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玄宇镇原本不想过来,他体质特殊,就连普通的一起吃饭都尽量避免,PARTY酒会什么的更容易出事。但是一想到不久后要和这个自己喜爱的学生道别,不,是连道别都没有的分离,他总有些说不出的心虚。
李载京从十四岁到十八岁一直在玄宇镇身边学习,接受他的指导,载京聪敏礼貌,满足玄宇镇作为老师的成就感,可以说配合得很好,他本人给人的感觉也很好,亲和力十足,医院里的小护士们不少被迷得晕头转向。玄宇镇也考虑过告知对方自己的真实身份,通过几个世纪的体验,他深谙人心的复杂,这个孩子还小,把他卷入其中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香槟有那么高的度数?玄宇镇头昏昏沉沉地倚靠着身旁的人,模糊的抬眼,那个记忆中笑容温和的少年已经长得比自己都要高了,“载京啊,我……好像有些醉了。”
载京扶着他的肩膀心中暗想,不是醉了,你只是麻痹了,麻醉药混合的成果不错,见效快副作用小。
其实李载京误会了,真正迷乱玄宇镇脑神经的不是精心配置的麻醉药,而是他滴酒不沾沾酒即醉的体质,麻醉药的剂量对付普通人是够了,但是对于外星人还是差点。
“宇镇哥没事吧?我扶您去睡一会?”低头看着有些摇晃的玄医生,载京问着话一边不容拒绝的搂着腰把人带进了准备好的房间。
房间四周是厚厚的衬垫,除了隔音效果之外,就像防止□□者自残的软壁牢房,一张大床占了半壁江山。
“……载京?”他躺在柔软的床上,窗户拉着帘子,房间里有些暗,小夜灯的微光打在床边人的脸上,五官柔和又模糊,气氛有些古怪。
“你……为什么想要逃呢?”一向柔和的声线显得低哑压抑。
被发现了?玄宇镇心猛地一跳,一直盯着他的脸的载京心底了然,果然猜对了。
耐心是一种痛苦的美德,而他忍受了差不多4年,4年里反复的犹豫,下定的决心,玄宇镇搬家的事情成了压垮李载京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一直陪在您身边,不可以吗?”眼底漾出温暖的光,他声音平稳像是在耐心商量。
玄宇镇对于这个年轻人怀抱好感,他觉得自己的做法才是对他好,等自己离开了,这个孩子还会有新的生活,依赖的心理逐渐退却,总会有陪伴他一生的人出现。
“没有人可以一直陪伴着你。”像是在坚定自己的想法,他坐起身来摸了摸床边人的头发。
似乎……麻醉效果不明显?载京摸向口袋,那里还有一针管药剂。
把人囚禁起来,似乎就可以做到只被我看到,只能看到我……
不不,不可以,他应该得到尊重,我没有权利这么做?
权利?只要没有人发现,我就没做过,况且玄宇镇本来就要辞职了,不是吗?
激烈的思想斗争并没有扰乱他的行动,“宇镇哥似乎有些酒精过敏?”
“酒量一直很低……”努力保持清醒的玄宇镇说话都开始缓慢,“要是等会儿,有什么古怪的事发生,你不要害怕。”
“古怪的事?我怎么会害怕?我,可是一直很期待呢……”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模糊,手臂上有轻微的刺痛感。
载京看着歪倒在枕头上的人,眼中的笑意越来越重,捂着嘴他低低的笑出声:“我原来不想这样的……宇镇哥……”他伸出手,利索的解下玄宇镇的领带,顿了顿,拉起对方的手腕在上面牢牢地打了个结,然后缓缓低下头,仔细的打量着这块鲜肉,似乎在考虑该怎么下口。玄宇镇难受得扭了一下身体,载京将目光放到他嗫嚅的嘴巴上,印上一个吻,不漏一点声响。
一颗一颗慢里条斯的解开纽扣,触手的皮肤有些热烫,载京皱了皱眉,不顺利的事情还是放在一边。接着又轻又柔地舔吻起来一寸寸的去感知他的皮肤,手指沿着腰线划过腹肌往下伸进裤子里,身下人猛地一颤,睁开了眼睛。载京抬起头,眯了眯眼:“是,忍不住了吗?”禁锢着他的腰,压伏住的身体彼此相贴,空气中充满着张力……
像之前那个梦一样,不过颠倒了角色。
这世上总有很多你不能预料到的事情,比如李载京没想过自己会看上一个同性,比如这个同性的特殊体质。似乎很轻易地,玄宇镇挣开了手腕上的结,反手制住载京右臂,手肘膝齐动,空气中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把他带离床边,转眼间就被按倒在地,载京有些懊丧,大势不可档,顺势躺倒了。火热的呼吸铺洒在皮肤上,腰上坐着的人像火热的山。
玄宇镇觉得自己此刻身陷在一个奇异的梦境里,轻柔的呼吸就在他耳畔,鼻子里闻到的全是对方的气息。皮肤的摩擦带起一串火星一样,毫不客气的把刚刚受过的罪还诸彼身,像一头狩猎中的豹子一样,紧紧的盯住猎物,又凶又狠。载京小心的调整着姿势,顺应那种猛烈的冲击,醉的失去理智的人是没办法控制力道的,粗糙的摸索和碾压似乎骨头都开始哀嚎。
他向眼前的脖颈上咬了一口,原本带着提醒味道的咬合,结果起了反作用。一举一动都是现学现卖的玄先生迅速的反击,在他同样的位置加倍的啃上去,疼痛混着心中难过说不清的情愫产生了剧烈的化学发应,这种带着力和压迫的感觉,让李载京整个人都兴奋了,血管突突的跳动着……
砰得一声,门开了,“对不……啊啊啊啊啊啊!”尖叫声唤回了玄宇镇的神志,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到回过神来,映入眼帘的是李载京紧皱的眉头,恍然发现自己单手压着他交叠的手腕,另一只手伸在对方的衬衫里,原本整齐的西装被扯的乱七八糟,膝盖抵着对方的腿心。虽然年轻人体魄结实皮肤紧致手感还不错,但是!这种羞耻的姿势是怎么回事?
“我……”他忽然歪头,躲开了扔过来的花瓶。
“你这个变态!放开载京哥!”抬眼,暴怒的宜花脸,哦,那不是宜花,是千颂伊……
变态?我,我做了什么?身下的载京配合的发出一声闷哼,他手腕被领带勒出红痕,脖子上还有牙印,衣服被扯的乱七八糟,红着脸被压在羊毛地毯上的,表情说不上是愤怒还是羞窘,黑亮的眼睛里映出自己此刻茫然的表情……意外的让人想要,更加欺负他……
这是我的学生,他还是个孩子……还是男孩子……
受到沉重打击的玄宇镇踉跄着夺门而出,把女孩子小心翼翼的安慰声被甩在身后。
“载京哥!你没事吧,我就说那个人是衣冠禽兽,继美貌无双的千颂伊之后又盯上了你……”扶起倒在地上的李载京,千颂伊小声的自言自语:“果然我们是天生一对,你看连招惹来的变态都是一个人呢。”
“……”调戏不成反被欺压的李载京默然无语。
李载京的性格原本就很偏执,之后虽然有好转,但是想要就要得到完全不顾后果,这一点实在太过强烈,强烈的让他感到不正常,以他的想法,感情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怎么也不至于发生成这样。就像心里住了魔鬼,诱惑着你……揉了揉太阳穴,载京从地上爬起来,把折腾的乱七八糟的房间收拾好,捡起地上的针管,那里面还残留着一点血液……
玄宇镇已经换了一件衣服,虽然有空调,但是这种天气穿高领衫还是有些不正常。蹒跚的拉开门,他还有些发热,“英牧啊,我今天险些犯下大错……”
忠实的老朋友紧张的询问:“怎么了?老师?”
“你还是不要问了……”声音越发的有气无力。
“……”
觉得自己罪大恶极的玄医生需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破碎的三观,“死亡申请还是尽快弄好吧,我去国外呆段时间。”
“啊,好,好的!”填满冰箱的张英牧决定回家连夜把事情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