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三闰土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两世逃花债 > 9 他可能,不会爱我

9 他可能,不会爱我(1 / 1)

玄镜记得她那日是怎么说的来着,她好像抄着手看她二叔:“二叔,你别说你还真好意思。”

于是,她二叔换上了一个深沉的表情,默默道:“我也不知道红羽是怎么了,她从来回家都是会告诉我的,这一次……她没说来着。”然后做出思考的样子,问道:“嘶……说来,你们女孩子的心思怎么就这么难猜,来也不说一声,走也不说一声,开心难过都不说,到底算怎么回事啊。”

玄镜眯着眼看他,淡淡道:“女孩的心思你别猜。”

息夜略挫败道:“不好玩,我回无莫山了。”

临行前,玄镜记得她二叔是这样自言自语地感慨的:“唉……她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还是有些想念的……”

于是她默默地叫住了她二叔,道:“二叔,我觉得还是要好好抓紧啊。”

息夜失笑道:“小玄镜,这句话该二叔对你说吧。”

那一日,玄镜瞥见她二叔的翩翩背影,风卷起息夜宽大的衣袖,让他白色衣袍上那几朵特地绣成红色的地涌金莲如同活物一般迎风起舞,明明这样闲淡的样子,却如同巍巍高山,就如同无莫山上的无莫之渊一样深不可测,让玄镜不由自主地肃穆了一番。

息夜走后不久,玄镜一个人在云珑殿里发呆,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该出去接着浇花的时候,沉焰进来了。

单手端着一碗药。

“喝了它,药不能停。”

冷冷淡淡的一句话实在膈应玄镜,她探头往药碗里瞅了一眼,暗红色的半透明不明液体看的玄镜有些揪心,背上起了一阵寒颤,咽了口唾沫,指着药问他:“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曼珠沙华做药引熬的药,专门修你仙元的。”

玄镜指着自己:“我仙元坏了?”

沉焰嗯了一声,没多说。

玄镜默默地接过药碗,盯着浓稠的液体看了半晌,又抬眼看了看沉焰,喃喃道:“应该……不苦吧……”话毕,终究是闭上眼视死如归地仰头一口闷。

一口还没闷完,玄镜就已经觉出了不对劲,身形一顿,正瞄着沉焰看,准备不动声色地放下药碗,便见他冷着一张面瘫的脸,冷冷道:“喝完,不许剩。”

五个字,跟生了根似得扎在玄镜的心里,引着她默默地喝完了药,就差没说一句再来一碗了,直到苦的发涩的味道从喉咙口散出来,玄镜才又苦着一张脸想起刚刚的事情,一手按着喉咙,一手撑着桌子做痛苦状,抱怨道:“为什么这么苦,苦死我了。”说完,又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沉焰,讷讷道:“哪有这么凶的让人喝药的,太不温柔了。”

沉焰回瞄她一眼,道:“你说什么?”

玄镜突然没由来地觉得有点委屈,心里一阵难过,她突然想起在凡界的时候,沉焰是会哄着她吃药的,因为她怕苦,他就给她做糖糕吃,可现在好像不是这样呢,没有糖糕也就算了,还是这种凶巴巴的样子算是怎么回事啊,想到这里,玄镜撇撇嘴道:“我说药很苦,我怕苦,你让我喝的时候语气软一点不行么。”

静了一会儿,沉焰没有表情变化,只是从袖中取出一块糖糕,伸手递给玄镜,道:“你姐姐说你吃药怕苦,要吃糖糕,就给你带来了。”玄镜本来挺高兴的,至少有糖糕了,可还是算漏了一个自己的姐姐,她在心里默默地失望着,果然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什么都不是他主动。

玄镜诺诺地接过糖糕咬了一口,才想咬第二口,意外地发现自己这个样子,好吧,自己现在哪有什么样子,手直接抓着糖糕啃,真是……她默默地在心里抽了自己三个大嘴巴子,咒骂自己,玄镜,你这么丢人,这么丢人伏羲氏的先祖知道么。

她艰难地咽下了没嚼几下的第一口糕,导致吞咽的声音略响,沉焰拿起桌上的药碗,转身道:“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那个,我姐姐怎么知道我伤着了。”

沉焰静静道:“九尾蛇是从淮水地界来的。”

玄镜觉得今天这块糖糕是她这辈子吃过味道最杂乱的一块,甜是它本来的味道,也咬下第二口的时候,却又是涩的,等她全部吃完,竟有种又甜又苦的感觉。

当她将这种感觉告诉给沉奕的听的时候,他摸着下巴故作深沉道:“那你是觉得这糖糕是你姐姐做的新口味,还是你的心理作用?”

玄镜默默道:“我姐姐为什么要做出这么纠结的味道来整我,你以为她跟你一样无聊啊。”

沉奕吃了瘪,没同她理论,只悻悻道:“那就是你心理作用啊,又甜又苦的,我觉得吧,甜一定不是因为糖糕甜,一定是因为这糕是我哥给你拿来的,你就觉得甜了,苦呢,就是因为他态度太冷漠,没跟你好好说话,是吧。”

玄镜唔了唔,没有否认。

沉奕便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你也别灰心,你已经算很成功的了,我哥他从不这么关心一个人的,就算他想不起来你,这样下去,他早晚也会喜欢上你嘛。”

这话如果放在从前说,玄镜是觉得自己还能幻想一下的,但是放在现在说,她就更不想相信了,她白天才告诉过她二叔,女孩的心思别猜,仔细想想,现在是沉焰的心思别猜,根本没人能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个想法,忽远忽近的,看得着摸不着,要说他关心,的确关心,哪里都照顾的很好,可照顾之余,这种冷漠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啊。

于是玄镜很淡定地回答沉奕:“别傻了,他要是真对我有感觉,我让他以后天天给你做饭吃。”

沉奕觉得这个条件太合他心意,于是欣然同意,并且击掌为誓,表示这个赌约永久有效。

玄镜击完掌,看了看自己微热的掌心,道:“你还是自己去求他给你做饭比较好,如果靠我的话,你可能这辈子都吃不到他做的饭。”

沉奕略忧郁:“我这辈子的确没吃过我哥做的饭,哎不对啊,我刚刚都没反应过来,你是说我哥给你做过饭啊。”前半句话,沉奕是苦着脸说的,后半句话,他是眉飞色舞着说的。

玄镜承认:“是啊,那天他说是他下得厨来着。”

沉奕向玄镜竖了竖拇指,笃定道:“那我哥是给我做饭做定了,他从不给人下厨的,可以呀玄镜,没想到还有这一茬,我哥是真看上你了。”

玄镜心头一紧,有一种莫名酥麻的感觉从心底里油然喷发,从脖子开始微微发热,一路热到了脸上,头脑有些怔怔地发胀,她抬手用手心贴着脸捂着,连眼神都有些游离了,喘了一口气道:“我的妈呀,幸福来的太突然了,我有点接受不能,可我还是觉得这不太可能啊,他没道理一看到我就对我好啊。”

云珑殿里,一白一蓝两个身影盘腿坐在地毯上沉思。

玄镜一开始还在思考的,可时间久了,就开始打瞌睡了,良久之后,才听到沉奕深沉的一句:“说来,我都没听你说过,我哥以前是个什么样子,我都没听你说过。”

玄镜伸手揉了揉额角,对于这个问题,她最有发言权,纵然最有发言权,可她一想起那段往事,心里就五味杂陈,她细细的回想,认真地回答:“他比现在爱笑,爱说话,也没这么冷,会哄我吃药来着,说好听的话哄我。”

沉奕叹气:“原来我哥还有这样一面啊,既然你们感情很好,他干嘛选择忘记?”

玄镜双手托腮,沉思道:“首先,他不知道我就是太昊宫的玄镜,还有嘛……”她抬眼瞅了一眼沉奕,略艰难道,“或许是他觉得那样的性格和他本来的样子实在判若两人,我都觉得这其实是两个人,所以其实是他自己都不忍直视了。”话毕,又兀自叹了一口气,道:“说不定雾柳说得也没错,他就是想忘记不该记起的人而已。”

刚刚才燃起的希望瞬间好像就被浇熄了,玄镜有些怨念,她挺想相信沉奕的话,但是经过自己这么一番诉衷肠,好像又不能相信了,半晌,玄镜沉沉道:“我好像有点矫情了,但是我说得是实话。”

沉奕慢慢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玄镜,伸出手,笑意不减:“起来,拿出一点你打架的气概行吗,别这么娘儿们。”

玄镜将手放在沉奕的手中,乐呵呵道:“我本来就是娘儿们啊。”

“好了,小娘儿们,快起来。”沉奕催促道。

灯花爆,沉焰到,不清不淡地声音响在门口:“沉奕。”

两个人皆是一愣,保持着一上一下,一只手放在另一只手手中的姿势,都侧头茫然地看着门口的沉焰。

如果说这是个巧合的话,那真是巧的太巧了。

沉焰沉沉地目光停在那两只握在一起的手上,沉奕跟做了亏心事一样,将这种眼神下意识的当成了灼灼的目光,心虚地猛地抽回手,将手背到身后,干咳道:“咳咳,大哥,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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