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初冬时节都会大规模降临的流感开始扩散了,我们这个班里总共就30个人,有七八个以感冒为由请了假不上课,还有四五个在交给班长的请假条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因为不想被感染了,就不来上课了。//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这里面包括了我们宿舍中的一个,就是陈曦。
她开始叫嚣着要冬眠,每天我和图蓝朵起床上课可以看到她仍然在床上,用被子把自个儿裹成一个蚕茧状,偶尔露着一双眼睛在外面闪闪发亮,更多时候是给我们一个没有表情的后脑勺。她的户外活动也变得很单调——打水,和打饭,完了。
冬天的到来让陈曦少了不少乐子,篮球场上大多数时候清一色不怕冷的肌肉男,陈曦喜欢的那种小白脸的类型越来越少,左纯如又在这个时候迟迟不肯低头,陈曦的生活开始变得单调,失去了一个幸福花痴应该有的色彩,她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妈子一样,不时地在宿舍的楼道窜来窜去,看能不能找到同班的人来和她凑一桌麻将。
有的时候,她穿着睡衣嫌出门太冷,就会拿出手机拨电话:“XXX,打麻将吗?我们宿舍这会儿三缺一啊,你不过来凑一把?”这样的电话一般她会打至少三个,导致第一个到的人看到的情况是一缺三,接着的那个人看到二缺二,然后才是三缺一——这个麻将桌凑得是有多么不容易。
眼看着考试周就要到了,陈曦从不在乎挂科,而我非常自觉地有了一种笨鸟先飞的意识,开始了我的复习计划,图蓝朵高枕无忧——也符合她对所有考试的态度。偶尔会在教学楼看到安可怡也是一脸焦虑地抱着书本,我俩会在人来人往的楼道里面,相视一笑,然后像两个重量级的首脑会晤那样,伸出手握一握,互道一声,共勉。
没有任何预兆地,在一个我下了晚自习回到宿舍的晚上,陈曦没有打麻将,没有上网,因为她的体温已经飙升到了三十九度八。我推开门的时候,她正躺在床上,伸出一只手摇晃着手中的温度计,看见我,她气息微弱地吐出一句:“妈的,姐头疼死了。”然后又看了一眼温度计,说了句:“我靠,这不是要姐的命么。”
我走过去拿过了温度计,也被上面的数字震惊到了,抬头看看陈曦发红的脸,问:“你出去看过了没有?”
她费劲地喘口气:“没有,感冒发烧还用得着大夫?我已经吃过退烧药了,估计一会儿就没事了。”
我问:“你吃过退烧药有多长时间了?”
她弱弱地回答道:“两个多小时吧。”
我放下了我手中的包,然后看着她:“那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大夫,两个小时了,高烧不退,你还打算坚持?”
“再等等看,”她似乎有些气短:“如果一会儿烧还没有退,我再去看看大夫好吧。”
“姐,”我苦口婆心地劝着她:“现在已经十点了,再等一会儿,校医院会下班的。”
“我不去校医院。”她气若游丝地说。
意识到她是不想见到左纯如,我特别谄媚地笑了:“那咱们去学校对面的诊所好不好?趁着这会儿人家还开着门去看看,吃药啊打针什么的,快点解决了。”
“可是我害怕打针。”她看着我,楚楚动人地眨了眨眼睛。
“……”我噎了一下,耐着性子笑着:“可是不打针病怎么会好呢?”
她眼睛转向了一边:“我不要打针。”
接下来,我用了十来分钟时间,像《大话西游》里面的唐僧那样,喋喋不休地做她的思想工作——当然我承认这种感觉更像是一个保姆在哄孩子,直到她重新看着我,说了句:“韩欣,我头好痛,你可以安静一点吗?”
这时候图蓝朵推门走了进来,看见我和陈曦有点惊讶:“哟,今天没有麻将场?”
陈曦没有说话,我回答了她:“这家伙发高烧,不听我的劝告,不愿意去看病,图蓝朵,你帮我劝劝她,这样下去不行啊,都快四十度了。”
“快四十度?”图蓝朵提高了声音:“现在多少?”
“三十九度八。”我说。
图蓝朵放下了手中抱着的书,回头没有看陈曦,看着我说:“那还劝什么劝?直接拉起来送医院!”然后不由分说地爬上了陈曦的床,不顾陈曦的惨叫连连开始给她强行套衣服。
我愣了一下,图蓝朵探头看向我:“发什么呆,快来帮忙。”
我心中默念了一句,陈曦对不住了,跟上了图蓝朵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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