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一脸懵圈的看向谨言:“他们这是在做什么,营帐拆了,军队里的人住哪儿!”
谨言微微的摇了摇头,手里还拿着一把早晨城里和大妈们聊八卦的时候嗑剩的瓜子:“大军今晨披星戴月的赶赴江都了。”
顾凉手中的花瓶嘭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那扶卿呢,他去哪儿了!”
谨言一脸淡然的解释道:“公子说仓崖已经安全,前来接管的将军今日晚间就能到,让你留在这儿。”
顾凉上前一把揪住谨言的衣领呵斥道:“那你为什么不拦着他!”
谨言往后一退,便是轻松挣开了顾凉。谨言没说话,只是对着顾凉笑了笑之后自顾自的开始嗑起瓜子来。
不为别的,他对扶卿的做法表示赞同。带兵打仗可不是儿戏,要是身侧还跟着自己的软肋;若是被敌军发现,那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顾凉看谨言已经开始装傻充愣了,使劲在地上跺了几脚之后,闭上眼,作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尽快的平静了下来:“呼,算了。这样,扶卿一定留了信任的人在这儿对吧。”
谨言笑言道:“除了公子,现在你是这城里最大的人了。”
顾凉点了点头,很好,既然她现在是最大的了,也就是说这些人都要听她的对吧。扶卿想甩掉她,门都没有,窗户也给他糊上,连地漏都给他塞了:“来人!”
“王妃。”
顾凉看着眼前这个长相普通的小兵点了点头:“你是第一个进来,那扶卿应该很信任你才让你留在我周围。”
“……”,那人没说话,只是依旧低着头。
顾凉转身把箱子翻了个遍,把一些她觉得自己近期可能用得到的东西取出来之后,又把手上秦临先前给她的戒指取了下来递到小兵面前:“这个戒指你拿好。派你信得过的人,带着这枚戒指和我的箱子回昭宁,我书信一封你一并交给侯爷。”
顾凉补充道:“你虽然穿得是个普通士兵的样子,但你脖子上的那个印记我记得。你是扶卿手下的暗卫,我要你做的事情,你一定有办法。”
顾凉表示,眼下这种情况下这箱子是真的很累赘。剩在箱子里的这些,她一时半会儿的用不上,但里面这嫁衣太贵重绝对不能丢,既然不能随意找地方放,那干脆就直接让南宫珩找人送去黑市保管好了,大不了付点保管费。眼下没地儿比那里安全。
“谨遵主命。”小兵话音方落,几个黑衣人也不知是从什么地方蹿出来的,给顾凉施了一礼之后,抬着箱子就跟着小兵火速消失了。
“谨言,备马。我们去找那该死的混蛋!”
顾凉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之后,骂骂咧咧的迅速换了身方便行动的衣服之后,又哐的一声把门给一脚踹开,再把包袱往谨言身上一扔,一切动作,行云流水。
谨言将包袱扛在肩上之后再次确认道:“你真的要去?”
顾凉把手往腰上一叉:“不去不是中国人,靠!”
谨言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到扶卿此举的用意她是压根就没看出来呀,算了,也要让这大小姐吃点苦头晓得些人心险恶才是:“此去江都的一路上,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顾凉自信满满的拍着腰间的钱袋腰包说道:“早就准备好了。一会把干粮带全,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谨言靠在门上仰头看了眼房顶提醒道:“我建议等守将来了再走。”
顾凉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尼玛,他们今天大早上走的,也就是说祠内城中无人坐镇。守将要晚间才能到,活生生拖出了一整天的时间差,等守将来了,又不知道要耽误多久,扶卿这算盘打得太细了吧:“……可恶,扶卿他喵的是故意的吧!”
谨言看着她笑了笑,“本来就是故意的”。说完,谨言把包袱往顾凉怀里一扔,就离开了……
不出顾凉所料,这守将夜里来了之后她也不能怎么着吧,结果又耽搁了整整一天。第二天一大早的,谨言备好了马之后,他们刚悄悄的到城门准备骑马离开,那守将又追了上来,企图拖延时间。
“王妃确定不让军队同行护卫吗?”
“不用,我只有分寸”,顾凉知道他们也是好心不想让自己以身犯险,但为了不再浪费时间,顾凉抽出了腰间的骨笛。
骨笛声响,原本在城外自己抓兔兔的龙牙等,闻声嗖的一下从四面八方的草丛树林里蹿了出来,“它们,就是护卫”。
这守将先前也听说了仓崖城的事情,眼下看到这些个头极大的狼,又想着以前听人说起扶卿喜爱养这些猛禽。再看顾凉去意已决,自己也没借口再拦着了,只好放行:“王妃一路小心。”
“守好仓崖”。说完,顾凉翻身上马,手中长鞭一扬,一骑绝尘而去。
“谨遵主命!”
在顾凉不出意外的再次踏上最终扶卿行踪的主线任务时,昭宁城中,又是一对鸾凤重聚。
……
南宫珩坐镇昭宁城,周伯从旁协助。在战火燃起的这段时间,因为有南宫家和顾城的关系在,昭宁基本上还维持着之前的一切。
即便昭宁不再承认广盛,也依旧运转如常。因为南宫珩在南宫家和顾城的地位,楚穆多少还是有些忌惮。且昭宁现在已经合并了周围的郡县,其势力,也不可同日而语。
南宫珩正整理着今日以来从各地传来的战报。不得不说,因为战乱的缘故,各地间的通信都受到了不同程度上的延误,尤其是仓崖那边的消息,至今还没送达。究竟情况如何,还不得而知。
“侯爷,有一女子在城外对侯爷口出秽语,说是侯爷旧识,还拿出了一封可有鸢尾标记的信件说要给主上。属下不敢擅自动手,前来请示。”
“信?”
南宫珩放下手中战报,额头微微一皱,难道是顾凉到了:“呈上来。”
“侯爷请看。”
南宫珩接过守城侍卫手中的信封,“确实是南宫家的印鉴无误”那信封之上确确实实是他南宫家的印章不错。
而且这信封是红色的,说明是重要的东西。但,这一时间,他还真想不起来是什么东西。
不管三七二十一,南宫珩寻了把匕首,小心的将封口打开。取出信纸的瞬间,南宫珩猛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吓了众人一跳:“……什么!”
“侯爷?”
南宫珩将信仔细收好之后,焦急的询问道:“那人在哪儿!”
“就在城门口。”
侍卫话音方落,还没等他们问清楚南宫珩是否真的认识城外那女子之时,南宫珩早就没了影子。
那信封之中装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两年前南宫家与秦家的婚书。南宫珩就怕秦欢会突然从西荒跑回来找他,所以在送她离开的时候,什么信物都没有给她,没想到,她还是来了。
昭宁城外,秦欢用红绸将长发梳成马尾一身黑色劲装,腰间一条长鞭的骑在一匹汗血宝马之上。冲着城门就是大喊大叫,活生生就是幅夜叉的模样。当然了,谁都没见过夜叉长什么样子,说不定就是秦欢这样的美女也未可知呀。
“南宫珩你个乌龟王八蛋,老娘来找你算账了。你这负心汉耽误了老娘多少年的大好光阴,不把你千刀万剐难消我心头之恨!”
众人听秦欢大气不喘的骂了许久了,虽然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那难免都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了。直到,城中那抹蓝色身影迅速靠近,那悉悉索索的议论之声,才突然停了下来。
“欢,欢儿……”
秦欢看到南宫珩身影渐渐近了,在纵身下马的瞬间同时将腰间长鞭抽出,直直往南宫珩身上打去:“你个混蛋!”
南宫珩不仅没躲,反而出手将秦欢的鞭子死死拉在了手里,手中下了死力气,一把将秦欢拽了过来,死死的抱在怀里。
秦欢的眼泪瞬间崩了,哭着哭着,一嘴死死的咬住了南宫珩的肩:“你混蛋!”
南宫珩紧紧的抱着秦欢,这一次,他真的不会丢下她了,真的:“对不起,对不起……”
周伯再听说南宫珩急急忙忙出府了之后,生怕出事,也是赶忙跟了上来。这一过来就看到南宫珩死死的抱着秦欢,秦欢又泪眼婆娑的,才是松了口气,笑着对众人挥手道:“大家都散了吧,是侯爷夫人来千里寻夫了,散了吧都散了吧。”
众人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之后,便都各干各的事情去了,周伯站在原地看了会南宫珩二人之后,也背着手面带微笑的转身回府继续干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