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人,叫凌亦飞,我们现在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了。”
萧之谦眼眸一眯,寒光隐现,竟然是他。
看着他的神情有些不对,冯挚不禁问道:“怎么了,这个人有古怪吗?”
“不是,他乃是落霞城第二公子,身份倒是没什么古怪,但是行~事作风有些古怪。”
沈铮不由得问了一句:“哦?古怪在哪里?”
“此人实力应该要比第一天才江问心强许多,但是这些年来一直隐忍,也是最近才暴露出惊天修为的。”
李楚听到这里,插嘴道:“那不知道萧兄排行第几?”
萧之谦神色一怔,随即谦和的笑道:“在下排行第十,希望说出来你们不要笑话才是。”
李楚等人都没有笑话他,但是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让他颇感一丝尴尬。
在此的人都知道,萧之谦的实力似乎要比凌亦飞还高,而他却次居第十,不得不说最隐忍的还是他自己。
说起江问心,冯挚不由得联想曾经的一战,那个时候他初出茅庐就击败了这个江问心,看来他的确是不咋地,尊居第一公子之名,有一种被当枪使的感觉。
在落霞城,第一公子之名基本上没人去抢,不像在偏镇那样,岳都与姜毅费尽了心思也要大过彭越白。
因为萧之谦、凌亦飞都知道,在这个地方名声太大、锋芒太露都不安全。
这时,萧之谦终于想起来了,几人都还站着,未免有些不合礼节,于是连忙说道:“你瞧我这记性,竟然让你们都站着。”
“来来,各位赶紧入座!”
可是他入目一看,一片狼藉,怎么坐?
于是,萧之谦目光一冷,看向掌柜与小二道:“还不快出来收拾一下。”
看戏旁观的小二们纷纷冲出,诚惶诚恐的打扫着,不到片刻时间天下楼又恢复了如初。
一开始萧之谦在里面等着,谁也不敢出来打扫,此刻放话了,当然是越快越好,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
片刻之后,众人入座,冯挚才想起来什么,率先问道:“对了,大哥、小三,你们是怎么跟凌亦飞打起来的?”
对于这两个称呼,瞬间让萧之谦有些懵逼:“等等,你们是亲兄弟?”
李楚笑着回道:“那倒不是,我们今天才认识,刚才结拜成了异姓兄弟。”
“这......”不说还好,一说萧之谦更加懵逼。
这种好事他怎么没有赶上,能够与冯挚结成兄弟绝对是无比划算的事情。
之后,沈铮回答了冯挚的问题:“其实我们也不太懂,只是在落霞城乱窜的时候,好像撞见了他在办什么事情。”
冯挚微微一怔,一边思量一边说道:“他问你们有什么目的,莫非认为你们是什么恶人?”
沈铮顿时嗤笑一声:“什么恶人,我看他肯定是在弄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怕我们坏了他的大事呗。”
冯挚则是持不同意见,替其辩护了一句:“以曾经他为我说过好话来看,我觉得他并不是纯粹的坏人。”
“不是纯粹的坏人也是坏人,老二啊,我觉得你还是与其保持距离的好。”沈铮不由得奉劝一句,他是真心不喜欢凌亦飞哪一类人。
李楚忍不住插嘴道:“小铮子,我知道你不喜欢道貌岸然、虚与委蛇的人,但是有时候不能完全凭借感觉行~事。”
片刻之后,他又补充了一句:“老二,你也是一样。”
冯挚与沈铮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不能完全信任凌亦飞,也不能完全否决凌亦飞。
萧之谦见此不由得插嘴道:“凌亦飞这人,不好说,不过他的家族也算是正派,掌握着落霞城矿链命脉。”
“矿链命脉,什么意思?”冯挚在这方面显得有些孤陋寡闻,所以多嘴问了一句。
萧之谦也没多想,解释道:“这矿链命脉,就是说的落霞城采矿一系列产业。”
“凌家基本上都承包了矿业,不管是采矿还是炼矿,都是他们的人,我们想插手都插不了。”
李楚想了想说道:“也就是说,他的家族在军方很有统治力?”
“嗯,能够掌握矿链命脉,背后铁定有军方势力,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萧之谦有些心惊李楚的见解,这样的人肯定也是出自世家,不然的话不会想到这些弯弯绕绕。
这时,沈铮有些不乐意了,纳闷道:“我们四个人坐在这里,讨论他做什么?”
几人一怔,这才醒悟过来,好像话题有些讨论到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面去了。
冯挚讪讪一笑,随即说道:“萧之谦,这一个月的时间你过的如何。”
“你说起这个,我倒是想问,你这一个月去哪里了?”
“这......”本来是冯挚问他,结果没想到被他反问了。
萧之谦见他似乎不愿意多说,于是眉头一皱,不死心的追问了一句:“怎么?有隐情?”
“这倒不是,只不过会让我想起一些往事罢了。”
他所说的正是流苏白,萧之谦的问题一瞬间就让他想到了那个身影,为他挡下冥王杀招的身影。
“哦?那你到底在什么地方呢?你知不知道有一个人可是一直都在等你拯救呢?”
冯挚微微一怔,随即纳闷的问道:“你认识铃铛?”
他还以为是铃铛,完全没有想到另有其人。
萧之谦神色有些微怒,颇有一丝打抱不平的说道:“她等来等去的是你,结果你却连这个人都不知道是谁,简直有些可笑可叹。”
冯挚眉头微蹙,实在是想不到是谁,于是开口问道:“萧兄,你就明说了罢,是谁?”
“黎九。”
偶然听到这个名字,冯挚还是有些意外的,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顿时纳闷道:“她不是和她的师姐在一起吗?”
“素婵贵为紫龙探,应该能够保护她才是!”
萧之谦仔细的观察冯挚神情,眸子里藏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令人很是奇怪。
“你说的不错,她现在的确已经安全了,现在就在黎家,你要去看看她吗?”
冯挚闻言连忙摇头:“我可不想去看她,既然已经没事了,我也就不多问了。”
他的态度不但没有激起萧之谦的不满,反而让他甚是高兴了起来,看得众人更觉莫名其妙。
如此一个滴水不漏的人,怎么会笑得这么莫名其妙?
终于,李楚慧眼如炬,率先道破真机。
“萧兄,这个黎九,是不是你所倾心的人?”
萧之谦顿时被呛了一下,连忙咳嗽了起来:“咳咳!”
“咳咳!”
“有那么明显吗?”
众人缄默,只觉无言以对,不知道该如何说他才好。
这何止是明显,简直就只差写在脸上了。
冯挚见此,终于明白对方为什么一开始有些气愤,后来又开心了起来,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肯定误会了一些事情,所以才会有如此患得患失的想法。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与她只能算是江湖过客,最多拥有点兄弟感情罢了!”
萧之谦不禁无语,有些口是人非的说道:“你们想多了,其实......”
其实个什么他也没有说明白,众人只得无端猜测,结果自然是什么都猜测不出。
冯挚想起黎九的容颜,有些无语的说了一句:“说实话,我一直把她当成男的。”
沈铮不由得好奇道:“当成男的,那这肯定是个奇女子,巾帼须眉。”
“......”冯挚更觉无语,心里想着还是等你见到了再说,他可不敢说对方是巾帼须眉,最多算是比较暴躁的野丫头罢了。
奇女子,不如说是好奇女子。
这家伙为了体验江湖情怀,竟然是逃婚而出,不得不说冯挚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丫头很荒唐。
这时,萧之谦欲转移话题,于是咳嗽了一声说道:“冯挚兄,你还没说你这个月到底干嘛去了呢?”
“好吧,实不相瞒,我去秋枫栖霞寺了。”
见实在是糊弄不过去了,冯挚唯有如实回道。
谁知,此话一出,几人都是愕然的看向他。
沈铮率先问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和尚?”
“你们误会了,我才不是什么和尚,只是在哪里养伤,顺便被要求修身养性罢了。”
萧之谦不由得好奇道:“哦?那你跟我们说说,你是如何修身养性的。”
冯挚瞬间沉默了下来,那段日子真的很悲伤,唯有玲珑与秋枫作伴,每日晨钟暮钟敲个不停。
也许大家最近觉得冯挚心情很好,那都是得益于佛香莲子告诉他流苏白没有死的消息,如果不知道这个消息的话,现在的他肯定还没有回转过来,像个受伤的男人。
不过,这些终究是过去了,他也得看开,好好的生活下去,然后期待下一次与流苏白再见。
那个时候,他一定告诉她,自己的心意。
现在的他很明确,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够忘记她了。
他忘不了那个挡在身前的背影,忘不了她最后的笑容,以及忘不了她所说的话。
虽然他不知道对方最后到底说了些什么,但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时时挂怀那个瞬间。
片刻之后,他终于还是说了。
“我告诉你们吧,其实很简单,就是每天起来早点,睡得早点。”
“然后敲敲钟,吵醒别人。”
众人一脸懵逼,唯有玲珑知道他所说的是真的。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其中的禅机令人深刻。
不过,只有体会过的人才知道,他说不清也道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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