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逸婉拒战老爷子的‘家常便饭’,即是表明立场和态度,那太多事情还等着自己去办,客道一会便带人走了。
元大虽不通人情世故,却觉得主子如此宠爱未过门的夫人,理当留下增进感情才是。
回头想想,主子一向心思难测,或许有他的道理,听命就是了。
公孙逸一走,战云烈坐不住了。
小九还未笄礼,老爷子是不是着急了些?
心中疑惑,还没开口,就听老爷子开口。
“你可知皇后要办赏花宴?”
战云烈微微摇头,战承恩捋着须子继续道,“公孙逸这小子让人看不透啊!小九以后会不会吃亏?愁煞人也!”
“那今天何为收下手信?”战云烈任然没想明白。
战承恩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儿子,大抵是伤感的,战云烈向来性子稳重,身残之前武艺高强,脑子却不如他两个哥哥活络。
“当初朝中拥立皇长孙为储君,皇后是个精明的,狠心将年少的四皇孙塞进边塞关军中历练,以此避祸,如今四皇孙不负所望,军中威望颇高,小有成就,基石已经牢固,不日就要归京!”
听了这一席话,战云烈隐约明白了些,“军中确实是最好的历练之地!”
战承恩挥手谴退所有人,又道,“君心难测,听闻陛下根据小九的手稿又精改不少精良军备,怕是想在有生之年统一江岸!”
战承恩声音压得低,战云烈倒也不惊讶,这些消息都是他放人查来的,只是并没深入思考过。
“这赏花宴对小九来说是祸不是福!”战承恩神情颇为凝重。
“这么说,皇后是打算给四皇孙定下亲事?”战云烈猛的明白公孙逸为何等不及小九那丫头笄礼之后再递上手信了。
“早些年,陛下对侯府监视从不间断,对老夫防之又防,近两年却毫无动静,不仅如此,就连鲁巴鹏那老匹夫也受诏回京,在军机处混的如鱼得水。”
战承恩高坐大椅,“若老夫没料错,皇后设宴定是陛下默许,咱们家那臭丫头怕是让人惦记上了!”
战云烈此刻已然明白老父亲的担忧,郁郁的说:“那是不是要给小九提个醒?”
“无须作怪,小九那丫头猴精着呢!吃不了亏!”战承恩对孙女的自信超乎想象,怕只怕皇帝惦记可不单单是小九!
战家戎马三代,男丁凋零,自己也不复当年威猛,不服老不行!
能让皇帝惦记的无非就是战家兵书和那丫头脑子里装的东西,无论哪一样都是能让战侯府风雨飘摇的祸根。
君王之威,盖世功勋皇帝已然容不下,更何况这两样落入他人之手都将是巨大的威胁,换成自己也必然‘不为已用,绝杀不留!’
好在公孙逸是个有担当的,敢把这些个危机一揽而下,老天爷保佑,皇帝忌惮冰寒巅的份上出手也能掂量掂量。
战承恩忽然记起战九灵在边塞时说自己是愚忠,如今看来八九不离十,只是……
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想背负那个不忠不义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