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怎么会?”李小四撇嘴:“这叫以牙还牙,金十二曾经把村民当做动物一样屠杀。如今我们这是以怨报怨,这叫公平,叫道义!”
“喂,金十二你倒是打啊,我们就看看,不帮忙,你别怂啊!”李小四一点不肯闲着。
自知今日大限已到,金十二浑身带伤,满眼怨毒,认命的大吼一声:“耿敏娴你这恶妇!”然后用最后一点力气横刀自刎,了结了自己。
插刀入土,冯异单膝跪地,眼前似乎又看到了野渡凹被血洗的那一场景:“耿小姐说的没错,金十二这种人,怎么死都不为过,把他千刀万剐都不足以平息我胸中恨意。”
盖延走过去扶起冯异:“对不起兄弟,都是我惹的祸,连累了那么多人命。”
冯异搭着盖延手臂站起来,摇头:“事情虽因你而起,却不是你的错,这样的话以后不必再提。”
不提不代表可以忘记,盖延知道自己欠下的债很重,他会放在心里,而不是嘴上。
盖延握住冯异的手:“好兄弟,今天也算是报仇了,走,我们喝酒去。”
说到喝酒,最高兴的是醉叔,最不高兴的春红:“怎么男人就喜欢喝酒,高兴喝,不高兴也喝,现在杀个人也喝。”
罗经乘撞在春红胳膊上,笑道:“你们小姐不是男人吧,她也爱喝酒,你怎么不说。”
春红白了罗经乘一眼:“那是我家小姐,跟你们能一样,我们小姐样样都厉害,自然是做什么都可以的。”
墨香看罗经乘欺负春红,跑过来仗义挺身:“我不爱喝酒的,春红,我就不喜欢喝酒。”
春红从头打量一番:“你就一个小孩子,又不是男人,等你以后长大了,你就会喜欢了。”
“我以后也不会喜欢的。”墨香连忙表明,一想不对,又急忙申辩:“谁是小孩子,我怎么就小孩子了,我今年十五岁了。”
“是今年年底。”春红不喜欢跟墨香说话,丢开他,得得的跑到李小四身边去。
“春红,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比较讨人喜欢?”李小四若有所思的问道。
春红小脸一红:“我……我除了小姐,谁也不喜欢。”
要说基础民众,春红算之一吧,因为这个,李小四才问她那么一句。可……好像问岔了。
李小四扶额,又道:“我是问你,一般人喜欢什么样的官,喜欢什么样的人去做最那大的官。”
春红茫然,摇头。
好吧,李小四觉得,还是自己琢磨靠谱些。
李小四的问题春红听不懂,耿弇却明白,走过来,说道:“民之所图,不过衣食,安稳的过日子。”
李小四侧过脸看他,道:“这个道理我也明白,可是如今大汉还做不到这样。”
耿弇闻之点头,目视前方,目光忧郁:“是啊,大厦将倾,谁都做不到让百姓安稳。大汉现在需要时间,需要明君。”
什么大秦大汉,对李小四来说没太大意义。至于时间和明君,对不起,她也没有。
她现在需要民心,需要帮助王莽快速的获得力量,获得民众的认可。
“民心不就是人的心吗,最复杂的是人心,最简单的也是人心,最容易得的是人心,最容易失去的也是人心。”
“……”
耿弇直直的看着李小四,笑了,道:“你说的都是什么歪理,不过细细想来,似乎又有几分道理。”
“当然!”李小四扬眉:“治国安民我是不懂,可怎么忽悠人,我却可以试试。”
耿弇好奇,问道:“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李小四耸肩:“这个朝廷反正已经这样了,推塔一把跟扶他一把其实并无区别。既然如此,你就放心让我玩玩呗。”
“……”这个国家,不是玩具,你这样不太好吧。耿弇一脸担心,眉心褶皱出一个诡异的纹路,道:“那,好吧。”说完,耿弇自己先笑了:“祸国殃民都随你。”
李小四虎着脸,一本正经的问:“你胡说,谁祸国殃民了?”
三秒破功,李小四说完和耿弇相视大笑起来。
罗经乘凑过来:“你们笑什么呢。”
“我们要去做祸国殃民的大坏事,你去吗?”李小四伸手搭在罗经乘肩膀,痞笑道。
“去!”罗经乘想也不想,一口应承:“好事坏事,你们去,我就去,不管干什么,都得算上我一份。”
阴霾了一天,这会总算出了点太阳。盖延伸了个懒腰跑过来,问道:“老大说的如此笃定,是不是已经有计划了。”
“计划还没有,不过是有一些想法罢了。”李小四随手抓住空中飘荡的一缕柳絮道。“人都是同情弱者的,王莽一向谦卑,让他装柔软不会太难。”
“一个男人,如何装柔软?”罗经乘想不明白。
李小四放开手心,侃侃而谈:“哭呗,让王莽去祭天坛哭。哭穷,哭一腔忧国忧民之心,哭给天下人看。”李小四说着,自己先笑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哭的好还能当英雄呢。”
“啊……这也行!”
“行!反正不花钱,试试怕什么。”
罗经乘仿佛被人打开任督二脉,眼前一亮,追问道:“然后呢,还有呢?”
“嗯,我这里还有一招,叫做装腔作势。”李小四得意的仰头:“往各地属国,番镇派遣装备精良的使团,名为赏赐,实则耀威。”
冯异蹙眉:“只怕现在朝廷,已经拿不出那么多钱来赏赐番国。”
还有一句冯异没说,现在大汉的钱,有十之七八都已经被皇帝赏赐给了董贤,国库早已空虚。
李小四单手支着下颚,道:“没东西赏赐,那就赐名好了,给一些华而不实的虚名。”
“呃,这也行,敏娴姐姐,你不当女干商,都是浪费人才。”罗经乘嘟嘴,惊叹。
“不过是做做样子,让民众认为王莽就是大汉的希望,这样就行了,别的就不要这么较真了吧。”
“呵呵,你这样搞,短期倒是可以唬人,可绝非长久之策。”这事连醉叔都明白,就不知道王莽看不看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