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我走了进去,看到叶圣文躺在竹椅上。
“来了?”
叶圣文抖了抖手中的烟,声音也有些颤抖。
“夏天已经过去了,你还躺竹椅,不觉得凉吗?冻住了可就严重了。”
我从床柜里抽出一条毛巾被,递给了叶圣文。
叶圣文瞧了我一眼:“秋天快要结束了,夏天还会远吗?”
“不,近在眼前。”
我又从桌柜里掏出遥控板,指向空调按了一下,开始放暖气。
叶圣文有点心疼:“关了吧,费电,开空调都是夏天开的,你这个时候开,人家还以为你傻子呢,你看谁这个时候开空调了?”
我一脸严肃,解释道:“此言差矣,君可知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蚁溃尽千里堤?此事意义重大,关乎国家社稷与安危,岂能小觎?开空调之事,你知我知,心知肚知便可,无需让他人知晓。泄露机密乃凌迟重罪,纵然疏忽隔墙耳,只要走漏半点风声,你我也难逃死罪。”
“在我这学了这么多年,你也就学会贫嘴了。”叶圣文没好气的说道,而后望着我,“找我干嘛来了?”
“还能有什么事,肯定是为了罗柏林的事情来的啊。”
“我还以为你找我,是说关于那个戏曲座谈会呢。”
“那个戏曲座谈会有什么好谈的,我看他们还不如我呢。”不知道为什么,在别人面前,我显得谦虚很多,但在叶圣文面前,我总喜欢吹嘘一把。
叶圣文瞪着我:“怎么会没有好谈的?人家可都是你的长辈,知道不?”
“是我长辈的多了去了,他们年长是没错,但未必就比我懂的多啊。”我故意说道。
听我这语气,叶圣文信以为真,生气的冷哼一声:“人家可都厉害着呢,当天座谈会结束,有一些中肯的意见和建议,就已经反映到上面去了,听说事要成了呢。”
“是吗?事要成了?这么吊?”听到这个消息,我还是蛮诧异的。
虽然总体上,戏曲发展的趋势还在上升,有些地方已经开始了当地的剧种普查,对优秀的剧目进行保留和录制,对残缺的剧目进行恢复和传承,对新剧目保持时代性的创新,无论是普查经费,还是改编的财政预算,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很好的,但是其实很多地方的政策都没有完全的落实,以至于扶持和补贴力度搁浅在半路上,并没有传达到演员的身上。
出名,或是小有名气的剧目都可以在舞台上演出,甚至是能够出现在电视上。但是有些戏曲,有的在市里都得不到发展,更不要说有的戏曲还在某些村庄地域散落着,没有稳定的演出场所,经费不足,导致排练困难,演出不便,演员稀少,更不要说有机会传达到县城里了。
就算是戏曲的大佬级别,工资也不是特别的多,基本的慰问奖励有时也被束之高阁,置之不理,有的演员在学武戏的过程中意外受伤,还有一些职业戏曲的病患者,这些伤员的救助力度也显得弱了几分。
连政府的扶持都不到位,更不要说一个区区的小型座谈会了,我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但是叶圣文这么一说,我确实有点意外,就问:“反映上面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