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女人?
凤雅柔眼底升起一丝冷意,我的好皇弟,在你眼中,我早就已经不属于吴国,于你而言,我不过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了是吗?
“皇上错怪雅柔了,点到为止,是对之前的那一场切磋而言的。况且,方才我第一次打他的时候,也没听见有人跟我说点到为止,再者,这赌局是他自己定下的,结局,自然该他受着。打斗之下,难免有伤,不知道皇上所说的狠毒,又是何意?”
怎么?就允许你们想要对我下手的心思,不允许我如此肆无忌惮地伤人?
刚才她可是留了心,专挑那些人的软处下手,所以,即使他们想要拿捏她的短处,也找不到证据,若是要再深究下去,丢的,可就不是她凤雅柔一个人的脸面了。
话落,她不顾在场众人的脸色,直接走回宴席上,在沈言身旁,坐了下来。
“公主大才,我朝男儿亦是不及,皇上,理应封赏。”
这个时候,白泽钰站了出来,开口解了大殿之中的凝重气氛。
听了白泽钰的话后,凤君严的脸色瞬间阴转晴,连忙开口朝着身旁的太监吩咐道:“对对对,该赏,该赏!快,将朕的那对琥珀璎珞取来,送给公主!”
看见凤君严瞬间转变的脸色,凤雅柔心底一沉,没想到,她的皇弟,对于白泽钰的话,已经到了如此言听计从的地步!
那奴才点头应下,退身领命去宝库寻找赐品了。
宴会继续开始,没人再提起方才的两场较量,殿内,方才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存在,瞬息过后,一片歌舞升平。
沈言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冰冷的黑眸绽放出无比低沉的阴冷气压,席卷大殿,“既然这赌局成形,之前定下的赌约,是不是该执行了?”
“方才的献舞不过是想为皇上寻找一个乐子,沈将军没必要如此认真吧?”方才输掉的男子连忙站出身来,语气之中隐约带着一丝讨好之意。
“怎么,吴国的人,学得都是言而无信的规矩?”
沈言抬眸,冷冷地扫了那人一眼,那人的笑便瞬间僵硬在了脸上,一时间,窘态必显。
白泽钰站起身来,朝着程将军扫了一眼,那人立即低下头去,他笑着开口,“沈将军误会了,既然是双方定下的赌注,程将军既然输了,自然是该遵从赌注的。皇上,臣请求您亲自执行。”
这程将军在军中担任要职,也是由皇帝亲自册封的,如今既然是要罢免,自然也该是皇帝开这个口。
事情演变至此,若是凤君严维护程远,无疑于是向众国宣称吴国的言而无信,一场赌约便是如此,往后,还有何国敢同他们交易?
凤君严冷冷地扫了一眼凤雅柔,眸中落下一丝晦暗,威严的声音传出众人的耳中,“来人,依照赌约,罢免程将军官职,永不录用!”
“皇上,臣……”
程远刚开口,瞬间身上像是如同受到了什么钳制,再也吐不出半个字,如此,很快就被人拖了下去。
穆林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庆幸自己方才没有自大地要同凤雅柔定下什么赌注,否则,如今他的下场,怕是就要去陪程远了。
经过这么一出,大殿的歌舞继续回升,自己看了两场热血的打斗,这宫中柔弱的歌舞就变得愈发没了趣味。
“累了吧,来,吃些点心。”
凤雅柔刚坐下,沈言便将盘中的一块糕点递到她的身前,她欲要伸手去接,却被沈言躲了开去。
凤雅柔不解抬头看沈言,见他眼中含笑,似有点点星光,像是明白过来,笑着就着他手上的糕点,一口咬了下去。
“来,再喝点水。”
他毫无顾忌地将杯子递到她的唇边,凤雅柔无奈,就着他手中的茶水一点点喝了起来。
两人一番亲密动作落入他人眼中,便是伤风败俗,有碍风化。
大殿中,议论声纷纷而起,凤雅柔知道沈言这是特意想要做给旁人看的,他既然想,她便由着他。
只是,对面处的那一袭白衣,却是眼中含怒,面色阴沉地一连喝了几杯酒,冰冷至极。
帝红菱看见白泽钰反应后,眼中快速划过一丝痛楚,却是很快被她压下,她拾起筷子,给他夹了一筷菜,“阿钰,酒喝多了伤身,吃些菜吧。”
“沈将军夫妻真是伉俪情深,叫人羡慕。”这时,一直坐在凤君严身旁,未曾开口的皇后终于说话了。
沈言放下手中的茶盏与点心,眼中满是幸福柔情地看向众人,“皇后娘娘过奖,天圣之人,向来是不喜欢压抑自己的感情,倒是让各位见笑了。”
凤雅柔坐在沈言身侧,看着他装模作样的样子,忍不住伸出脚,踢了他一道。
一场宴会,在波涛暗涌之下渐渐落幕,因着天色渐晚,到了后期,女子便大多都以不受酒力为由离开了宴席,只剩下男人们继续维持这热闹的场景。
凤雅柔坐得久了,也有些累,见帝红菱退了宴席,连忙也起身告辞。
“红菱!”
唤住前方的红菱,凤雅柔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嫂嫂……”帝红菱欠身一礼,眉间阴郁如昨。
“走吧,大殿里面的气氛实在是让人觉得气闷得紧,这院子里的风景还是不错的,你我一起走走。”
凤雅柔领先一步,走在她的前面,皇宫里的地面,光洁如新,没有一点的积雪,想必是那宫女太监早起时已经扫过了。
只是可惜了,如此美丽的一场雪景,这个时候天圣不知道下雪了没,不过,这常年看惯了雪的人,怕是也不会知道这雪景的可贵之处。
南疆的冬天,永远都是又干又冷,狂躁的寒风从不夹带半片雪花,而天圣的冬,不及吴国的冷,想要落上一场雪,也是不易的。
“嫂嫂,你那日走得匆忙,有许多话我都还来不及问你。父皇和母后,身体可还安恙?”
今日盛宴,帝红菱着了一身吴国女子的盛装,可凤雅柔看在眼中,却是觉得十分怪异,虽然很好看,却凭空地觉得格格不入。
凤雅柔牵起红菱的手,那怕只是这么一小会儿,她也想暖暖红菱,她的手,实在是太凉了。
“红菱,你放心,皇上和皇后一切都好,你承元哥哥,有了神医公子的精心照顾,身子也比过去好了不少。他们,都过得挺好。倒是你,一个人在这里,他们想念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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