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安可怡赶到医院的时候,所有的检查都已经做完了,而陈曦最终被确诊为风湿性紫癜,并被大夫建议住院治疗,我看到左纯如接过诊断的时候眉宇间凝结在一块儿,转过来对陈曦笑了一下:“是风湿性紫癜,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高品质更新】”
陈曦低下了头,没有说话,半晌,她抬头:“我想回家,”然后又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脚尖,重复了一遍:“我要回家。”
陈曦的家就在苏州城,算不上太远,但是从距离我们学校最近的这个医院坐车也要半个小时左右,我们几个人商量了一下,陈曦坚持要回家,而我们也没办法给她做决定,于是打算送她回家。
安可怡坐了聂成轩的车,而我们——小小的出租车上,气氛很是沉闷,我坐在前面副驾驶的位置,而其他三人坐在后面,我清楚听见陈曦在后面说了一句:“纯如,你知道我爸爸是医生的,你不用安慰我。”然后她拿出了手机,开始给家里打电话。
接下来,气氛变得更加让人难以容忍了,我总觉得这出租车内的空间奇小,甚至连氧气都不够用,我摇下了车窗,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好让自己不至于窒息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我们去的时候,见到的是陈曦的妈妈,祥和而且好客的妈妈,她招呼我们到客厅坐下,说:“我刚才听陈曦说了,真是麻烦你们了,她爸爸马上就回来了,在这里等一下吧。”
我看着陈曦的妈妈,清清楚楚地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但是我还是无法抑制地想起来——我也想回家了。
陈曦大概地介绍了一下每个人,轮到左纯如的时候,她也真是说了:“这位是我的朋友,左纯如,也是医生。”
陈曦的妈妈看着我们几个人,轻轻点头微笑着,我无法猜测她的笑脸背后是什么,她现在是在心中焦虑,担心,抑或真的平静,我们能都无从臆测了,于是我们也只好有礼貌地笑起来,决口不提陈曦现在的状况。
陈曦的爸爸是在一个多小时以后回来的,说是在医院刚刚结束了一个手术,他看了看陈曦,问了问我们在医院检查的状况,然后自己也检查了陈曦腿部的那些或红或紫的瘀斑,略微沉思了一下,决定带陈曦到自己工作的那家医院去,重新做一遍检查。
“我不要,”陈曦嚷嚷着:“做检查又要抽血!抽血就要扎针,我不要扎针。”
“你觉得这里是你说了算的?”她爸爸挑了挑眉毛,说:“你可以不扎针的,只要你愿意让我直接在你手上割上那么一刀子,放出足够的血。”
陈曦盯着他:“你敢。”
她爸爸也盯着她:“我还真敢。”
——而我们三人被这对父女之间血腥且带着火药味儿的对话震惊到了,然后在我们期待陈曦做出反攻的时候,她弱弱地说了句:“你明明知道我晕针,我会晕倒过去的……”
她爸爸这时候笑了:“没事,中医上讲,晕针的人,等晕倒了再扎几针就算是治疗了,你要是晕过去了,我帮你补几针就好了。”然后他拍了陈曦一下:“快去穿外套,走了。”
陈曦的妈妈回头对我们几个笑了笑,说:“那你们就先回学校吧,要是有课什么的,耽误了也不好,让她爸爸和我带她去看看。”
我和图蓝朵迟疑着,安可怡开口了:“阿姨,让我们一起去吧,我们也想看看是什么情况啊。”
“可是……”陈曦妈妈犹豫着:“这太麻烦你们了吧……”
“没事的,让我们一起去吧。”左纯如插了话,我们看见他一脸坚毅的神色,却为他自己找了个特别蹩脚的借口:“我也是医生,说不定可以帮上忙。”
陈曦妈妈就好奇地问了:“那你今天不上班的吗?”
我们看向左纯如,他嘴角的肌肉以一种不易觉察的强度抽动了一下,说:“我今天休假。”
“哎,那就麻烦你们了啊。”陈曦妈妈笑了一下,说:“那我们走吧。”
我们走在后面,旁边的左纯如松了口气,掏出手机说:“我都忘记请假了。”然后拨通了校医院主任的电话,放慢了脚下的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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