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不用谢。”帝颛回道。
“嗯，也是。”
雪绾的笑如同阳光冲破了阴霾，帝颛也被晃到了，他说的不用谢，是因为跟着她他也是有目的的。
答应她，陪她做事，完全是出于他的愧疚。
“那我们进去看看。”
“嗯。”
两人深入枢零城，里面更显破败，街道上都已布满落叶，城中一丝青烟也不见。
雪绾心中不安，从进城开始便落在身上的视线有赠无减，不由向帝颛靠去。
“帝颛，你怎么看？”
“我……”
“嘭！”
帝颛正要说时，他们前方十米处的房子突然打开，从里面冲出来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孩。
“大哥哥，大姐姐，你们快出去吧。”
小孩眼里圈着泪水，可就是不落下来，看得雪绾心里一纠。
“小妹妹，不怕，哥哥和姐姐都是有本事的人。”雪绾蹲下来擦干小孩的泪水，微微一笑，“告诉姐姐，你叫什么？这里发生了什么？”
“我，我叫招娣。”小孩被雪绾的动作安抚，继而有条理的说道，“我们城前些日子发生了天灾，田地里颗粒无收。后来又发生了瘟疫，爷爷说这是上天对我们的惩罚。”
到底是小孩，招娣紧紧的看着雪绾，就像在空中飘飞的蒲公英，需要大地的认可。
“乖，招娣。这世上没有上天，所有发生的事都因迹可循知道吗？”
雪绾温柔的笑容安抚了招娣，她似懂非懂，“姐姐，招娣不明白。不过，招娣听爹爹说，我们城里的情况不久就会被皇帝知道，到时就会有人来屠城。”
“姐姐，你知道屠城是什么吗？”
雪绾呼吸一滞，看着招娣懵懂的目光，不知该怎么回答。回头对上帝颛，“为什么要屠城，生病了不是就该治疗吗？”
雪绾的成长人生中，有过杀戮，经历过兽潮，但屠城这样的事，终究太过匪夷所思。
“……雪绾，在世俗界这是正确的决定。”
帝颛喉咙干涩，修仙的人虽有正直，但骨子里都有无情，太过长久的生命让他们不会在乎生命的消亡。
所以，在帝颛眼里，雪绾是个异类。或许是她才开始成长，她的身上是那么的复有活力。
“帝颛……”雪绾五指在他眼前晃动，“是因为没有治疗方法，他们才这么做的吗？”
“嗯，或许吧。”
帝颛知道雪绾的意图，不过这是在挑战人间帝王的权威了。帝颛看得比雪绾清。
而后嘴角上扬，那又如何呢，虽然仙凡不能相扰，但若他们处于防守方的话，也不算违规。
帝颛把一切都想好了，注意到雪绾的期翼道，“放手做吧。”
“太好了，”雪绾眼里晶晶亮，“招娣，带姐姐去你家，姐姐给你家看病。”
“真的！姐姐会看病，那爷爷、爹爹、娘还有弟弟就有救了。”招娣喜得找不着北，拉着雪绾往家里跑。
“爹爹，我们有救了。”
招娣带着雪绾和帝颛刚进门，便遭到一个刚硬、面容消瘦的男子的呵斥，“我不是让你让他们出去吗？”
“爹爹……”招娣嗫喏道。
雪绾拍了拍她的肩站出来，“大叔，你们一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能离开。”
“唉，”刚硬大叔，也是招娣的爹爹，名叫王大义，听了雪绾这话再劝阻，“姑娘，我是这城的城长，我们这发生了瘟疫，看你现在还没被感染，你就快走吧。”
雪绾看着这硬汉，心里佩服他的善良，也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大叔，我可以救你们的。”
“你可以救！”王大义反应过来，猛抓住雪绾的手，“姑娘，你是说你可以救我们。怎么可能，这可是瘟疫啊。”
王大义说到最后，明显的不信，略带揾怒，“你这姑娘这么年轻，就不要开玩笑了，走吧，走吧。”
雪绾心里好笑，瞧着王大义道，“大叔何不让我一试了，说不得有一线生机。”
雪绾知道，在没有展现救人的本领前，他们是不会信任自己的。
王大义后背一顿，转身打量雪绾，良久一叹息，“罢了，姑娘你说得对。既然姑娘你要试，就把我一家当作实验品吧。”
“好。”雪绾只觉这一字颇为沉重，王大义可是把一家的生命都交到她的手上了。
“大叔，可以让我们进去看看病人吗？”
“当然。”
有了之前的承诺，王大义也不阻拦，“只是寒室简陋，还请姑娘不要介意。”
“不碍事。”
雪绾跟着进入房间，迎面扑鼻的药味让雪绾眉间一皱，再看紧闭的窗户和盖得厚实的棉被，对王大义道，“大叔，把门窗打开。”
“不行！姑娘，打开门窗会传染给其他人的。”王大义面色坚定，觉不容许雪绾这样做。
“大叔，既然你要我救治，你就要听我的，相信我。”雪绾定定的注视他，终于王大义败下阵来，“罢了，再糟能又多糟呢。”
王大义双手垂下来，任由雪绾开窗。现在空气流通了，室内的味道也散开了些。
雪绾看向躺在床上的王大爷和王林氏以及她怀里的王小宝。
三人都是面露病色，脸色肌黄，瘦如柴骨。猛烈的咳嗽，斑点满是的外露皮肤。亮晶晶的痘痘，泛着水光。
雪绾坐在床边，刚搭上王大爷的手上，却被一双苍老的眼阻止，“咳，咳，姑娘，不要管我们了，你快走吧，我们这些是被天罚了啊。”
“大爷！”雪绾强上手，握住王大爷的手，“我可不信什么天罚，我一定会治好你们。”
雪绾不容王大爷的挣扎，手搭上去，静心诊治。虽然她没有学过丹术和医术，但古食方里有一篇膳食篇，可以改善人的身体。
雪绾收回手，心里有了谱，道，“大叔，这病我可以治。”
“真的！”王大义喜出望外，拉着雪绾眼泪直掉，“真是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不过，我要去山上采药。”雪绾说出了要求，王大义连连答应，“好，好，我找几个人带你去。”
“那谢谢大叔了。”
雪绾心里有自己的计较，手镯里的灵植灵药含有的灵气太充裕，不能给凡人食用，会造成爆体。
因此，雪绾才有这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