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奉仗着最后一点力道,驾幡离了东海之滨。.东海之景虽然迷人,可也危机四伏,丁奉定居内6,早就想去海外闯荡闯荡。可罗掌教吩咐,让丁奉历了劫数就赶快回宗。不然丁奉还要在外面逍遥一会。
“掌教精通易算一道,我停留个两三日尚还可行,可要是两三月可就说不过去了。”
“老爷,你可别忘了,我肚里还藏着个人呢。”
丁奉一拍脑门:“差点忘了这茬了,我进去跟那女修谈谈。”小混沌钟黄光一摄,将丁奉拿入钟身。
那个广寒仙宫的白衣女修盘坐在山巅上,因为刚拔了仙胎里的魔气,气息还有些虚浮。这里又没有灵气供她修行,实力也尚未恢复。
这女修神情冷淡,即便是见着了丁奉也不肯说话。只是静静打坐,慢慢炼化积压在丹田的药力,以她天罡修为虽然不足以破开小混沌钟,出了这处小千世界的碎片,但对上丁奉还是不成问题的。
丁奉看着广寒宫的女弟子不说话,傲气十足的样子,也觉得好笑:“你也真是蠢,被那个广寒仙子留在阵中当了个诱饵,现在还一脸得意。要不是小爷赶跑了那货,你今时今日就要寄人篱下,当了人家的鼎炉了。”
广寒仙宫因功法原因招收了不少女性弟子。其门中女弟子修行的太阴真气神妙无双,堪称造化,不但能与大日金焰相合,成就太阳真火,更可助双修道侣修为大进。是广大道门弟子双修道侣之选,但广寒宫弟子大多性情冷淡,爱慕者甚多,得之者甚少。其门内历代广寒仙子更是从未听闻与人结成道侣的。
白衣女修顿时大怒,柳眉倒竖,喝道:“你!”被丁奉说了几句,这白衣女修就沉不住气了:“你说够了没!”
丁奉哟呵一声,没想到这女人还来气了,自己救了她,还这态度,果真是好心没好报:“当然没!我看那广寒仙子不是什么好人!她布下这阵,不知害死了多少人,不知多少无辜之人因此丧命,她也不怕因果报应?即便是生的不错又有什么用,还不是父母给的,如此蛇蝎心肠,怪不得一直都嫁不出去。”
这白衣女修死死瞪着丁奉,真元竟都有些紊乱了,从未有人敢对她如此无礼,自小被广寒宫宫主收养,不负众望,修成广寒仙体,成了亲传弟子之后,地煞,天罡,一路顺风顺水,即便是道门九派的俊杰也要低眉顺眼,百般讨好。这个不过先天的小修士仗着一件法宝,怎就敢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
广寒仙子胸膛起伏,看了看丁奉,似是抓到了什么把柄:“呵,通天剑气,你是李笑剑的弟子?通天剑派的李笑剑与玄天宗小道圣那一战,也不知死伤了多少无辜凡人,我……师姐这一点又算得上什么。”
丁奉呸了一声,骂道:“所以你师姐和李笑剑一样,都是个混账玩意。即便是你,曾经也不过是个凡人,有了点法力后便自视甚高,我看你也不过天罡绝顶,金丹不成,元神无望,那广寒仙子怎就敢以仙子自居?”
广寒仙子被丁奉这一声混账骂的是真的没了脾气,又被一语夺了心神,望着丁奉久久说不出话来。因为丁奉说得对,金丹不成,终究无法问鼎元神,此次出宫,就是为了磨砺心境,以求成丹。广寒仙子出宫之后也遭遇了许多磨难,先是与魔门弟子不期而遇,又是对上了金乌殿,后又被丁奉擒捉,这让一向自尊心甚高的广寒仙子难以接受。
等丁奉离去之后,她紧蹙眉头,开始细细思索,从修道至今,生诸多往事,他人对自己种种复杂的心绪,有崇敬,有憎恶,有贪欲。而自身却如同不化之冰,冷而拒之。这便是冰魄之道,任世间业火遍野,我自如冰,永世不化。
丁奉也不知自己一语似正巧戳中了广寒仙子的心绪,出了小混沌钟:他便吩咐道:“看好这个女修,她一身冰系道法应是出生广寒仙宫,也与那广寒仙子有些干系。”
混沌童子愣道:“老爷,这人难道不正是广寒仙子么?”
丁奉向来不以貌取人,但见过了初氏姐妹,唐家小姐,丁奉在这方面的眼界自然而然就变高了,且广寒仙子的美貌又被传得神乎其神,丁奉理所当然的以为这女子不是广寒仙子:“我看不像,这广寒仙宫无论是挑选女弟子还是男弟子,样貌都是选,像你家老爷这样的根本入不了门。这女子样貌平平,虽可能是门中弟子,但不太可能是广寒仙子。”丁奉曾经听闻广寒仙宫挑选弟子还有这样的要求也是开了眼界,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小混沌钟倒也不以为意,从东皇记忆之中还传承了不少趣事:“原来如此,不过道门中人有怪癖的不少。曾经有个道门就与广寒仙宫截然相反,门下弟子非奇丑之辈不得入门。”这以美貌,俊秀为准倒也不算什么,毕竟瞧见了也顺心,但以丑为准,丁奉真是不能理解,只觉得这修行界趣事繁多。
丁奉又是一路北上,停停走走,也见识了不少风土人情,还结交了几个散修,当然他也以散修的身份自居,未曾显露通天剑气,一直以飞仙剑经示人。
“我一身穴窍也打开了半数以上,且又凝练了真元。算算日子,差不多也要回宗了。只是那个女修到底该怎么处置呢?”擅自携带宗外之人入门,丁奉也不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修犯了宗门大忌,但也不好就这样放她出去,且她又知道了自家的底细。
丁奉可有些悔不当初,一时兴奋试了试小混沌钟的神通,却又被这人撞见:“所幸带回去得了,等我步入地煞便不用惧怕她了。小混沌钟之事就逼她个道心之誓不得外泄,不然就只能杀她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