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车费!”江屿心淡漠的开口,眸光下意识的扫了眼他停在路边的车。
自己似乎是撞轻了,车子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至少他现在还能骑。
“扣下了。”手臂固执的停在半空,固执的不愿多收她的钱。
江屿心沉默片刻,勾唇似笑非笑:“剩下的当我可怜你也好,或是给你的精神赔偿也罢。我江屿心送出去的东西,没有要回来的道理。”
声音顿了下,接着说:“拿着吧,我不缺这点钱;至于你——我就不清楚了。毕竟以你的条件想要养家糊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字里行间,处处弥漫着讽刺与鄙夷。
唐时遇的脸色不动声色的沉了,还没明白她说的“养家糊口”是什么意思,江屿心经过他身边就要走。
心急之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江屿心!”
因为常年在工地上,他的手掌比起普通男人的手要糙很多,指腹的老茧触摸到她白皙滑嫩的肌肤时,心底有一丝异样划过。
江屿心柳眉皱起,转身奋力甩开他的手,眸光锋利:“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唐时遇的眸光瞬间黯淡,两道剑眉近乎拧到一块去,萦绕的愠怒近乎是忍无可忍,“你身体的哪一处,我没摸过;当时你可没嫌脏!”
“谁还没有年轻不懂事被狗咬过的经历!”面对他言辞露骨的话,那些往昔,没有羞怯,没有怀念,有的只是怨,是悔!
唐时遇眸子的怒火更甚,步步紧逼她,大掌霸道的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像是再用力就能捏碎她那点可怜的骨头。
江屿心讨厌他的靠近,更讨厌他的触碰,用力的推,却没有推开他。
他挺立的五官轮廓紧绷起来时,有一种慑人的气场,好像万物都要匍匐在他的脚下,那种强势的气场与生俱来。
与身份无关。
与地位更无关。
那股压迫感,让江屿心后脊骨渗出一片凉意。
“江屿心,别再企图惹恼我。”削薄的唇瓣轻轻抿起的时候连弧度都那么好看,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她的脸庞。
江屿心一惊,脚跟踩在他的鞋上,用力碾压,可他并没有松开她,甚至可以说神色是无动于衷。
他修长骨骼分明的手指精准的遏制住她的下颚,指尖用力,白皙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红,下一秒他的头就低下来。
江屿心呼吸一滞……
他低头唇瓣落下来并未亲到她的唇瓣,江屿心用手背挡在自己的唇之前。
她是绝对不可能被他亲到。
清邃的眸光落在她白嫩的掌心,目光专注的凝视她。
江屿心近乎是屏住呼吸,黑白分明的瞳孔与他对视,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唇瓣贴在自己的掌心。
他的唇瓣有着淡淡的烟草味,温软无比……
无形中像是有一把斧头,将江屿心从中劈成两半,有一半像是被什么使劲的拉扯,往过去拽。
唐时遇的唇瓣靠近她的耳边,淡淡的说了一句话。
江屿心的身子明显的一僵,片刻反应过来,他已经转身走向机车,而自己的手里多了一个信封。
阳光将他的背影拉的很长,江屿心的手不由自主的攥起,指甲在信封上划出一道深痕。
“唐、时、遇、我、恨、你!”薄唇轻抿,一字一顿寒冷彻骨。
唐时遇峻拔的身影顿住,停了几秒,恍若未闻的走到车旁,戴上头盔,骑着机车背影帅气的消失在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