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芸诗独自往前走了一小段路,还以为他会就此放弃,岂料……他又来了。
身旁驶来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副驾驶位的车窗开着,闲枫庭快速地斜睨了她一眼,“上车,我送你回去。”
她脸色一沉,不屑地哼了一声。
车子一直迁就着她的步速,与她保持一臂之距。两人沉默了一阵子后,闲枫庭又忍不住出声劝道:“徐芸诗,上车吧,别再跟我怄气了。”
徐芸诗突然停了下来,闲枫庭赶紧刹车,歪过头看她。原以为她要上车,谁知她抬起脚,狠狠地踹了一下车子的轮子。
“老娘用不着你送!”
丢下话后,气势汹汹地转过身,却以蜗牛的速度往前挪。
坐在驾驶位的闲枫庭哭笑不得地看着那个已经走到前方去的徐芸诗,将车子停靠在路边,下车就快步跑到徐芸诗身后,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扛回车里。
徐芸诗拼命挣扎,却还是被他塞进了副驾驶。
徐芸诗满眼怒火,瞠目结舌:“你……”
“我还不曾尝试过悔不当初的滋味,若能从徐秘书身上体会一番,我此生无憾了。”闲枫庭抿着唇笑了笑。
徐芸诗张开嘴巴骂了一句:“神经病!”
结果不巧的是她才刚准备骂人,闲枫庭就好像已有预料一般,甩手把车门关上。关门声压过了她的声音,回应她的仅有车子的微震。
闲枫庭为了防止她趁机逃跑,连忙跑回驾驶位,然后把车门都锁住。
徐芸诗握着车门把,使劲地来回拉扯。
“别做无用功了,车门已锁,就算你使再大的劲儿也开不了这车门。”闲枫庭自顾自地扣了扣自己的安全带,瞄了眼身旁安分了些许的人儿,“安全带是你自己扣,还是我帮你……”
不待闲枫庭把话说完,徐芸诗就伸出手,不耐烦地扯过身后的安全扣,粗暴地卡在固定器上,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旁人勿近,近者必死”的气息。
闲枫庭双手轻搭在方向盘上,温柔地问:“还在生气?”
徐芸诗不想搭理他,把脑袋一扭,看向驾驶位的车窗。
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无声地警告着他:显而易见!
“我刚刚开玩笑的,你别生气,我怎么可能让你走回去啊……”闲枫庭没有一丝不耐烦,自始至终都在温柔地哄着。
徐芸诗依旧不说话,双手环在胸前,往后仰靠在座椅上,眼皮缓缓合上,彻底无视了身旁的闲枫庭。
“回家还是去幼儿园?”
“……”
徐芸诗干脆直接装死,瘫在那儿一动不动,仅有平稳的呼吸声,不知道还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面对徐芸诗这高段位的人精,闲枫庭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再次碰壁了。
车子行驶在繁华的路段,时不时遇上几个交通红绿灯,五个里面有四个都是亮红灯的,一路行一路停。
每次停下后,闲枫庭都会歪过头去看一眼徐芸诗,她自始至终保持着那个合眼歇息的姿势。
车里一如既往的安静,闲枫庭暗地叹了一声。
女人,这真是个复杂的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