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什么恶意的说,不用那么提防我啦,我只是中午有些饿想进来吃顿饭。”白发男突然瞬移到哈特肩膀边上,至少哈特没有看到他移动腿,“我们不是朋友们?游戏过程中停下来补充一下体力没什么问题吧。”
“所以我不是说了可以吗。”哈特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甚至没有瞟一眼,“不过,至少也要换一种说话方式。”
白发男拍了拍哈特的肩膀,正常地走进了房屋内。加西亚一下子就认出,这个人就是上午他们遇到的那个怪人,不过这一次她没有感受到声音消失的感觉。她运用自己头脑里的知识来解释这件事,在这个世界上的确有类似的术式,没准他是一个非常厉害的法师。
为了证明自己的想法,也为了让其他三人安心些,她对着已经坐在座位上的白发男问:“先生,你是很厉害的法师吗?”
白发男思考了一会,点着头说:“没错,毫不谦虚地说,我在这个世界上也算是传说级别的法师。对了,你们可以叫我‘羽’。”
这一次,加西亚没有感受到任何异样的感觉,顶多就是觉得炉火温暖了一些。
“羽先生,你向我们洒的那把雪也是一种术式吗?”提到自己专业范畴的知识,两位学霸难免兴奋起来。
“雪?在你们眼中看起来是那样的吗……没错,那也是一种术式的说。好了好了,不要问我问题了,我过来只是为了吃个午饭。”
巴哈摸着妹妹的头,安慰着些许受惊的妹妹,看着热烈讨论的三人。巴哈想起在学校上课的第一天,他的班主任就对着全班同学讲述一个故事,关于一个西王国多么多么伟大的法师如何为了术式的研究献上自己生命的故事。他记得很清楚,当时同学们都兴奋地讨论起来,仿佛死亡是多么美妙的事情,或许只有他一人觉得这样很愚蠢,也就是从那时开始他的成绩就没好过。
说实话,他是不能理解这些人为什么能如此快就接受两个实力强大的怪人接近。这就好像有的人很聪明,知道如何让受伤变得不痛,但与此同时他也忘了自己身体的受伤情况。
哈特看着巴哈那怀疑的眼神,用着更加怀疑的眼神看着一脸喜悦地吃饭的羽。
“多谢招待,你的手艺不错的说。”羽对着哈特露出微笑,“好了,我要走了,还有事情去做。”
羽离开了座位,从哈特身边经过。哈特试探性地在右手上聚集魔力,得来的却是羽对他不屑的眼神,以及对其他四人充满杀意的眼神。
哈特没有必要也没有把握在这里和羽战斗,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羽走出门外,消失在雪中。
当羽离开时,哈特才完全确认,如果现在和他战斗根本没有任何赢的可能性。他的身体中蕴藏着大量的魔力,一旦展开正一定距离内的正常人都会感受到而觉得恶心。为了掩盖这魔力,羽之前才会在出现的时候展开特殊的术式掩盖自己身上的魔力,而刚才在这里展开的,是覆盖着整个房子的结界般的存在。关键是这层结界什么用处都没有,只是为了告诉哈特他能够展开结界,还能不让人察觉到异常的同时遮盖住自己身上的魔力。
估算清楚对手的实力,现在就是要在那之上加上成功的可能性。反正哈特此行的目的不是杀死羽,而是为了取得遗迹中的断刃剑。
加西亚的话把哈特的思绪拉了回来:“他上午不是说要去那个遗迹吗?”
“应该是已经去过了吧。”科伦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也有可能就没有去,他那么厉害为什么会需要我们仨?哈特先生不是说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游戏吗?也许是场解谜游戏,这就是其中的一个线索……话说刚才你们俩都已经见面了,这个游戏也可以算是结束了吧。”巴哈这么说,只是为了确定哈特的态度。
“不愧是要写小说的……我觉得,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也许,线索就和你们三人有所关联。”哈特走到炉火旁边,但温暖的炉火并没有为他凛冽的话语增添一些温暖。
“我们当时不就是偶然要去遗迹的吗……加西亚,你当时为什么要带我们去那里?”科伦突然反应过来,开始进入解密状态。
“怎么突然变成了解密游戏……当时我带你们去那里,只是因为我一直观察那边,觉得那边比较好玩。在巴哈家里玩了这么多天,我们不是都有些无聊吗?而且听巴哈写一段又一段相似的开头越来越沉闷,于是就打算带你们去那里看看。”加西亚无奈地解释着。
“有异议!我的小说怎么就无聊了!只写开头是因为我觉得这个小说没有写下去的乐趣了!所以,你的话中有错误,把你带我们出去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巴哈这架势,如果他面前有一个桌子肯定连续拍好几下,甚至可以召唤出狂风来。
哈特内心吐槽:这满满的既视感,莫非是在这生活久了出现幻觉,不知不觉就把推理游戏中的场景搬了上来。
科伦无奈地说:“自己写下去都没有乐趣,故事肯定无聊……就算故事本身不无聊,你只写一个开头有什么用?好歹也多写一点。所以,你的话也有问题,不能反驳加西亚的发言!”
本来哈特觉得像科伦这样的正经人不会这么胡闹的,结果突然画风一转,又回到了无休止的话题上。
“现在我们不是在说正事吗,怎么突然玩起了平时的推理游戏?”加西亚无奈地扶着额头,巴哈这个人总是在该正经的时候脱线,在不该正经的时候脱线地正经起来。
“等等,这是你们平常玩的游戏吗?”哈特的声音时隔很久头一次变成了正常的语气。
“嗯,在学院里这个游戏也很火。这个游戏本身是我创造的,不过不知怎么就被别人知道了,然后迅速传播起来。反正大家平常也没有什么事情,通过聊天来玩游戏也是不错的消遣。不过刚才虽然是游戏的感觉,但我很严肃地在讨论这个问题。”巴哈一本正经地说着。
“虽然是因为没有事干,所以对这件事有些好奇……”加西亚小声地嘟囔。
“虽然表达方式不大对,表达的内容没有什么问题。你们在这里不管怎么讨论,互相猜疑都没有任何用,影响判断的项目太多,最后只能变成排除错误项的游戏。”哈特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炉火。
“难道哈特先生没玩过这样的游戏吗……面瘫脸的确没有什么办法……”加西亚小声嘟囔着,但这音量明显就是在让哈特听见。
但是哈特没有办法回答,因为仔细想想他活过的这二十多年好像还真没有玩过这样的游戏,大人给他玩的游戏都是为了让他成为一个冷酷无情的判断机器。这么想也有些可笑,过了那么久他自己成为了一个冷酷无情的判断机器。
“明天上午去遗迹看看吧,我们四人一起去。与其费尽心思去揣度对方的想法,还不如去看看对方想让我们看到的场景。”只是用了一秒钟去思念东明夜,哈特立刻又变成了一个冷酷无情的判断机器。
“守卫怎么办?”巴哈问了这句话后,立刻被另外两人的目光包围起来,立刻想起哈特的实力。
“今天就让我休息一会,也让这个城市休息一会吧。”哈特看着柴火上方升起的灰色烟尘,就算他看不到这份灰,看到木柴燃烧灰,就会出现在眼前。
虽然巴哈依旧对哈特保留怀疑,但还是在他无聊的时候和他讲讲自己在学院里的生活,哈特对这座城也很有兴趣,或许是因为他夜族人的身份。巴哈没有讲过自己的经历,只是在草草地描绘术式研究学院的样子,但他的画趣÷阁却满满是他的经历。哈特不知道这双画趣÷阁的后面,巴哈究竟是如何看待这个学院,这个生活这个城市。他只知道这个画趣÷阁很从容,很从容地在描绘他想描绘的东西。
科伦和加西亚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去了,因为当太阳落山之后,这个被遗弃的城市就会变得异常危险。当地人称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为对异邦人的诅咒,称这夜晚的风雪为对异邦人的行邢台,或许真的有不少异邦人迷失在大雪中,但迷失在黑暗中的毫无疑问的是那些守着愚蠢风俗的当地人。
关于异邦城的传说很多很多,往事太多。据说过去大多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西叶城是走向繁华之路,异邦城就是黑暗而布满风雪的路,在这条路上能听到悲伤的旋律。
虽然巴哈仍然保持着怀疑,但对哈特的存在已经没有多少介意,保持怀疑也是对双方的一种信任。吃过晚饭后,哈特帮小雅做了些家务,在这过程中也听到了妹妹对哥哥诸多的抱怨。但干完所有活,坐下来,看着睡着的巴哈,疲惫的脸上却出现了一丝幸福。爱和幸福有很多形式,对恐惧他人的巴雅来说,哥哥和他的那些朋友能一直在这个家里,能和她一起玩她就很幸福了。
“恐惧他人?我就没事吗?”
“我也说不清,可能会有些得罪……”巴雅看着哈特,“我觉得哈特先生,至少不是普通人。也许我恐惧他人,只是讨厌他人那复杂的情感,或许像哥哥这样的直性子,加西亚姐姐说的愚笨,也不错。哈特先生也一样吧。”
这双眼睛很澄净,像是异邦城的雪,在白天可以将这个世界照得亮堂,在夜晚却让人迷失方向。
哈特眼睛看着自己的手,嘴角微微地上扬,正是因为巴雅看不到他才做出这样的表情。他不知道巴哈究竟是如何想的,但他知道自己绝对是黑夜,他不过是把某些东西埋得更深一些罢了。就像计算机一样,经过各种各样的电路演算,与门、或门、非门,代入数据公式演算,最后又用复杂的算法表示在液晶屏上。他算的,是一加一。
第二天上午,四人在昨日相遇的时间到达遗迹。在那里,他们没有看到一个人,没有看到一个守卫。身边突然起了一层厚厚的雾,看不到外面的东西,最后只剩下脚下一模一样的白雪,还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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