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在祈书凡温暖的怀抱中,郁采越睡越安稳,而祈书凡更是无比眷恋怀中的温暖,恨不得一天到晚陪在她身边。
这天祈书凡回到家时已经十点了,本以为这些日子一直睡的很早的郁采肯定睡了,不想刚推开房门就看见她扒在床上认认真真看书,不由笑道,“今天怎么这么认真?”
郁采将书合上放到一边,“我在等你”。
“有事?”
“嗯,我明天要回家了”。
“回家?”
“嗯,已经七月中旬了,我九月份就要去伦敦了,伤也好了,该回去了”。
祈书凡心头猛然一空,“小采——”
“这里的东西我就不带走了,估计着三年我都不会回来,您看着处理了吧,这些日子给您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小采,还有一个半月,你伤还没好清,在这再养半个月,再回去也不迟啊”。
郁采顿了顿,“是这样,筱姐姐邀我到她家住半个月,我同意了,这一走,再见就是三年后了”。
祈书凡怒了,“你见她是三年后见我就不是三年后了?”
郁采垂着头,“您还记得您当初在我的小公寓说的话吗,既然,我已经没了爱您的资格,我,我会努力把您看做长辈的,请您放心”。
人是很奇怪的一种生物,比如之前祈书凡心心念念想的就是郁采重新拿他当长辈看,真正听到了反而又不舒服了,当真是恨不得骂她一顿没坚持才好,没资格,说的好听,咦,不对——
“小采?你什么意思?什么没资格?”
郁采惨然一笑,“您和筱姐姐石成玉他们一直强调没关系,可是,可是怎么会没关系,我自己都嫌自己脏啊,这样脏的我,又怎么有资格说爱您?”
祈书凡心中一痛,扶着她的肩膀,沉声开口,“小采,你别激动,听我说,那个根本不能算……”
给一个刚成年的少女,特别是这个少女一直口口声声说着爱慕自己,普及基本性知识是一件复杂而艰巨的事业,经过无数次不耻下问的好奇和无数次含糊带过的尴尬后,祈书凡终于灵机一现,“小采,你看小说,总该知道,那个,那个是要痛的吧?”
“我痛了啊——”
祈书凡大惊,“怎么可能?”
郁采眼眶中泪水又开始聚集,“从他摸我的腿我就一直在痛——”
祈书凡简直要撞墙了,他能不能甩给她一那什么光盘?
祈书凡的痛苦表情终于让郁大小姐自责了,于是郁大小姐擦擦眼睛,“祈书凡,你不用说假话安慰我,等我以后跟男朋友——就会忘了的”。
祈书凡立即愤恨了,为毛这丫头能一边说爱他一边想象跟未来男朋友的那些事?
“筱姐姐说等我经历多了,这次还比不上被狗咬一口,我觉得筱姐姐说的对,人生中有很多自己认为绝对过不了的坎,等时过境迁,也不过就是一笑”。
“别听她胡说!以后少跟她来往!我绝对不同意你到她家住半个月!”
郁采不吭声了,委屈无比的抽噎着,祈书凡心疼了,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好了,别哭了,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郁采含泪控诉,“你骗我!”
祈书凡开始有打人的冲动,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丫头这么难缠?
“我要去筱姐姐家”。
祈书凡深吸一口气,“不准去!”
“我要去,而且,简寻,也很好,一点没有看不起我,那天还说要是我嫁不出,他负责娶我”。
“轮不到他负责!”祈书凡简直撬开某人的脑壳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简寻跟张筱哪比得上何其、夏韵韵,没事多跟何其他们玩玩,别去找他们!”
事实证明郁大小姐要是一根筋起来绝对不比她的高足差,第二天,祈书凡同志只好眼睁睁的看着笑的灿烂的张筱伙同其表弟接走了郁采。
好不容易休假,准备好好陪陪郁采的祈书凡同志愤怒了,愤怒的祈书凡同志决定出去找找乐子,这一找就找到午夜十二点,刚到家匆匆洗了个澡就倒上床沉沉睡了,等迷迷糊糊醒来,以为快天亮了,不想一看表才凌晨两点钟,于是喝了杯水又继续睡,不想这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怀里,好像少了什么……
苦命的祈书凡同志在床上翻滚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睡着,正恨的牙痒痒间,手机铃声突兀响了起来,是张筱。
张筱的声音很急迫,带着几分哭腔,“祈省长,您快来!”
祈书凡心里咯噔一下,“小采怎么了?”
“她半夜吓醒了,一直在发抖,我们一靠近她就尖叫,您快来”。
祈书凡挂了手机就开车往张筱家赶,刚按门铃,张筱就打开门,急切将他往里迎,“祈省长,您快来”。
祈书凡刚踏进郁采的房间便看见她拥着被子坐在床上,脸深深埋在膝头,身子不可自抑的微微发颤,心顿时抽紧。
张筱低低开口,“我爸夜里起来,听见她房里有异动,怕她出问题,开了门查看,不想她就被吓到了”。
祈书凡此时没有找张筱算账的心情,加重脚步,轻声开口,“小采——”
郁采听见动静,警惕抬头,看见祈书凡怔了怔,然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伸出双臂,祈书凡加快步子就势紧紧抱住她,抚着她的头发,柔声安慰,“好了,别怕,别怕,我来了,我在这儿……”
第二天,听说了事情始末的简寻勃然大怒,“张筱,你是猪啊,我说了多少遍,你竟然让她一个人睡!”
张筱有点心虚,“她说自己一个人行,而且我想着她在祈家也不可能是祈省长陪她睡吧,不也是一个人?”
“祈家还有阿姨!”简寻撞墙的心都有了,“偏偏我昨天值夜班,舅舅也是,半夜三更的,闯进一个女生卧室算什么事?”
“爸也是怕她出事,”张筱也懊悔不跌,“当初爸就不同意我请她来,说她情况特殊,出了问题,后悔都来不及,一下就被他说中了”。
简寻忍气,“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马上就要出国了,你帮我想想怎么套套近乎”。
张筱愤愤,“你还说我,要不是你一个劲的求我,我怎会接那个烫手山芋,昨晚祈省长的脸色你是没看到,要不是我是女生,我怕他进门就得给我一拳!”
简寻亦是愤愤,“只怕这么一来,祈省长连你都不让进门了,这都叫什么事!”
“郁采也是,不就被那个混蛋摸了几把吗,有必要到现在还吓成那样?”
“你以为都像你?她那样的,唉,她哪天要是也肯让我搂着安慰就好了!”
张筱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家发花痴的表弟,突然八卦起来,“对了,你记不记得郁采其实跟祈省长没有血缘关系的?”
“怎么了?”
张筱更加八卦,“昨晚我看祈省长对郁采那个样子,倒是跟对情人似的,温柔的啊——”
简寻打断她,“别胡说!”
张筱撇嘴,“**一下不行啊?这年头就流行父女恋,而且,你不觉得祈省长管她管的严了些?你那天也是好意,他就直接不让你进门了,连成玉也受了牵连,说什么要安心养病?昨天我们去接郁采,他脸色难看的,倒像是我跟他抢老婆似的”。
简寻有些烦躁,“别胡说,祈省长正在准备大选,那些人没事也得扯出事来,这番话传出去,连郁采都没办法做人了”。
张筱不屑,“你以为我傻啊,这不闲着没事干吗?哎,你也别急,我看郁采这样子,祈省长肯定不放心她一个人去伦敦,她不一定走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