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弗苓不说话,李氏也没了责备之意:“行了,事情过去就好,你平安无事的回来便是给母亲最大的慰藉。”
王弗苓亦要给她一些回应,便朝着李氏行了一礼:“让母亲担忧,是阿君不孝。”
李氏无奈叹息,这怎么能怪她呢?都是有心之人挑拨,是他人使坏。
“罢了,既然已经回来,就说说善后的事情。那四个道士我一直盯着,这回母亲什么都依你,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李氏还不知王弗苓已经动了手,更不知道她连着楚妪也一块儿收拾了。
王弗苓觉得这事情不能通过她的嘴来跟李氏说,在李氏眼里她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小丫头。
“阿欢已经给我出了主意了,我觉得很好,母亲要不要听一听?”
闻言,李氏看了阿欢一眼:“什么主意?”
阿欢明白王弗苓的意思,便将王弗苓做的那些事情通通说成自己的主意,一字不落的告诉了李氏。
听完阿欢说的这些,李氏皱了皱眉:“这都是你想出来的?”
阿欢也怕李氏觉得她太过狠辣,连忙跪下:“奴的一条命是女郎给的,女郎不嫌弃奴脸上的伤疤将奴留在身边,奴感激万分,对女郎自然是忠心不二。此次,女郎受了委屈,奴又岂能坐视不理呢?”
李氏定定的看着阿欢,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可阿欢就是一脸的真诚,让李氏寻不出丝毫不妥。
她眉头皱得更深,再次向王弗苓确认:“你当真要把她留在身边?”
王弗苓不假思索:“十分肯定,阿欢脾气好,做事也细心,最重要的是她万事以我为先,做奴仆的不就看重这个么?”
她都快把阿欢吹捧上天了,李氏听着似乎也没什么毛病:“那成,先留着看看,但你自己得多长个心眼儿。”
“是”
见此,李氏便不再说这事了,左右楚妪也只是个奴仆,主人家要处置也是理所应当。
她让阿欢退下,要与王弗苓说点别的事情。
阿欢恭顺的离开,将房门关上。
李氏看着阿欢的走了,才拉着王弗苓的手道:“你三姑姑生辰在即,我差人准备了两件首饰,你看看送哪一样比较好?”
她说着从衣袖了取出两个小盒子,放到桌上让王弗苓观看。
王弗苓伸手打开盒子看了看,一个是金雕镶玉的头钗,成色极好,雕琢细腻,乃上品;另一个则是一对金手镯,宝石镶嵌,价值连城。
李氏盯着王弗苓的脸看,就想知道她是什么意见。
王弗苓却是一副为难模样:“镯子还成,头钗难等大雅之堂。”
“那你这意思是,送镯子?”
王弗苓摇头:“都不好,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奇珍异宝,送这些不如不送。”
这可就让李氏犯难了:“还能怎么办?我就备了这两样,总不能真的不送。”
王弗苓手杵着脑袋开始想,她对韩淑芸很了解,韩淑芸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呢?
思忖良久,她有了主意:“咱们府上不是有木槿树么?现在也正是开花的季节,不如折一只赠与姑姑,想必她一定会喜欢的。”
“木槿?”李氏不明白王弗苓的用意:“木槿树宫里没有么?送这个未免有些”
王弗苓回道:“宫里的木槿,岂能跟韩府的木槿相媲美?君上都爱韩府的木槿,可见咱们的木槿花开得比宫里好。”
听了这话,李氏恍然大悟:“妙!实在是妙!”
至于妙在何处,那就得从庆元帝看中韩淑芸说起了。
王弗苓也只是耳闻,当初庆元帝初登大宝,为了稳住世家重臣,有时会出宫造访。
韩淑芸那会儿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娇俏女子,折了府中的木槿花别在头上,这一幕恰巧入了庆元帝的眼,这才有了之后韩淑芸进宫之事。
庆元帝夸韩家的木槿花开得好,人人都知道不是花开得好,是人比花娇。
如今庆元帝有了新欢忘了旧爱,怕是没有什么能比庆元帝的宠爱来得更实在的了。
她与庆元帝的这些过往,怎么说都有情愫在里头,况且庆元帝也不是那种不念旧的人。李氏将这木槿花送到韩淑芸面前,她自然会抓着机会。
算是王弗苓为了帮李氏,便宜韩淑芸一回,再者赵阿妩要进宫了,韩淑芸还不能失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