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靖这会子一直心情复杂不安,他知道孟潜一直在看向他,而他现在脑海里一片混乱,根本对孟潜毫无回应的打算,所以一直垂着头。
可是突然之间,他觉得脊背一紧,感觉又有一道目光冲着他来了,而且这次他不能逃避!
他刚一惊之下抬头,就听到威严的声音传来:“慕容。”
“微臣在。”那声音让他一下子反应过来,是天宁帝,他急忙起身,走到殿中央拜下。
天宁帝看着他道:“慕容爱卿最近一直称罪未出朝,现在身体可好了?”
慕容靖只觉得浑身冷汗直淌,不敢不答:“微臣现下已好了,多谢皇上挂念,微臣不胜感激。”
“是么?”天宁帝声音转冷,“朕听说,你和倾儿断绝关系了?”
听到天宁帝叫慕容倾叫得这么亲昵,慕容靖只感到大大不妙,但是还是硬着头皮道:“是,确实如此,微臣不敢撒谎。”
“呵,你当然不敢撒谎,朕若是问你,自然是早就清清楚楚,还有你国公府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朕有眼睛一直盯着。”天宁帝冷冷的说道,倒是没有发火,但是这些话却让慕容靖浑身发寒,身子跟着打摆子。
天宁帝居然一直盯着国公府的动向,那国公府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了,慕容靖不敢再想下去,他现在已经不敢去想天宁帝是什么意思了,只是觉得,今天他要倒大霉了。
“皇上恕罪,微臣……”
天宁帝目光冷冷一转,往殿中一角看去,那一角里此时坐着大气不敢出的慕容素和孟夫人。
慕容莹在刚才就被宫人拖下去了,慕容素和孟夫人则也不敢再出妖蛾子,悄悄的找角落坐了下来,韩贵妃都成那样了,她们依托着韩贵妃,还敢刷存在感吗?
而且这个时候,帝后在此,孟潜再有本事,可他只是一个忠勇侯,他还能怎么着?
慕容素觉得,自己今天就不该来参加这个宫宴,韩贵妃和孟潜他们简直坑了她们!
“慕容靖你的夫人不是被查出来谋害倾儿么,为何她一个罪妇,却在长春殿,坐着宴饮?”
慕容靖听到这一声质问,直接眼前一黑,身子一晃差点晕倒,他居然都忘了这件事了,可是现在天宁帝一问,他不得不答,孟如雪是他的妻子啊,而韩贵妃和孟潜倒是可以装傻,他却没得可以装。
他现在和慕容素一个念头,那就是,他被韩贵妃和孟潜给坑死了!
既然这样,他也实话实说好了,而且除了实话实说,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皇上,微臣也不太清楚,之前微臣收到宫宴请柬,发现孟氏的名字也在上面,宫里来人,说是御旨特示,要孟氏也出席宫宴,然后微臣不敢不应,只得叫人去带着御旨前去京兆尹带人,京兆尹的姚大人也放了人,不过姚大人还派了两名衙役一直守在国公府里,说是罪妇并未脱罪,还要盯着。”
说完这一席话,慕容靖头都要低到地砖缝中去了。
这话直接出卖了韩贵妃,也就是现在的韩顺妃,她猛然抬眸,怨愤的盯向慕容靖。
“皇上,臣妾也是……”韩顺妃当然不能从慕容靖那里得到任何的帮助,所以只能赶紧主动认栽,“御旨是臣妾所发,但是臣妾是奉皇上之命,主持操办春朝宫宴,而这个御旨名单,臣妾怕有错处,所以都是按照往年皇后娘娘宫里所出的发放下去的,臣妾也是因为胆小,怕有错,所以才会这么做的,至于孟氏之事,臣妾也是无辜。”
不等天宁帝说话,皇后便开口道:“顺妃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本宫的错了?”
韩顺妃急忙道:“臣妾不敢,这名单是去年的,皇后娘娘也不知道今年的情形有所变化,也不是皇后娘娘的错,怪只怪臣妾胆子小,没敢乱动,才会酿此大错。”
这话的意思,她只错在胆小,并不是有意要故意把罪妇弄来,这样一来,就把孟夫人完全给抛弃了,可是她也没办法啊。
不得不说,韩顺妃的反应还是很快的,可惜,皇后却是冷冷一笑道:“你胆小?所以按照往年本宫宫里所出的名单下发的?那还真的奇怪了,往年本宫可没在请柬上写上连国公府的庶小姐都要请来的话吧?”
韩顺妃脑了嗡的一声响,她居然忘了慕容莹,可是皇后居然连这个都注意到了?还是皇后根本就早清楚一切,今天故意要抓她的错处?
当时她让慕容莹也来参宴,并不是因为她本人,而是想着孟夫人来了怕被人诟病,所以连庶女也请了,想要转移别人的注意力,没想到注意力是转到了,可是居然被皇后指了出来。
到了这个地步,她还能咋说?
“皇,皇上,臣妾……”韩顺妃求救似的看向天宁帝。
天宁帝却道:“倾儿是朕义妹之女,朕本身就要看顾她,可是自清宁去世,这些年是朕疏忽了。”
一听这话,殿中之人大半都惊了。
如孟氏,慕容素慕容靖和孟潜之人则是心凉如冰,天宁帝如此护着慕容倾,他们之前想的根本就是笑话!
而且他们是和慕容倾作对的人,天宁帝如此相护,他们就没好下场。
还有一半人则是从皇后无病到天宁帝说这话联想起来,觉得外面的传言果然是假的,站慕容倾这边的人则是心中喜悦,之前因为传言而不信慕容倾的人则是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从现在开始一定要站好队。
“来人,把孟氏押到长春殿门外。”
天宁帝话音落,便有两个宫人过来拖孟氏,慕容靖焦急的看向父亲和舅舅,可是完全得不到任何的帮助,可是她也不敢去阻拦宫人,而孟氏也不敢反抗,就这样,众人看着孟氏被拖到了长春殿的门口,那两名宫人让她在殿门口跪了下去。
孟夫人跪下,天宁帝也没有其他的指示了,两名宫人也就一左一右的看守着她。
都赶紧站好队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