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米诺,今年19岁。[? 八?一({中文[网<〔w]w〉w.职业是……学生,也许现在不是了,因为学校停课了,是长期性的——第七次世界大战爆了,所有学校都要停课。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反正,战争一爆,学校就得停课,就连幼儿园都不例外。
上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学校就停课了,那时我上初中二年级,当时停了两年。
而现在,五年之后,第七次世界大战就爆了。
第五次与第六次世界大战相距的时间也不长。
我依稀记得其五次世界大战开始的时候,我3岁,刚上幼儿园。当姥姥把我抱回家的时候,她就曾哭着对我说过我可能再也上不了学了。
可我很幸运,在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又重新回到了校园……
我们学的东西都会定期在电视上播出,所以上不上学并没有什么大所谓。
现在所说的世界大战并没有像几千年前那样宏伟、壮大,通常的顺序都是:博大世级因无故杀人而引起公愤,全球各地人们组织反抗,博大世级杀掉他们所有的头脑,世界大战结束。
就算是我们之中最顶级的武器也和博大世级都根本没法比,虽然博大世级的科技一直都没什么进步。但这种悬殊依旧保持在很高的水平——我们一直都没有实现磁力收集、无介质转移、越光、扭曲时间空洞等理论性概念。
虽然博大世级也没有实现几样,但我们之间的科技水准却也拉开了很大距离。
我正在去工厂的路上——那里的机械出了问题,会有人去修,这是一次学习的好机会。
以前机器坏了都是有机器人去的,但是因为这二十年的战争,我们与外界失去联系,机械也就没了改进,甚至是一些高级部件的维修也无法完成。于是,那些机器人坏了也就没法修了。
现在我们依靠的只是一些相对简单的机械,坏了也只能自己修,那些高级机器人变成了一堆华丽的废品。
当然,因为这个,我们的工作量也加大了,我们的生活中不再全是假期。
在一些比较偏僻的地方,人们甚至需要自己劳作获得食物,我觉得这里我们也不远了——那些破机器人迟早会坏掉的。
在这二十年里,我们都恨透了博大世级,是它使我们变得这样无依无靠,它使原本成为一个整体的世界分裂开来。
我们费尽心思制造出来的东西也只是和一千多年前的初级步枪差不多。
我们很少得到博大世级的消息,有时就算博大世级攻打完了一座大城市我们也毫不知晓。这也就意味着,以后就算博大世级要打我们,我们也不会知道。
行翼从马路另一边走了过来。
“行翼!”我高兴地对他喊。
“米诺!”他笑着向我走过来。
我们的关系非常要好,甚至我觉得我们以后会在一起。
“你去工厂啊?”行翼问我。
“恩!”我点了点头。
“我刚从工厂回来。他们的技术还是没有一点儿改进,说起来也怪头疼的。”行翼无奈的摇了摇头。
“哦。”我有点热失落,技术已经有四个多月没一点儿进展了。
“没事的。”行翼拍了拍我的肩膀,算是安慰。
“啊!”“救命!”“救我!”“呜呜……”
天空中一片杂音。
我和行翼转身抬头看去,空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几架直升机,正放出绳子抓人,已经有几个人被抓起来了,被吊在半空。
男女老少,无一放过。
“快跑!”行翼猛地拽着我往旁边的房子里跑。
“啪!”一根绳子打在了行翼的身后,我往前又跑几步后回过头,看到他已经被电流固定住了。
“不要!”我转身想要追上去,但行翼用最后的力气对我喊:“快跑!”
我愣愣的看着行翼飞被带着上升的身体,突然明白追上去没有用。一狠心转身往旁边的一个破旧的没门的小屋里继续跑。
我刚跑两步就被绊倒了,我顾不得站起来,两滚带爬的钻进了那个小屋子。
就在我爬进那个屋子的门口的时候,我听到身后响起了爆炸的声音。
灾难就这么突然的降临了,快的让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我转过头,看到了一片火红,火花在积攒够能量后,会一下子展开身体,点燃它们所能触及到的一切,那种形状,充满了邪恶。
博大世级扔炸弹了,我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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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哭喊声吵醒的。
我睁开眼睛看到周围密密麻麻的人,多是年轻男女,也有一些老人和小孩,他们都在哭。
很多人都抱成一团,被抱在中间的往往是小孩,好像人们在保护他们,只有我是一个人。
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就这样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我听到远处有老虎的吼声。
我很疑惑,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现其他人听到虎叫声都非常害怕,吓得直往后退,彼此之间都抱的更紧了。
“孩子!我的孩子!”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绝望的吼声。伴随着的是一个小孩的尖叫,但几秒之后,那个小孩便没了动静。
我开始害怕起来,一股寒气渗透了我的皮肤表层,刺激着我的神经。博大世级在往这个地方放野兽。
当温度低于绝对零度,当头脑中的神经被寒冷刺激着,心脏就会随之衰竭,变得失去感情,失去同情,失去怜悯,失去喜爱,剩余的只是一种淡淡的悲哀。
我看向四周神色惊恐的人们,这一切仿佛都成了4d电影里的情节,而我,试图用一种最冷漠、最冷静的角度去观赏。
当然,这一切都只局限在我没有感受到任何来自其他人的温暖的时候,出于一种可耻的怨恨,我这样做了。
我们没有任何食物,每过十五分、半个小时、一个小时或两个小时,远处就会有野兽放出来,吃掉一两个人之后再回去。
我并不是处于人们的中心,而是被袭击人们的另一边,我的身后就是博大世级用铁丝围出来的边界。
忽快忽慢的折磨人的时光开始了。
我时而站着,时而蹲下,时而坐着身体抱成一团。头脑也渐渐变得时而清醒时而混沌。
天时而下雨,时而晴朗,身后的铁丝开始一点一点的上锈。可怕的是这里没有太阳,也没有天黑。
“过去很长时间了吧。”我自言自语地说着,肚子已经不知道第几次饿得疼了,嘴唇也很干燥。
很多人干脆躺在了地上,这样能节省体力,晚点儿被饿死。
至少一天一夜的时间过去了,我们清楚地感受到人变少了,因为野兽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很多人都尝试从旁边的铁丝网上爬出去,但都被电死在了上面,尸体被处理走了。
逃跑行不通了。出于对自我的保护,有人要往前走,没人阻拦,而有前面的人要往后退,是万万不可以的。
所以我一直没有机会来去自如的找我的家人。
我也不想去找,因为我希望他们不在这里。
再后来,我想起了另一个人,行翼,我也没有见过他,也没听到他的声音。
他要么不在这里,要么还活着。
但我却依旧什么都不能做。
我开始心慌,开始还只是一点点,后来就慌得厉害,到最后,变成了心绞痛。
我缩成了一团,完全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旁边一些人的小声议论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前面有野兽的地方有摄像头,有人观赏野兽吃人,人的反抗力大不如前,“共存”要给食物了。
“‘共存’?‘共存’是谁?”我小声的自言自语着:“这里不是博大世级在掌控吗?”
没过多久天上就出现了几架直升飞机,往下扔面包,人们疯狂的抢,抢到了,撕了包装就往嘴里塞,一个个就像被饿了几辈子的野鬼。
吃完之后包装都被“共存”收回去了,方式就是在空中加大磁场,让那些加了铁的包装袋自己飞上去。
时间仍在流逝,人数也在不断减少,野兽也开始往我们这边跑,人群开始被冲散。
很幸运,几次野兽冲过来都没有吃我。
就在我以为自己一定会被野兽吃掉的时候,野兽都撤掉了,我遇见了行翼。
他紧紧的抓住了我,因为我看见了我妈妈的尸体被拖走了。
我激动了不到十分钟就冷静下来了,也许我在等待的过程中就预示了这一幕,并且接受了。
剩下的人不多了。天上又下起了大雨,冰冷的雨水映出蓝色,显示着它的凌厉。
“你们都是冷血生物!你们都在犯罪!”行翼朝着“共存”的方向大喊:“这个星球终将毁在你们手里!”
“你们和博大世级有什么区别!别打着‘共存’的头衔演绎着死亡的罪恶!”我看着行翼,他的瞳孔颜色变淡了,出了冰冷的蓝光,脸色也变得惨白。他朝“共存”喊着,但却没有一点的回应。
过了十多分钟,“共存”那边一个人傲慢的回应道:“我们是在帮你们!我们不把你们抓来你们几天前就被博大世级炸死了!但我们也不好完全和博大世级作对……但毕竟让你们多活了几天!不过放心,我们早晚会战胜博大世级的……”
他最后的尾音拉得很长,听上去很恶心。
之后几天,这里一直没放野兽,剩下来的几个人都相继饿死了。我们迫切要出去的心也死了。
我最后虚弱的躺在行翼的怀里,看着行翼悲伤的表情,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我最后听到“共存”说一句话,这句话禁锢了我所有的意志:“‘共存’就是博大世级制造出来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