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虽然开着热空调,但刚洗完澡的身子还是会觉得冷,若不是浑身没有力气,祝瑷的动作根本不会这般迟缓。
在穿病号裤的时候,祝瑷因为一只脚站立不稳突地摔倒在地。
霍笃的脚底板动了动,像是泛了热,想跨却不能跨。
男女终究有别,此刻就算是她亲生父亲,都不合适上前帮忙。
祝瑷懊恼极了,想爬起来重新穿,但尝试了几次,根本没力气爬起,只能叹口气坐在浴巾上穿。
从霍笃的位置看过去,祝瑷所在的位置光线极为暗淡。
但或许是朦胧的意境作祟,该看见的和不该看见的,他似乎统统都看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刚刚浴巾落地的瞬间,以及女孩撅着臀穿病号裤的姿态,那种无可言说的视觉震撼,像是刻在了他某块有记忆的骨头上。
磨磨蹭蹭中,祝瑷勉强穿好病号裤,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护工过来搀扶自己,身后突然伸出一双大手,直接拦腰将她从地上轻松提起。
那动作,干脆果决、雄浑有力,绝对不可能出自于女人。
祝瑷惊悚地回头,一张平静的俏脸霎时变了颜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分不清是惊骇居多,还是羞耻居多。
霍笃却像个没事人似的,只与她冷冷地对视一眼,便撇开眸光,俯身捡起地上的浴巾,朝着卫生间缓步走去。
那淡定从容的举止,任谁都不会觉得他看了不该看的。
祝瑷深深地呼吸几口,想要排遣心中的困惑与难堪,结果心反而跳得更加厉害。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是否看到了不该看的?
祝瑷魂不守舍地挪步回到病床前,俨然忘记了之前对他的失望与恼怒。
护工已经不见身影,床面上多出来一个纸袋。
随手拨了拨袋口,祝瑷发现里面装着的全是供她换洗的衣物,包括贴身的那些……
这个时间点,保姆肯定不在家,也就是说,这些是霍笃亲手从她的衣柜里拿来。
想象着男人板着一张冷脸,修长的手在她的衣物中穿梭、触碰,祝瑷的脸涨得红上加红。
不知为何,同是监护人,若是霍恒为她做这件事,她觉得很正常,但换成了霍笃,她就觉得很尴尬。
听到脚步声临近,祝瑷赶紧缩回手,心虚似的爬上了床。
祝瑷没有躺下,而是面色尴尬地坐着,低下头、咬住唇,心跳随着越走越近的男人不断加剧。
一个已经插好电源的吹风机突然被抛到面前,祝瑷受惊之余,这才想起自己的头发现在湿漉漉的,为她身上带来了凉意。
斜了斜眼,祝瑷按捺不住心里的疑惑与慌乱,咬牙问道,“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霍笃毫不掩饰地回答,“十来分钟前。”
祝瑷惊骇地张大了嘴巴,强行将那声急欲发出的尖叫掐死在喉咙口。
十来分钟前,足以看到她从洗手间出来后的所有……
“你……”祝瑷大着胆子看向霍笃,想要从他那惯常冷冽的眉目里捕捉到一些尴尬的痕迹。
只可惜,没有。
祝瑷的心“咚咚咚”地响着,为了答案,她索性抛开矜持,忐忑地问道,“你……你全都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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