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上旬,邢空部队到达长江沿岸,二野三野的先头部队,已经都借了船,做好了渡江的准备。
趴到长江边的工事上,邢空拿着望远镜看着浩浩汤汤的长江,叹了口气。
“叹啥气?”周向武好奇的也举起望远镜向对岸望去。
“这么宽的河面,一旦船被打翻了,不被打死也得淹死,咱的队伍都是旱鸭子。”邢空收着望远镜,四下的看着周围的环境。
“哎呀,这苏瑾要是在河对岸啊,估计你游也能游过去吧?”周向武揶揄的拍了拍邢空的肩头。
邢空推开他“去去去,谈工作呢,你又瞎扯啥玩意。”
“我是不知道这长江有没有天津那护城河深,可有一点好啊,没冰碴儿,到时你就放心的跳吧,啊。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周向武背着手,哼着歌往工事外走着。
4月20日,国共两党和平谈判最终破裂,蒋“划江而治”的想法被彻底粉碎。
第二天,党中央就向各野司发布了向全国进军的命令。
“不是说了么,夜里八时各部队统一偷渡。”大战前,从军里开完战斗会议的邢空和周向武急冲冲的上了车“咱们军排到后面了。”
“偷渡?这词不错,几百万号的军队偷渡过去哈。”邢空点了支烟“等轮到咱们,对岸的口子肯定是撕开了,直接纵深的打进去就行了。”
“哎,驴子,我可跟你说啊,咱们现在可是归人家二野管,你打仗归打仗,别又给我犯浑啊!”周向武看着邢空又一脸玩世不恭,心底颤了颤。
“你咋那么多事呢,你扣我津贴啊?”邢空最近心气不顺,把烟按灭,埋头擦着枪。
当天夜里,百万大军陆续向长江南岸发起进攻。
“参谋长,啥时轮到咱们啊?”两边炮击的十分激烈,先头部队已经过江快半个小时了,打惯了冲锋和攻坚的战士们都摩拳擦掌迫不及待。
邢空用脚扒拉着扔了一地的烟头儿说:“服从命令听指挥,急什么?”
“去晚了,敌人都跑了,那还能轮上咱们么?”虎子拽了拽武装带,好胜的一歪脖子。
“呵呵呵,敌人跑,我们就追啊!”邢空又点了支烟说:“都听好了,看现在打成这样,那边肯定都乱套了。所以,等过江以后谁也不准贪小便宜,都给我急行军,强行军,装备最好的肯定是跑在最前面儿的。”
“嗯,知道了。”虎子用袖子蹭了蹭手里的钢盔递给邢空。
邢空接过钢盔就着月光看了看,顶到头上笑着说:“以前打日本鬼子特种兵时缴获的钢盔就不反光,现在这美国给老蒋的钢盔也不反光了。”
于是,邢空的部队过了江就向东开跑,一宿跑出去了六十多公里,一路解放了几个小城,也未停歇。
“你们哪部分的?我们先进的城,不知道么?”到下一小城后,两路队伍几乎同时从南北两个城门涌了进去,军火库前,起了冲突。
“我们四野的,不是,我们是二野的。”邢空手下三连的小战士挡在军火库门口。
“自己是哪的都搞不清,去去,一边去。”另一队人一拥而上,推开军火库门,就要进去。
“妈了巴子的,反了你们了,都给我站住!”随后赶来的三连长,冲天鸣了一枪梭子枪。
刚占领了敌人指挥部的邢空在远处就听到了军火库的放枪声,随手拽了匹马奔了过去,对方的首长也开车到了。
“一营长,什么情况?”对方首长坐在吉普车上也没下来,斜眼看了看马上的邢空。
“报告首长,我们先到的——。”没等对方的营长说完,三连长一瞪眼,用枪指着他“放屁,磕巴磕巴再说,你们先到的?”
“哎!”邢空用马鞭指了指三连长“把枪收起来。”扶了扶头上的钢盔说:“我告诉你多少回了,遇见像他们这样缺枪少炮的兄弟部队要帮助帮助,对不对?他们要,就给他们吧!”
说着大方的驳过马向战士们招了招手,三连长带着战士赶紧集合,跟着她后面走了。
“他们是哪部分的?”对方首长被邢空说的脸上一阵白一阵青的,没好气的问着手下的一营长。
“看番号是四野的。”一营长跑步过来汇报着“听口音也是。”
“哦?难怪这么狂。我早就听说东北的这帮狗皮帽子野的很,去给我打听打听,刚才骑马的那人叫什么。”对方首长不服气的说。
“师长,他们已经集合出城了!”不久一营长跑步回来,气喘嘘嘘的汇报着。
“什么?这就走了,看看去。”说着上了吉普车开到了城门口。
见邢空的队伍都是崭新的美式武器,卡车,骑兵,炮兵,还有坦克,一应俱全,唱着军歌就出了城。
“好家伙,看人家这装备。”一营长唏嘘的紧盯着卡车上一挺挺的机关枪“这军装也好看。”
“他们是东北过来的野战部队,刚才我看见一个排,每人一挺冲锋枪。”旁边看热闹的战士看着自己手里的枪羡慕着说:“哪像咱们。”
“看什么看,都给我集合!”那个师长脸色发黑的吼了声身边的战士,怒气冲冲的上了吉普车。
“师长,我打听出来了,刚才那脸上有疤的是他们旅参谋长,叫邢空。”一营长继续汇报着。
“邢空——。”师长点点头“知道了,叫战士们赶快休整,我们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