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蓝卓这般心气甚高,做事欲速则不达的男人对于男女感情带着强烈的掠夺性,沈沫是她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人,他永远也不会罢手的。
七年前偶然间的一场邂逅,一个还是懵懂的少女,一个却是患有怪病的人,两人之间根本没有什么瓜隔,偏偏少女在他最需要阳光的时候出现了,还给了他重生的勇气。这也许就是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吧,当然这只能是对蓝卓而言,对于沈沫而言,是最不对的时间遇到最危险的人,因此两人的纠缠不仅仅限于七年前,应该是一辈子吧。
蓝卓的车子跟在郭斯洋的车后虽然有一段距离,由于知道郭斯洋要去的地方,所以也没有跟丢。
到达婚检的医院后,蓝卓的车子就停在医院对面马路的一棵大树下,目光如炬地盯着前面的车驶入医院。他并没有下车,但是另一辆车子里下来了两个保镖快速下车跟着郭斯洋的车子进入医院。
蓝卓一脸沉稳,假装镇定,特别是在自己请的顾问面前,他更要显摆出一副临危不乱的样子,但只有他知道,此时此刻的心情有多么复杂与矛盾。
他一心一意想要与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可找到的时候,这个女人要结婚了。时间实在紧迫,他不能像正常男人的方式一般追求她,只能快速表白,关键时刻来个抢婚。明白这种行为不能得到女人的心,也不能得到长辈的谅解,可只有这样才不能让女人成为其他男人的妻子。
他也期待着奇迹的出现。
对于普通人而言,奇迹不会在他们身上发生,可他不是普通人,七年前医生都束手无策的怪病他都治好了,七年后他只是想要得到一个女人,不希望这个女人成为别人的妻子,对比而言好像简单多了。
昨晚整整一夜,他都在看《牧灵圣经》。圣经的第一章就写:若望在一个主日,也就是星期天或是复活日,有了这项神视,因此,这项神似将因复活胜利的气息而有生命。有位好似人子:这是对基督象征性的神视,基督衣着有如司祭,披着金色的饰带有如君王,他的白发是永恒的象征。
他念着经书,就像念着自己的前半生一样,一个永不见光的人突然有一天复活了,有了气息与生命,也有了对未来生活的向往与追求。他不仅要得到家族中的财富与地位,他还要得到那个沈沫的女人。
沈沫就是他心中的神视,他如同披着金色饰带的君王般进入沈沫平和的生活,他的银灰色眸子是他永恒的象征。
“蓝先生,他们开车出来了。”
就在他还留在昨夜的思绪之中,秦光突然开口了,银灰色的眸子瞬间睁得夺目有神,撇头看着熟悉不过的车子从医院大门驶出来。
蓝卓的心也跟着跳得越来越强烈,他怕这辆车开到不该开的地方,而后上演一场抢婚计。
又是一路跟随,直到车子开回了沈沫的家,他的心还在跳着,只是这时跳得与方才不一样,是看到奇迹后的一种心跳。
“怎么回事,他们没有到民政局领结婚证?”奇迹出现的同时,他并没有表现得开心兴奋,而是沉着脸问。
秦光就在蓝卓问话之前接到了一个保镖的电话,电话里保镖里说沈沫与未婚夫在看到婚检报单的时候,并没有意想中的高兴,还到医生的办公室里走了一趟,大约过了快半个小时才出来。出来时郭斯洋的表情很沮丧,沈沫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最大的可能就是婚检检查出其中一方有什么问题。
秦光将保镖的话一五一十地都与蓝卓说了,蓝卓听后心里明明是一阵快感,却没有在脸上流露出来,而是招招手说:“查一下,具体是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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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英打开门,看到沈沫与郭斯洋双双对对出现,以后他们俩打了证,堆着满脸的笑容说:“你们去房间休息一会儿,你爸在对面的酒店订了包厢,今晚我们就好好庆祝一番。”
沈沫不愿意扫母亲的兴,可也不能不讲实话,她小声地嘀咕着:“别忙活了,结婚证没有领成。”说完直接到卧室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
林小英脸上骤然失色,见女儿进了卧室,只好看着郭斯洋问:“出了什么事?”
郭斯洋低着头有一点不好意思地说:“伯母,都怪我身上出了一点小毛病,不过一定会在婚期之前治好的。”
侧头看了看卧室里,沈沫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想来这一天又是婚检又是一路奔波的累坏了吧,让她好好休息一下,自己就不进去打搅了。
他又对林小英说:“伯母,今天早上小沫是空腹去婚检的,又抽了血,晚上给她煮一点补血的菜,她这一天也累坏了,我先回去了。”
就在林小英听得晕呼呼之际,他立马转身离去,留下她一个人站在客厅是傻傻发愣。
沈沫足足睡了一个多小时,醒来时天是半黑的,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了。明明睡了一觉,可还是全身乏力,她伸了几个懒腰还是没什么力气,只好坐在床上看着手机发呆。
林小英在客厅听到女儿卧室有了动静,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开口便问:“郭斯洋身上到底有什么毛病?”
沈沫随手将放在床头的小提包抓过来,打开取出婚检报告单丢给母亲。
林小英认真地看了起来,几十秒过后,她蹙着眉头说:“斯洋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得这种病?”说完叹了一口大气,将婚检报告重重地扔在床上。
沈沫看着手机说:“得都得了,也没有什么好叹气的,只能等到病好后再领证。”
“也只能这样了。”林小英在第一时刻知道女儿没有领到结婚证就通知了沈青松,让他取消了晚上的包厢,沈青松原是要下班立马回家的,可因为一个临时紧急会议而回不了家了。所以今晚就她们母女俩吃饭,她也没有什么好心情,就想简简单单吃个线面算了。
“今晚的晚餐是乌鸡泡线面,快点起来,糊了就不好吃了。”她说完走出了卧室。
——
婚检报告纵然是个人隐私,医院工作人员不得将报告泄露,可对蓝卓而言,只要他想知道,就没有办不成的。这不,离沈沫与郭斯洋拿到婚检报告仅仅过了三个小时,他就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事。
南江市郊外一处城堡般的别墅里,二楼的琴房传来天籁般的小提琴声。
琴房的门半开着,透过昏暗的门缝,看到一抹伟岸的身躯,看不到正面,只看到魁梧的背影。
背影的主人半低着头,下巴与肩处夹着轻巧的小提琴,一只手架在琴尾,另一只手持着长长的琴弓,伴随着乐曲声,两只手和谐地摆动着,相当完美。
蓝卓在知道沈沫与郭斯洋领不成结婚证的原因后,心情大好竟拉起许久不曾拉的小提琴。小提琴他十岁之前就学了,可因为那一场怪病他就不再学了,直到二十岁病好后,他又开始弹奏。
病好后,他忙于家族内的斗争,根本就无暇学乐器,他重新弹奏的原因是他喜欢一首歌,歌名叫《蒲公英的约定》。用小提琴弹奏这首歌,非常富有诗情画意,于是他就只专注于学习弹奏这一首歌。
他只会弹这一首歌,可弹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厌烦过,就像喜欢一个女人,他可以喜欢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