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慕容绍综点齐一万人马,准备按计划向梁军发起试探性进攻。
“慕容将军,不要恋战,你的主要任务是摸清梁军的底细,为以后的决战做准备!”临行前,元天穆再三交待。
“太宰大人放心!慕容摸清情况就回!”
慕容绍综从一万骑兵中抽出一千名战力强悍的老卒,作为预备队,放在了大军的背后。
慕容亲自安排一名心腹作为预备队的官长。自己则带领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向梁军奔去。路上,慕容绍综特意让战马奔腾,弄得烟尘滚滚。
“报告大将军,元天穆派兵袭击陈将军!”探子禀报。
“多少人马?主帅是谁?”李炟问。
“回大将军,一万骑兵,主帅慕容绍综。”
“再探再报。”
探马奔驰而去。
“大将军,要不要去增援陈将军?”说话的是游骑将军方天画。
“元天穆只派出一万人马,应该不是真的要向陈陆阳发起攻击,但是什么目的呢?”李炟没有直接回答方天画,而是划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想偷袭?或者冲营!”方天画不明白。
“方将军!严密监视徐州城尔朱世隆的动向,做好应对准备。我去前面看看,没有命令不得擅动!”李炟说完带着护卫向陈陆阳的大帐奔去。
十里路程,快马转眼即到。
“陈将军,情况如何?”李炟来到陈陆阳的大帐。
“回大将军,这慕容绍综不知搞得什么名堂?气势汹汹而来,但在我军前方十里处停下了。”陈陆阳请李炟来到大帐。
“早上,我军探马侦得元天穆大军有异动。很快,慕容绍综就带着一万骑兵出来了,一路上尘土飞扬,没有丝毫隐藏的动作。”
“慕容绍综的大军来到我军阵前十处里却停止不动了,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发起冲击。”陈陆阳介绍说。
“有点奇怪,这不像魏军一贯的作派!”李炟想着什么。
“试探,应该是试探!但也不排除其它可能,让大家按正常的战斗队形展开。”李炟告诉陈陆阳。
“大将军,我们要不要包抄上去,消灭慕容绍综的一万人马?”陈陆阳跃跃欲试。
李炟摇摇头,说:“慕容绍综把军马立于高处,离我军十里有余,就是在防备我们的包抄,我们现在不可能吃下这一万人马。”
“明白了。”
就这样,两军十里相对,整整一个时辰,魏军没有出击,梁军也没有包抄。
一个时辰后,忽然,慕容大军一阵呐喊,一万铁骑狂奔而来,大道上激起滚滚尘雾。
梁军阵前,战车一字排开,组成防护阵形,长把的银枪和钩镰刀闪着寒光。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慕容绍综的铁骑在离梁军不足千米处放漫的了速度,剽悍的魏军不仅没有加速向梁军冲击,而是一个个勒紧了缰绳。
看来,这魏军对李炟的战车阵已有了防备。
就在大队魏兵放漫了马速的时候,一小队人马不仅没有减速,而是扬鞭奋蹄,从大批魏军的身后杀了出来,直奔梁军左翼。
这队魏军约一千人,为首是一名凶很的老将。
“大将军,情况有变,要不要派出预备队拦截魏军那队人马?”陈陆阳有些担心,着急地问。
“不用,魏军小队不过一千人马。我道要看看咱们的新战法在应对突发情况下的应变能力!再说,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这应该是慕容绍综破解我战车阵的对策,给他们些信心,在将要发生的大战中,我们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李炟很快看出了慕容的意图。
慕容绍综的主力人马并没有真正发起进攻,在离梁军几百米的距离上完全停了下来。这让梁军多少产生了麻痹情绪。
而一千人的小队,速度却越来越快。
梁军阵营此时也发现了苗头不对,一队弓箭手快速调整了队形,向魏军小队射箭阻挡。一时间箭如雨矢,魏军的速度受到延缓。
但他们不愧是魏军精锐,百战悍卒,仍然对梁军阵营造成了不小的冲击,大队梁军步兵围拢过来,用钩镰刀削马腿,用长枪剌魏兵,甚至有的冒着死亡的危险跃到魏军马上,与对手肉搏,才把魏军小队打退。
此战,虽然只是一千人的魏军小队闯入梁军阵营,梁军在人数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双方各有一百多人的伤亡。
李炟不是尔朱荣那样的枭雄,更不是铁石心肠,他看着伤亡的将士,心里也非常难过。
这一仗,在清楚慕容绍综的意图后,李炟没有让陈陆阳把强悍的预备队派过去,阻挡魏军的冲击,而是任凭形势发展,希望借此检验梁军在突发事件下的应对能力。虽然弟兄们没有让他失望,梁军的应急反应是准确快速的,甚至是合理恰当的,这一点,让李炟感到欣喜。
其实,李炟任凭魏军小队的冲击,更主要的目的,是坚定魏军的信心,让元天穆、慕容绍综相信找到了克制梁军战车阵的办法,为后面到来的大仗奠定胜利的基础。毕竟元天穆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李炟的战车阵已让他的前锋常怀春全军覆灭,一个水坑不可能随便就绊倒人家两次。更何况还有天才少年慕容绍综跟随元天穆左右。
自古就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当然,李炟虽然狠,但不是一个没有良心的狠角色,这是他唯一一次违心地牺牲了几十个兄弟的生命,他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李炟很快从失去兄弟的情绪中调整过来,对陈陆阳说:“陈将军,我再从围城的队伍中抽五千人,加强你部力量,做好准备,消灭元天穆的五万多人马。”
“大将军,真的要打吗?”陈陆阳一脸茫然。
“明天,元天穆就会亲率大军而来。磨好刀枪,准备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