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祝瑷忍不住快要哭鼻子的时候,霍笃突然推门而入。
他的手里,还拎着一个打包盒。
祝瑷怔愣不已,难道是她误会了,他不是不告而别,而是给她买吃的去了?
霍笃冷着脸将病床摇起,再从塑料袋里取出一份干干净净的白粥放到桌板上。
祝瑷还没来得及酝酿一声谢谢,他便转身又离开了病房。
这送粥的全程,他既没有说话,也没有正眼看过祝瑷,像是视她为空气似的。
祝瑷这下百分之百确定,这厮应该是被她气得不轻。
不过,他再生气还是扮演好了监护人这个角色。
望着眼前热气腾腾的白粥,祝瑷的心里暖意融融。
被他冤枉了那又怎样?不过是他表达关心的一种方式罢了。
于是,即便毫无胃口,祝瑷还是眉开眼笑地开始喝粥。
等她刚喝完粥,霍笃又一次推门而入,还是对她视若无睹。
祝瑷大大方方地看着他,暗忖着,既然他这么辛苦地憋着气,那她不如帮他消消气?
“咳咳……”祝瑷故意干咳一声,笑呵呵道,“监护人先生,你冤枉方小姐了。”
方小姐?
霍笃收拾桌面的动作一顿,像是不明白这个突然从祝瑷嘴里冒出来的方小姐是谁。
祝瑷注意到霍笃手上停顿的动作,十分得意自己的小聪明,自信的笑意不禁变得更浓。
“你以前是不是被方小姐深深地伤害过?譬如占了她很多很多便宜,最后却差点为她付出沉重的代价?”
对上霍笃投射过来的冷冽眸光,祝瑷得意道,“自从跟方小姐认识以来,我们相处融洽,从来没有伤害过彼此,所以请你务必相信,食物中毒与她无关。”
霍笃的思绪被某些过往牵引,直到此刻才突然明白,祝瑷嘴里一口又一个的方小姐,究竟是谁?
方便面方小姐。
真是荒唐。
但还是有那么一瞬间,对着眼前这张憔悴却朝气蓬勃的年轻脸蛋,霍笃怀疑自己老了,所以才跟不上她的思维跳跃。
“以为自己的肠胃是铜墙铁壁?不自量力!”霍笃黑沉着脸冷哼。
祝瑷十分讨厌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撅起嘴道,“我很有自知之明的好不好?”
“有自知之明的人不会去碰垃圾食品。”
霍笃鄙薄的话掷地有声,落在祝瑷的耳里,宛如更近一步的侮辱。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连医生都没有下定论,他一个行外人凭什么下这些定论?
祝瑷委屈地红了眼圈,愤懑道,“既然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来侮辱我的方小姐,那我也礼尚往来侮辱你昨晚做的饭!”
“谁知道是不是你做的饭不干净,里面藏了很多很多我这个年龄抵抗不了的病毒与细菌?”
霍笃正准备将病床下降,闻言猛地停住动作,颇受打击地瞪着祝瑷,“你敢再说一遍?”
这辈子他生平第一次像个保姆似的给别人做饭,她居然怀疑他弄得不干净?
针锋相对的时候,理智往往喜欢离家出走。
而霍笃越是对自己冷漠凶悍,祝瑷越是觉得委屈与愤懑,便故意要跟他唱反调。
“对,就是你做的饭有问题,昨天晚上我的肚子就不太舒服了,只是给你面子没告诉你而已。”
霍笃瞬间站直了身躯,同时将双手撤回,眸光森冷地盯着祝瑷几秒,继而带着一身冷冽的愤懑扬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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