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管娴仕有一件事没有冤枉承先人:承先人无论怎样审问眉心男,也只是想知道真相,但也只是知道真相,并没有铲除真凶的意思。w w★w★. 8★1 z√w .★
而管娴仕跟承诺的终极目的是相同的:血债血偿!
承逸听了这话没来由就是心有一阵寒意,仿佛已经看到了不多时后家族内乱血雨腥风。
他本来已经快站起来的身体突然无力的坐回地面,额头上已经是冷汗淋漓。
夜叉杀手以自由落体坠向地面的时候,才明白对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后背着6,你的脸还有点用…这意思就是说留着自己这张脸,以便查明自己的身份……
他心中忍不住出一声冷笑:就算是那样,你也休想承家的人从我的脸上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因为我终究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工具,这个世界上除了义父和师傅之外就再也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
人们只会知道我是夜叉杀手,而没人会知道我是曾金,是义父的干儿子……
心中这么想着,他的人已经极下降,距离地面不到十米,眼看就要粉身碎骨。
就在这千钧一的关头,曾金突然抓住自己胸前一颗纽扣猛地一拉,紧接着就见他脖颈,肩胛,腰部,膝盖等等重要部位的衣服迅充气膨胀,形成了缓冲的防护层。
嘭!
曾金的身体重重的撞在地面上,就像一只皮球一样弹向一边,打了几个滚才算停了下来,紧接着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曾金强忍着胸腹之中翻江倒海的的疼痛,勉强支撑着站了起来,心中继续冷哼道:更何况我还不一定会死!
心念一转,曾金身子一晃,迅消失不见。
楼上,承逸已经从尸体上翻出一部手机,向承先人报告了这边生的事情。
当他把管娴仕临走之前说的那番话转述之后,他很明显的听见了电话那边,老爷子出了一声叹息。
这声叹息是这样的无奈,心酸,不忍,愧疚。
良久之后,承先人的声音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先是问了一下承逸等人损伤的情况,然后才缓缓说道,“自作孽,不可活。他们自己造的罪孽,自己去承担吧。老夫作为一个父亲,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说到这,老爷子声音微微一顿,又缓缓说道,“至于那个杀手,我倒是有过耳闻,此人十年前崭露头角,六年前成名,据说行事亦正亦邪,独来独往,没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和来历,只知道他的称号:夜叉。”
承逸微微一愣,紧接着说道,“爷爷放心,我去查。”
“这件事可以先放一放,我有一个任务交给你……”承先人的声音有些无奈,却又有些喜悦。
本来承先人已经安排了人手保护沈琳回家,但还是觉得不太保险,所以就打算委托承逸走一趟。
因为他觉得承逸这孩子成熟稳重,热心细腻,这种事情交给他来做那是绝对的万无一失。
承逸听了承先人的吩咐,充满惊喜的叫了一声,“承诺的女人?我嫂子?”
紧接着连连保证道,“爷爷您放心,我一定会护送嫂子回到南都。”
“去吧,一路上就当游山玩水顺便养伤了。”承先人叹息着说道。
承逸的声音突然有些犹豫,试探的问道,“爷爷,我这次去南都,是不是顺道去看看承诺?”
承逸的父亲顽疾缠身,久病修养,承逸从小就是跟着他的三伯父承火长大的而承火就是承诺的亲生父亲。
在他心中已经将承火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样,也就将这个素未蒙面的堂兄当成了自己的亲大哥。
此刻要去南都,心中自然想顺道看看承诺的情况,看看他过的好不好,回来跟三伯父说说,三伯父一定会很开心的。
电话那边的承先人听了这话,沉吟片刻终于还是说道,“算了,你还是不要见他了。他现在已经不当自己是承家人。当年我们害得他家破人亡,现在她好容易安定下来,想追求自己的生活,我们就不要去干涉他了。”
承逸沉默了良久,终于缓缓的点了点头,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我知道了。”
听到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两句话,承逸忍不住就想到了当年那一场闹剧:
三伯母愤然回娘家再不复返……
小姑和小姑夫跟爷爷翻脸双双离家……
奶奶带着承诺离家出走客死异乡…承诺十年飘零方才终归故土……
最惨的就是三伯,受不了这一连串的打击天天借酒浇愁,折磨的自己不人不鬼,已然变作废人。
而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二伯从中作梗!就连当年奶奶的死也是他嫌疑最大!
这些念头涌上脑海,承逸忍不住恶向胆边生,沉声说道,“爷爷,要不要封锁消息,就说眉心男已经招供,咱们炸一炸二伯?”
“不许胡闹!凭你二伯心机缜密处乱不惊,随便能炸出来吗?万一不行,徒然伤害一家人的感情骨肉相残,兄弟成仇的场面,老夫这辈子不想再看到了!”
承先人说话的声音竟似带着一些哽咽。
承逸心中却是冷笑了一声,暗暗想到:要不是整个审讯过程都在摄像头的监控之中,孙儿我就给您做一份假口供反正眉心男被抢走了,死无对证。
半晌,承先人的声音再度响起,似乎更加的疲惫,“小逸,听话,别让爷爷着急了。去吧,送你嫂子回家,你再不去你嫂子可都要到南都了,你还送个屁呀!”
承逸想了想觉得是这么回事儿,索性暂时不在纠结眉心男以及幕后主使究竟是谁的问题,去替承诺充当护花使者去了。
……
沈琳神情恍惚的离开承天酒店之后,直接就去了火车站,准备乘坐高铁返回南都。
买票,等车,上车,到站……
这一路上她几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晕晕乎乎的就到了南都。这种状态下,想要现一直尾随在后充当护花使者的承逸,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这么失魂落魄的到了南都,沈琳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傍晚,现在正是学校上晚自习的时候。
沈琳略微犹豫,跟家里打过电话报平安,直接就去了学校。
工作是忘记痛苦最好的办法……
听说前天刚进行了一次小测验,还不知道那帮孩子考得怎么样了……
应该跟代课老师沟通一下教学进度,有利于明天备课……
她给自己找了无数个回学校的理由,其实都是借口,她真正的目的是看看承诺。
那张俊美的却有些痞痞的面孔,那很阳光却又带着欠揍的笑容似乎只有看到这些才能抚平自己心灵上的创伤。
沈琳虽然已经决定在这段感情彻底淡化之前,不会跟别人或者说跟承诺展一段新的感情,她也决定跟承诺之间的关系一切随缘,但是很奇怪的是,她就是希望此时此刻能跟承诺在一起。
哪怕只是以普通朋友的关系,肩并肩的坐在一起一,甚至一句话不说都没有关系;哪怕只是自己在讲台上,他在讲台下……
出租车停在学校门口,沈琳下车,看看这熟悉的景物真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就在她身后两一百米左右,一辆黑色奥迪a6就停在路边,车内一个男人一边慢慢活动自己的肩膀,一边聊电话。
“爷爷,嫂子已经到单位了。这应该安全了吧?我现在回去?”男人询问的口气问道。这人正是奉命保护沈琳回家的承逸。
就听电话里传来一个恼火的声音,“放屁!学校就安全了?你们看最近的新闻,学校里净出那些糟心的破事儿送回家,家才是……”
承先人本来是想说家才是安全的,但是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自家这点破事:兄弟反目,夫妻成仇,杀侄害母,颠倒人伦……
他突然就无语了:家就一定安全吗?就像自己家这种情况,说是龙潭虎穴也不为过,何谈安全?
心中惆怅,承先人拉着长音嘱咐道,“送回家!送回家!”声音中隐约可闻无尽的酸楚。
“我明白了。”承逸知道爷爷又伤心了,很乖巧得转移话题,“送回家。”
“好。”承先人缓缓吐出一个字,然后挂断了电话。
就在这时,一场变故突如其来,毫无征兆的生了!
对面马路上,突然飞驰而来一辆别克商务车,呼啸着就停在了沈琳身边,车门咔嚓一声拉开,从里面伸出两只粗壮的大手抓住沈琳,就这么生拉硬拽的将她拽进了车厢。
沈琳回过神来惊恐呼救的时候,车门已经咣当一声关上,然后车子在路上一个漂移,掉头飞驰而去。
承逸打电话的时候,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沈琳,但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能生这种事情。
现在虽然不能说光天化日,但是学校门口何等繁华?不能说人山人海也差不多少这帮绑匪需要多大的胆子才能这样犯险?
吃惊过后就是愤怒:竟然敢动我哥内定的女人?你是不想活了吧?
他心中恼怒,猛地动车子就想追上去。
却不料就在这时,从对面马路上风风火火的走过来十多个奇装异服的壮汉,这帮人走路好生霸道,直接横穿,连车都不看。
幸亏承逸的车子是刚刚起步,一脚刹车就点住了,否则非得撞飞几个不行。
“曹!你特猫的想找死是不是?”
“麻痹的没长眼睛是不是?”
“咱们东城的人你也敢撞?”
承逸根本不理会这帮人的叫嚣,直接就想打方向继续追上去,却不料对方这帮人十分蛮横,十几个人呼啦一下就把车子围住了。
这下好了,别说开车,开门都是奢望了。
“赔钱赔钱,精神损失费,快点!”
“听见门有,赔钱赔钱!”
“听见没有赔钱!”
咔嚓!
奥迪车的天窗突然被一股大力震的粉碎,紧接着一道人影冲天而起,身轻如燕就落在了众混混的包围圈外,紧接着充满寒意和杀机的目光扫过众混混,然后奋力直追,向着别克车消失的方向猛追了下去。
承逸一边疯狂追赶,眼角余光扫向后面那些混混,心中暗暗狠的咬牙切齿:东城杜绝?很好,我记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