。飞碟的底部就比较复杂,向下伸展出八条灵活的机械臂,机械臂上加装了推进器、平衡仪和激光炮。
他的这种设计源自于八爪鱼,他认为海洋生物的构造比飞鸟的构造更适合太空。
看着自己庞大的设计图纸,童院士很满意,如果哪一天这架战斗飞船真的被制造出来,一定可以轰动整个卡可星。
现在的军事学家都太狭隘了,将目光放在卡可星,应该将目光投到更远的地方。如果说有外星人,宇宙战斗飞船的必要性不言而喻。如果说没有外星人,那么迟早有一天,战场会放在太空之中,因为卡可星是自己居住的地方,没有人会愿意将自己居住的地方弄的一塌糊涂。
童院士知道现在的政府听不到他的声音,就算听到了,也会当成没听到,因为谁都不愿意将钱花在看不到收益的地方。
他设计完了战斗飞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快不行了,就和老伴说,想看看世界。
老伴说:“你糊涂了,国家是不会给你签证的,虽然你已经退休了,但是你脑子里的东西还在,如果你被别国拦去,要么死在外国,要么背叛自己的国家。我想这两种结局,你都不会喜欢的。”
童院士说:“那就国内转转吧,我们国家真的大,我得在走之前好好看看。”
老伴儿说:“老头子是真糊涂了,说什么浑话,你想走走,咱们就去溜达溜达,多大的事儿。”
童院士保存好设计图之后,就订了一个最贵的全国名胜游,没有隐形消费,没有强制购物。
让童院士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才游了两个景点,就被国家强制召回,说是在太空中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
童院士虽然对国家有怨念,但是国家有难,他又怎么能够袖手旁观。作孽的是那帮官僚,如果他不管,那么遭殃的就是老百姓。他是个明辨是非之人,也是个善良的人。
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研究院,院里各个部门的人基本都已经被召回。他是回来较晚的人的,大概是因为他当时在欣赏大裂谷,那边信号特别不好,所以收到信息比较晚。
天文部的人最先汇报,“我们最先进的天文望远镜监测到,在距离卡可星15亿公里的地方,有物体正以双倍音速,向我们靠近。这种速度远远低于流星的速度。我们有理由怀疑这是飞船,或者是巨大的流星。”
“2马赫……就是说在它不偏移方向的情况下,只需要近7年的时间,就能够到达这里。只是双倍音速,会不会太慢了一点。如果说是宇宙飞船,在引擎启动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是这种速度。我们制造的小飞船的速度都要比它快得多的多。”童院士觉得这事儿不简单,任何一种猜测都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