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惠公主的渣相公这么做可不是真的想要保住他的“真爱”,而是想利用他对翘翘的“真心真情”,唤得凌岚的一丝恻隐之心,毕竟孙玮的事还没解决,为着给孙玮一个名分,年轻的女帝做了多少糊涂事,哪可能就这么忘了,还嘴皮子一动就迷途知返了?说不得这只是帝王的一种手段,先安抚住各方情绪,再徐徐图之,既然她对孙玮是真爱,那看着有同样遭遇的他,说不得会网开一面呢?
呃,想得真多啊,凌岚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会被这拙劣的演技骗了?
不过,恶趣味的凌岚还是很给面子的露出了几分感动,在渣男眼底升起一股希望之光的时候,柔唇轻启,道:“这么至情至性的爱情,真是叫朕感动,但……”
但?众人的心都悬了起来,这会才缓过劲的白莲花的耳朵更是竖成了狗耳。
“但干朕屁事?任你舌灿莲花,都改变不了你囚禁德惠公主,折辱皇族血脉,践踏皇室尊严的事实,你说德惠公主飞扬跋扈,善妒成性,还下毒毒害你小妾?”
“呵,若真是如此,依着德惠公主的本事怎么会被你这贱民囚禁,又怎会叫人磋磨成这个样子?你那小妾白白嫩嫩,软软呼呼的,看着就是个走三千里地都不带喘气的好身骨,哪里来的迫害?你犯下如此大罪,还不思悔改,更砌词狡辩,意图攀诬皇室公主,污蔑公主名声,简直是罪加一等,来人啊,传朕旨意……”
在一种无力回天的不甘愤怒与难言的惶恐的氛围中,凌岚连下数道旨意,以欺凌囚禁皇室血脉,欺上瞒下,目无尊卑,无视国法,藐视皇权为罪名,赐李家全族流放,赐死堂姐夫公然养在家里,以女主人自居的妾侍,名下所出子女全都发配苦窑,非死不得出,许堂姐当堂休夫,从此再无瓜葛,赐堂姐夫凌迟之刑。
“凌迟”一词一出来,渣男就两眼一翻的晕了过去,白莲花更是哭花了脸,但他们这个样子,非但得不到同情,还叫李家人的眼睛像是淬了毒一样的瞪着他们,都是他们害的,若不是他们胆大包天,又怎么会害得全族遭罪,无人逃脱?
凌岚口头册封了德惠公主,但册封的流程还是要一一走过,才算数的,怜德惠公主遭此磨难,凌岚便许她先住在宫里,待公主府休整改造完毕,再搬进去。
除此之外,凌岚还下令让德惠公主的生父写下义绝书,言明从今往后跟德惠公主再无瓜葛,他及他身后的家族不会也不敢利用德惠公主的身份来占便宜。做完了这些,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凌岚又以德惠公主的遭遇为由,向皇室宗族发难,从上到下的将他们臭骂了一顿,骂得一些老人回去后就倒下了,还不敢称病。
贱人都遭了报应,该敲打的也都敲打了后,凌岚便握着德惠公主的手,和她一同回了宫。直到在宫里住下,直到宫人伺候着让她躺下,德惠公主都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前一天的她还在冰冷潮湿的柴房里挣扎,现在却锦衣玉食高床软枕,负她,伤她,欺她的人全都付出了代价,一个也没逃过,想想还觉得是做梦。但这一切都是真的,她的堂妹,她的妹妹,替她报了仇,也挽回了她的尊严。
想起孙玮一事闹出来的时候,她内心的失望,就让她止不住的惭愧,她的妹妹哪里糊涂了,明明聪明得很,想来也就是一时冲动,现在冷静下来了,知道改正了,也就过去了。闻着淡淡的香味,德惠公主安心的睡了过去,总算能睡个好觉了,见她睡着了,被派来贴身伺候她的宫人却不敢懈怠,半跪在床边戒备着。
德惠公主的事传扬开来后,远在封地的凌斓的两个叔叔也前后上折子表明了自己对德惠公主一事的愤怒,言明凌岚此举大快人心,性子比较幽默的那个还打趣说板砖用得不趁手,若是凌岚喜欢,他给凌岚张罗一些好用的器具送来。
“器具?”凌岚的思想不纯洁了,又是羞又是好奇,会是多大的器具呢?
想歪歪的凌岚也没忘了正事,命人继续引导舆论风向,重点突出李家的狂妄放肆,目无尊卑,衬托德惠公主的可怜遭遇,再点一点皇室宗亲的不作为行为。
人都容易同情弱者,德惠公主的遭遇又是真实的,无需引导,世人就都同情上了德惠公主,对李家上下是万分的鄙夷,渣男和他的真爱翘翘便是死了也难逃被人从头到脚骂臭的命运,连带着不作为的皇室宗亲也被民众蔑视上了,短时间内,他们是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至于另立新帝,呵,凌岚这么强,谁能替得了?
“陛下,孙玮在外求见。”刚成功的教训了一大帮小兔崽子的老祖宗正美滋滋的听着琴音,就被内监总管的话扰了兴致,这个孙玮还真是不怕死啊,几次三番的无视她的警告,违逆她的命令,擅自离开寝宫,难道真是凌斓养大了他的胆?
凌岚是很想把这些恼人的小崽子一次性解决了,但冲动是魔鬼,总是要谋定而后动才好,便耐着性子,唤了孙玮进来。几日不见,孙玮变得憔悴多了,想来是外面的传闻让他知道了,惶恐失宠,才要急着见她一面。不用担心,他还没到失宠的时候,是以,在孙玮走到面前,还没来得及行礼的时候,就被凌岚拉到了怀里。凌岚这霸道而温柔的举动,让孙玮的心定了定,或许他还是独占圣宠的。
也不知凌岚跟孙玮说了什么,孙玮再次回到自己的寝宫的时候,是笑着的。
“切,虽然我没正经的恋爱过,但好歹也是看了几世猪跑的,小小一个你,自不在话下。”哄得孙玮心花怒放的回去的凌岚吃着新鲜的水果,撇撇嘴,道。
不多时,有宫人来通传,说是德惠公主求见,凌岚便收敛了表情,叫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