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广寒与静慧与那户人家告辞一声,与丁奉合流。w wくw ... c o 龙寺,慈云庵,浮屠祠三家皆在西极东部群山,伽蓝寺处于最东,浮屠祠在北,慈云庵在南。三家各自包容不同的草原部落,其余大大小小的寺院有些建立在草原之上,有些则要更往西面。
丁奉以眼识观气,察觉西极一域,中部往西,鬼气最盛,四五道鬼气宛如通天烟柱。中部区域乃人族休憩养生之所,不过也有不少鬼怪作祟。中部草原最为广袤,可西部山林也颇为丰茂。西极东部本是一片荒原,后天降功德才得以改换。佛宗寺院落于群山之间,内涵意蕴。
不少西域之民翻山越岭苦求佛,也算是个考验。有许多佛子因此而得以入门,但大多都不能从佛经中领悟佛法,更勿论神通了。所以即便是在西极佛法高深的佛门子弟也算不上太多,只是相较之下,比其余三大域要多上许多。
静慧对西极不了解,可对西极佛宗还是有所了解的。慈云庵,伽蓝寺,浮屠祠各自至少有一位证就金身的佛门大德。慈云庵尤为特殊,是座尼姑庵。一般了断红尘的女子较少,所以门人零落,但佛法有成者却不少。伽蓝寺只收男弟子,了悟门下开了身识,意识的弟子在西极名气响亮。而浮屠祠来者不拒,门人最多。不过出彩的并不多见,但势力最大,香火最盛,分寺远建东央。
浮屠祠明面上由两位证就金身的大德把持,布教最广,行走在西极的佛门弟子有大半都是浮屠祠的。丁奉记得来参与拔仙台演武的也是浮屠祠的佛子。十八位僧人结阵联手也可抵御广寒一阵子,勉强尚可。
丁奉也不想赶路费事,携着静慧也有种种不便,暗地里与广寒说道:“得先找个法子送她回慈云庵才行,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我俩来不及出手护她,那她十有要命丧于此。”静慧小尼固然聪慧,寻常行走西极带上她也无妨,可丁奉此行非同寻常,不能动用法力,战力受限。广寒一人在西极也不可能肆无忌惮,也许在东海上还有人会卖她个面子,但在西极这等鬼、魔、佛庞乱芜杂之地,广寒仙子的名头只怕派不上用场,兴许还要被人觊觎。
丁奉难得与广寒谈话,广寒亦是罕有与丁奉交谈。自丹广寒成那天后,出言更少,现今更加言辞精简。广寒妆扮女尼后,其清冷转而收敛半分,稍显慧然,让丁奉生出一难以名状的特殊之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广寒不偏不倚看向丁奉,丁奉被她这么一瞧,也不知哪来的心虚,不敢与之对视,眼神漂移。广寒如此做来,也不过应了一个好字。
静慧浑然不知这两人已经准备把她送回慈云庵了,还等着涉险西极,看一看这大千世界的美妙。丁奉还想着如何诱骗她呢,只见广寒一点冷光圈住静慧,静慧还不知道生了什么,双脚离地,腾挪升空。广寒虚空独立,携着静慧就要前往慈云庵。
这下,静慧哪还不明白生了什么,这两人是商量好了要把她送回庵里。她又哭又闹,活脱脱一个七八岁的顽童,哪还有女尼的样子。可她待在广寒道法里头,丝毫传不出声来,丁奉也不知她在说些什么。看哭闹没用,就扮起了鬼脸,或是赌气背过身去,不理两人。
广寒飞遁之,丁奉如今拍马也赶不上,只能远远吊在后头。广寒知晓如何去往慈云庵,可丁奉就不一定了。当然,丁奉也不是不认路,可万一走丢了,寻找起来也麻烦。如若走失,丁奉也只需开眼识,寻找有人烟的地方便可。丁奉早非从前,即便再把他扔到一个毫无人烟的地方,只要不是什么死地绝地,他自个儿也可一人走回来,不会再迷失方向。
在东部群山外围驻扎着来此寻求庇佑的草原之民,它们之间的关系有的融洽,有的则不是那么和睦。但也会共同朝拜一家寺院。在西极佛门地位之高,即便无法无天的流寇强盗见着了也不敢在西极佛子面前杀生,只会好好退去。因为他们相信一旦在佛前杀生,必然会遭受业报。
在草原上流窜最多的,就是这些盗匪。连十恶不赦之人都信佛拜佛,这西极佛门的地位可见一斑。降龙寺那伙流寇要不是虎皮精暗中迷惑,不想等到那个能够降伏自己的人。他们哪敢犯伽蓝寺
丁奉远远遁过,逐步入了有人烟的地方。他这打扮俨然就是一位沙弥,草原之民见丁奉从天而降,见他又是佛门中人,不敢指指点点,只敢伏拜。丁奉知道这些他们民族的规矩礼仪,所以不曾多加干涉,他正好也要问路。广寒一点也没顾忌到他,一转眼就不见了:“你们可知慈云庵在何处”
这些西极之民都是朝拜慈云庵的女菩萨的,虽知晓丁奉不是慈云庵的僧人,但也不会就此失了礼数。指着一处高耸入云的雪山,雪山之下有一口泉水,是冰雪融化而来。他们则把这口泉水奉作圣水,直接就可饮用。
丁奉看了看这口泉水果然有点灵气,这口泉水旁还生长了不少千年分的药材。只是草原之民不敢亵渎这口泉水,放着不敢采摘。丁奉也不会做这么煞风景的事,只是作为丹师,觉着有些可惜。
这些草原之民告诉丁奉顺着这口泉水的水脉往上走就可以看见慈云庵,他们还好心的指点丁奉如何走才比较省时省力。可丁奉微微一笑,佛宝青叶轻轻落下,落在湍急的河流当中。丁奉足踏青叶,直接逆流而上,不久便见着建造在悬崖边,云层深处,万年积雪不化的慈云庵了。
丁奉吐出一口冷气,还不曾踏入寺门,远远的就见着了静慧与广寒。静慧撒着娇拉着广寒就是不肯撒手,广寒低头瞧着她,也是静止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