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冷却过后,下一轮炮击又一次开始,两轮炮击之间的间隔大概就是后世的半个小时,就这样一轮又一轮的炮击,把曹文诏打的心烦意乱。从来就没见过如此无赖的打法,要进攻你就痛快地进攻,要么你就赶紧收兵回城。
这么磨下去,高度紧张的神经迟早会崩断的,到时候那就是一场灾难,不能再等下去了,曹文诏招来曹变蛟吩咐道:“子龙!带五百骑兵,等下一轮炮击完了之后利用这个空隙冲出去,只要能突破贼寇的弹幕,冲进队列那就是咱们骑兵的天下!如果冲不进去也别硬来,,我们的本钱就这两千骑兵,打完了靠着这些拼凑出来的士卒,咱爷俩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叔父放心!侄儿醒得!您且观战,待侄儿去会会这贼寇的阵型!”
“要小心!这贼寇的火铳忒是歹毒!”
又一轮炮火结束了,营门口准备好的五百骑兵在营门打开的一瞬间就冲了出来。
张三一看官军骑兵终于忍不住出来硬拼了,马上命令道:“马三才,把你炮兵预留火力对准骑兵准备散弹,使劲给老子轰他娘的!”
“放心吧!先生,这么几轮的战术欺骗,敌人肯定不知道咱有多少门炮没有响,一定给他来个满脸桃花开,不然这官军怎么知道花儿这样红!”
这边营寨大门刚一打开,炮兵剩余能发射的火炮就已经将散弹装填完毕,只等着骑兵一出营就先给他来一波散弹覆盖打击。原来在炮击时为了迷惑官军,发射完之后每门炮都重新装填一次,其实每次炮击都会有十门炮是没有响的,这十门炮就是给出营冲击的骑兵预留的打击力量。
曹文诏毕竟没有受过火炮的发射训练,无法看出一里半远的敌军炮阵是否有火炮没有发射,即使有没发射的也属于正常现象,这年代的哑火律有时候能高达三成。
谁也想不到,还有人如此处心积虑的用火炮来算计人的,这就是时代差距。张三用着跨年代的军事理论,打曹文诏一个土着,必然有各种的军事优势。
曹变蛟刚带着人马冲出营寨,就遭到了炮兵散弹的洗礼。希望营的散弹都是一个个一两左右大小的铁球用网兜兜着,外面裹着油纸增加与炮身的气密性。尽管如此还是没有实心铁球的射程远,有效距离只能打一里多一点,这种炮弹专门给大规模冲锋或者骑兵预备的。
一发散弹有上百个小铁球,十发那就是上千个,五百骑兵一个霎那间就被铁球雨包围,顿时人仰马翻,小铁球在火药的动能推动下变成了恐怖的杀人利器,凡是击中的人和马都没有幸存的可能。
曹变蛟因为叔父的嘱咐没有冲在前面,飞舞的铁球都被身前的战友阻挡,并没有受到一点伤害,但是前面的骑兵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就这么一个照面就倒下了至少上百骑兵,剩下的骑兵吓傻了,对面哪里是人间,分明就是修罗地狱。
曹变蛟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赶忙拨马往回边跑边大呼:“撤退!”
这时候第二波攻击又追了上来,由于距离太远,准头偏低只留下了几十骑。待曹变蛟仓惶逃回营寨,清点人马只剩下三百出头,其余之人马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惨死在了营门之外。
曹文诏在寨墙上看的清清楚楚,后槽牙差点咬碎,这贼寇的指挥者怎么如此的阴损,这样绝户的杀戮之计都能用的出来。老曹叹了口气,再也不敢派兵出去浪战!
战场上又恢复了希望营炮兵有规律的炮击,甚至时间的间隔更长了。这时候天已经正午,后勤司的伙夫人员给阵地送来饭菜,阵地上轮流开始吃饭。
站在寨墙上的曹文诏这个气啊!这是有多瞧不起自己,竟然在阵地上吃饭都不避讳自己。转念一想,这对面的坏种又憋着什么阴损的招数引老子上当呢!你爱干什么干什么,老子就待在营里等你来攻,不拼人命还想攻营,做梦去吧!
…………
刘存生带着两营人马就要走到离怀来卫五里路的地方,与前来传令的传令兵相遇,传令兵向他传达了张三的命令,并向他说明了张三准备出城与官军对战。
听到张三已经出城了,刘存生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大声命令道:“全体都有!抛弃不必要的淄重绕过怀来卫,急行军一个时辰渡过妫水河,官军被先生在正面吸引,正好方便老子从后面捅官军的屁股!谁要是给老子掉了队,老子就把他打发到辅兵里去,都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
传令兵急了,一把拉住刘存生道:“刘校尉,先生让你攻击敌人侧面啊,你怎么要过妫水河呢!这不是抗命吗?”
“你懂个球!”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地图,用炭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弧线,继续说道:“你回去把这个地图交给先生,先生就明白了,就是处罚也是处罚老子!”
传令兵没办法只好拿着地图返回怀来卫复命,第三标两营官兵抛掉了除武器装备之外其他物资,迅速急行军按照刘存生规定的路线跑步前进。过妫水河时出了一点状况,人能淌河过去,火炮却不能,没办法刘存生只好命令炮兵返回怀来卫去找马三才报道。
刘存生一咬牙没炮还打不了仗了吗?两个营的战斗人员一千三百多人用好了足够大打一场了!
刘存生带着两个营顺着妫水河一路找到官军搭好的浮桥,顺着浮桥来到河对面。官军的营地就在离河不远的地方,所有官军都被正面的张三吸引,看守浮桥的只有一个百户的杂兵,看见刘存生带着人马过来,连抵抗的意思都没有就直接跪地投降!刘存生眼珠一转命令一队火铳兵穿上从俘虏身上扒下的衣服,假扮成这群杂兵一路奔逃前往官军营寨后方,身后跟着的是刘存生带领的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