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倾不管是从哪看,都只是一个清雅绝伦的少女,容貌是美到奇异,但是更让人奇异的是她开人脑袋的手法。
他是个大夫,血气糊拉的场面见过的也多了,而且他还是个男人,可是今天,他还是忍不住心颤了几回。
甚至有几次,他端着水盆,水盆里的水都差点撒出来了。
可是反观慕容倾,这个容貌清美,手指纤嫩如凝脂的姑娘家,却是淡定的让他几辈子都赶不上。
“好了,就是它!”
突然听到慕容倾兴奋的声音,月归看去,就看到她不知何时从哪拿出来的一个奇怪的镊子,似正镊着什么东西。
月归仔细看去,发现镊子尖上确实是有东西,只是极小,若不细看,根本发觉不了。
“这就是迷龙?”
慕容倾点头,然后她就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透明的琉璃小瓶,直接把迷龙放了进去,然后又合上了盖子。
月归越发觉得慕容倾袖子里藏的东西古怪奇异了。
琉璃瓶子虽然少见,但是他也见过,但是像慕容倾拿出来的那么小的,他是真的没有见过。
他只觉得……奇异!
“好了,迷龙我找到了,现在我就给他缝合伤口。”
月归看着慕容倾把早准备好的古怪的丝线和针拿出来,心里惊异,但是不用问也知道,这些东西绝对比他和师父用的要好的多。
看着慕容倾素白如玉的手指利落的缝合伤口,月归看得整个都呆掉了。
“好了,麻烦月公子帮风王擦洗一下伤口。”
慕容倾手上的动作虽然不见迟钝,但是其实她也真的累着了,须尾的工作,她不想自己动手了。
月归听了,赶紧点头道:“好,姑娘先休息吧。”
他看得出来,慕容倾是真的累着了。
想着刚才她开脑的事情,连他这个在一边看着的都觉得心惊心累,更别说慕容倾了。
慕容倾走到一边,坐在一张椅子上,身子往后一倾,闭目休息。
她耳中听着月归做事情发出来的轻微动作,心神慢慢松懈了下来,慢慢的居然睡着了。
月归把风王的伤口清理好了,又扶着风王躺好,把所有的东西也都收拾了起来,他才发现,慕容倾居然睡着了。
他看着她就那样倾倚在椅子上,侧着脸颊睡得香沉恬静,心头居然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今天他陪着慕容倾给风王开脑,从头看到尾,慕容倾脸上那种从头到尾都沉静的神色,让他感觉心里很紧张。
他在苏乌镇的时候就对慕容倾有一种很刮目相看的感觉,现在这种感觉更加的强烈了。
这种感觉强烈的同时,他心中更衍生有一种学艺不精,觉得自己拿不出手的感觉。
他又看了一眼慕容倾,然后走出去,把彩蓝彩虹叫进来了。
彩蓝彩虹进来,正打算叫醒慕容倾,慕容倾自己睡得浅,一下子就惊醒了。
“我睡着了?”
“姑娘,你回去自己房间再睡吧。”彩蓝上前道。
慕容倾起身,走到风王那边看了看,点头道:“麻醉的药效大概还有一个时辰,我回去睡一会儿也可以。”
慕容倾走到外面,对在外面的月归道:“月公子,麻烦你帮我盯着风王。”
月归点头道:“姑娘放心吧。”
慕容倾对他笑了一下,便往自己的院子去了,走到院门口的时候,看到苏文诚站在不远处,正在看她。
于是,她也对苏文诚笑了一下。
苏文诚远远看到她清浅的笑容,脸上的神情僵硬了一下。
他哼了一声,见慕容倾抬步出院走了,他便也转身快步走了。
月归刚坐下来,打算给风王掐一下脉,听到脚步声,一抬头看到自家师父进来了。
“师父,您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苏文诚哼了一声,一脸不悦。
月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话说猛了,便赶紧道:“我只是觉得师父刚才没有看到慕姑娘手法,实在是有点可惜。”
苏文诚一听,开口就想讽刺,可是看躺在那里风王,却是拧了一下眉问:“她刚才真的给他开脑了?”
月归点头,指着风王的伤口处,道:“就是这里。”
苏文诚一看,也顾不上什么了,几步过去,仔细看了起来。
“这是什么?”苏文诚指着风王的伤口。
月归反应过来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这是慕姑娘自己拿出来的,我看着比师父用的还要好。”
苏文诚点头:“这线确实是比我用的好,而且还不是好的一点半点。”
月归点了点头,又问:“那师父你知道这是什么线吗?”
苏文诚虽然心里不爽,但是还是道:“我……不知道。”他顿了一下,白了一眼月归,“你把她开脑的过程说一遍。”
“什么?”月归有点懵了。
苏文诚没好气道:“你不是说可惜吗?现在跟为师讲一遍不就行了?”
月归很想说了一句:您当初来看不就行了!
可是他最后还是忍了,只好按照苏文诚的要求,把他看到的所有,仔仔细细的全转述了一遍给苏文诚听。
苏文诚听完,彻彻底底的后悔了。
在医道之上,他可以算是很痴,本来他就因为慕容倾的一张方子心中向往不已,现在听月归所说,他只觉得那是他从未见过之奇,但是现在看风王并没有什么不妥,而且他也给风王掐脉了,半点异样也没有,那就说明,她的开脑并没有失败。
他干嘛当时不跟着一起看看!
“迷龙呢?”苏文诚听完,忍不住问。
月归道:“慕姑娘放进了一个小琉璃瓶中,然后收了起来,现在还在她的手里吧。”
苏文诚听了起身要出去,月归道:“师父,您还是耐心等一会儿吧,慕姑娘现在在休息。”
苏文诚一听就要骂人,可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最后哼了一声,甩袖子走了。
慕容倾这边,她也只睡了一个时辰。
到了时间,彩蓝依照吩咐把她唤了起来。
慕容倾梳洗了一番,又吃了一碗燕窝羹之后,才离房去侧院。
到了侧院,她直接进了月归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