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前,里面果然有一丝微弱的光芒闪烁,李昱还未走近便感觉到一股真气向外涌动。
李昱紧贴着纸窗户,戳开一个小口向里面望去。
姚仙儿正盘膝坐在地上,低垂着眼帘双目紧闭,身体表面有一股颗粒状的光点,随着她的呼吸一明一暗。
光点漂浮在空中,绕着她的身体旋转着,最后没入头顶消失不见,就这样循环往复。
这是练的什么功,李昱感觉他自己身上的真气略有些躁动,有些破体而出的冲动,他连忙压制了下来。
好邪门的内功,竟然会引发自己体内的躁乱。
他连忙起身正要离开。
“是师兄在外面吧。”里面传出一道好似询问的声音,伴随着一阵走路的脚步声,没一会儿姚仙儿便跑出来将门打开。
打开门后姚仙儿露出一张小脑袋四处瞧了瞧,最后这才定在李昱的脸上。
“师妹,睡这么早。”李昱打了声招呼,尽量让自己表情自然一些。
“师兄,有何事?”姚仙儿面露疑惑。
“吃过了药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好了一些。”
“这药挺管用的,我感觉好多了。”
这药的功效姚仙儿最为清楚,吃过一次就感觉浑身上下有一股温润之气滋养着手指,导致她现在还有些酥麻。
“既然有用就好,那我就回去了。”李昱不想多待,正想要离开。
“师兄,你等等,进来坐会儿吧,我有些事想跟师兄说。”姚仙儿打开门邀李昱进去。
“有事跟我说?好吧。”盛情难却,李昱不好拒绝,便走到了屋内。
姚仙儿将李昱迎了进去,关好门,又点燃了蜡烛。
两人坐在桌前,相对而坐。
姚仙儿的玉容在灯火的照应下,美的不可方物,眼睛散发出异样的神采。
“仙儿,你找我来什么事。”李昱眼睛微微往旁边瞥去,想要避开她慑人的目光。
“师兄刚刚是在看我练功对吧。”姚仙儿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他微微一点头,笑道:“你所练的内功倒有些意思,你记起以前的事了?”
姚仙儿一愣,将头轻轻一摆:“仙儿其他事都记不得了,只记得这部功法而已。”
李昱和声问道:“那你找我来是因为?”
“师兄,自从练了这部功法后,我总觉得经脉有些阻塞,你能不能帮我瞧瞧。”姚仙儿低声问道。
“经脉阻塞?你伸出手我帮你看看。”
姚仙儿伸出素手,李昱用两指搭在她的脉络上,略一沉吟,输入一丝真气探查了一会儿,最后眉头一挑。
放开她的手腕,李昱道:“的确有一股气阻塞了你的脉络。”
不过他记得上一次在山谷当中自己早就帮她化解了那股气,如今为什么又有了。
上一次她是因为吃千槌伞中毒才有了那股阴郁之气,这一次又是为什么。
“那师兄能不能化解这股气。”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得先弄清什么原因。”李昱眼珠在眼眶里一转,问道:“上一次你是因为吃千槌伞所以才导致脉络被堵,这次又因为什么。”
姚仙儿想都未想地道:“那千槌伞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了,我怀疑是练功导致的。”
“你是说你练功导致经脉堵塞?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练。”
“因为我只会这套功法啊,师兄你就想个办法,帮我疏通疏通经脉,这样每日我可难受死了。”姚仙儿嘟着一张嘴叫道。
“帮你疏通倒是无妨,只是这样治标不治本,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以后大不了不练了,等我双手好了以后再说。”
李昱笑骂道:“那你还神神秘秘把我找来,我还当什么事。”
“那师兄是答应了?”姚仙儿喜道。
“算是答应吧,不过今日太晚了,明日再说,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李昱站起身子走到了门口
“李昱。”
李昱连忙回过头看去,月光下,此女长身玉立冰肌雪肤,直勾勾看着李昱。
“怎么了?”李昱愕然疑惑望着他,姚仙儿竟然叫出了他的名字。
姚仙儿黑白分明的眸子闪烁着亮光,停顿了数息才轻轻摇头:“没什么,谢谢师兄。”
旋即便关上了门。
李昱抓了抓脑袋满脸疑惑,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便回屋去了、
第二日,李昱帮姚仙儿疏通了经脉,得知太子凉要来渡城,一来是为了下来视察集市,二来是为了陪他母后下来逛逛,然而李昱知道这次太子凉是有备而来,实际上是为了弄清皇子极的意图。
李昱得知这个消息时,连忙带着人去渡城外迎接。
得知太子和皇后驾临渡城的除了李昱还有少数几个官员,他们一大早便聚集在渡城门外,等了半天也不见个人影,最后直到众人困乏这才姗姗来迟。
李昱不是官员,所以只能在旁侍立,除了他之外渡城内外大大小小的商人都在其中,这些人里面大部分都认识李昱,也知道他的手段,所以都以他为首。
李昱跟众人见过礼便和他们一起在旁边等待。
不久,凤驾降临渡城,三千带刀侍卫随驾而行,路过城门口之时,众人稽首。
太子凉骑马而来受众人瞻仰,路过商人们所站的位置向人群当中瞧了一眼,正好看见了李昱。
太子凉勒马停下,又特意叫李昱跟在他的身后,往渡城走去。
陶国孙皇后原本乃是穷人家一女子,不过家境良好,从小被送入宫中,做了太子的侍女,最后两人生了情谊,做了夫妻才逐渐上位,那当时的太子便是如今的高帝。
孙皇后进入渡城后先是去了祖庙祭拜了祖先,要在里面吃三天的斋,这期间太子凉时刻派人注意皇子极的动向。
“李昱,之前让你查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皇子极跟李昱相对而坐,桌上摆着一些难得一见的瓜果,在陶国也是极为稀罕的东西。
“查出来了,的确有商人资助皇子极。”
“那人是谁。”太子凉敛容问道。
“一个叫吴慈悲的中原商人。”
“吴慈悲?”太子凉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缝隙中闪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