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李炟与七公主的亲事没有确定,萧道风决定推迟南行的时间,等有了结果再走,也让他这个徒弟心里踏实。
几天后,武帝在太极殿又一次招待了李炟和萧道风,这次比上次饯行更加隆重和丰盛。尽管武帝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恼怒,但也不失长者风范,席间还两次替李炟夹菜添酒,让本来心怀不安的师徒两人更加摸不着头脑。
酒席过半,武帝终于开口了:“小神仙啊,临安就托付给你了,你这一辈子一定对得起她,不为别的,就为她能为李炟做小,自古以来,前所未闻,既然你们有缘,朕也不再阻拦,好好待她吧。”
听了武帝的话,萧道风和李炟会心一笑。
李炟站起来,本来准备表一番决心。
武帝摆摆手,说:“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还是看你以后怎么做吧!”
李炟和萧道告别武帝和七公主,一路向南。他们没有座船走大运河,也没有走东海下南洋的水路,而是走旱路。为了能更好地领略沿途风光,他们更没有采用驭空飞行等特殊手段,像普通的游历僧人一样,走走停停,寻访各处仙山,游历名寺古刹,探访风土人情。一路上逢山住庙,遇寺求粥,虽然有些辛苦,但却段炼了意志和身体,李炟的功力也是得到了不小的提升。他们先后穿过黄山、天目山、仙霞岭、雁荡山等名山大川。跨过长江、钱塘江、童溪河、闽江,历时三个多月,来到东海名城建安。
终于见到大海了。
李炟激动地奔向海滩。他神往过大海,曾在梦的世界里无数次揣摩过大海的气度,猜测过大海的性格,想像过大海的风暴。今天,李炟真的扑进了大海的怀抱,任海水拍红他的胸脯,任海风吹佛他的容颜,终于体验到大海的魅力,触摸到大海的浪潮。李炟一边在海水中奔跑,一边高声喊叫,虽然经历了很多事,李炟毕竟还是个十四岁的孩子。
随着人们一声“涨潮了”的高喊,海潮开始上涨,在太阳将她最后一丝力量用尽的时刻,一浪接着一浪,携卷着白色的泡沫,海水攒足劲向岸边涌动。远处的海面中心似乎有一支无形的巨大的手,想将这些海水全部都推上岸,于是,海水中畅游的人们,不管愿意不愿意,都不得不往浅滩游动。只有几只海燕穿行于浪涛与云层间,在惊涛海浪中悠然地飞行,它们才是大海中真正的骄傲。
李炟惊呆了,被大海的宏大惊呆了,更是被大海的气势惊呆了。在一望无边的大海面前,人类是那样渺小,在惊涛拍岸的大海面前,人类是那样无力。
“师傅,你是第一次看到大海吗?大海有没有边?大海的那边是什么地方?”李炟一连问了三个为什么,他太想了解大海了。
“师傅没来过建安,也没见过南海,但在健康去过东海几次。”当时,人们管江苏山东一带为东海,浙江往南为南海,如观音菩萨的道场普陀山,本是在浙江,但人们称为南海观音。真正的南海交州是荒芜之地,虽然设置郡州,去得人很少,与长江,黄河流域无法相比。
从海边返回,李炟和萧道风在建安城找了家酒店住下来。他们对千安岛屿不了解,也不知道如何走,所以在吃饭的时候,萧道风问店家:“小哥,敢问一声,这建安的千安岛屿在什么地方?”
店老板正在柜台内看帐,听见问话,抬起头来,一脸吃惊地看着萧道风师徒二人,说:“打听千安岛屿干什么?”
“听说那里的风景很好,我和徒儿想去岛上看看!”萧道风随便找了理由。
“告诉你们,这千安岛屿可不是你们能去的地方。就是我们建安当地人,也从来没有去过,更不知道建安岛屿在什么地方。”酒店掌柜一脸认真地说。
“你是说这里没有千安岛屿?”李炟追问道。
看李炟师徒二人失望的表情,掌柜接着说:“虽然没有人去过,但千安岛屿却实存在,而且存在了几千年,听说是武之圣地。”
李炟和萧道风松了一口气:“那怎么走才能到千安岛屿?”
“从这里向东三里地,有个千牛山庄,是千安岛屿的联络点,想进入千安岛屿的人,必须经过千牛山庄,由他们派人派船护送进千安岛屿,否则进不去。”掌柜的热情介绍着。
听了掌柜的话,李炟和萧道风都很高兴,准备明天就去千牛山庄。
但酒店掌柜下面的话,让李炟师徒二人隐隐的有些担忧。
“实不相瞒,这千牛山庄好找,千安岛屿却不好进。我劝您二位好好想想!”
“怎么了?”李炟和萧道风不解地看着酒店掌柜。
“我是这里的老户,世代住在这里,从我爷爷那一辈起,一百多年里,就没有一个建安人进过千安岛屿。为什么,过不了千牛山庄这一关。我在这建安城开店也几十年了,见到过去千安岛屿的,但进去的人没见一个出来。”掌柜的有点炫耀。
“只进去,不出来,那进去的都是些什么人?”李炟问。
“都是外地人,有和尚,有道士,年龄都比较大。他们一看就知道是一些高人。也有一些文化人,就像岁数大了,回家休养的官人。”
“一个都没回来吗?”李炟不相信地又问了一句。
酒店掌柜点点头。
李炟和师傅萧道风一脸严肃地回到房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