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盘美味佳肴撤的撤、上的上,苏暮虽不记得上了多少菜,但仍记得每一道菜都非常好吃。四人都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用餐,苏暮见柳如云心情好,于是想和他套近乎道:“柳兄,何不来尝尝这村子的杏花酒,虽然可能入不了你的法眼,但它的味道也是独具一格!”
苏暮说罢,便连忙倒了一杯酒给柳如云,毕竟他是柳如诗的兄长,该有的礼数还真不能少。
柳如云也不和他客气,他的性格也是那种不爱客气的人,要不是因为互相之间都不熟识,他也不会把话说的那么客套,既然从明天起大家就要一同前行,倒不如现在就把话说开得好。
想到这,柳如云便说道:“苏暮,你也不用和我客气了,日后大家还要互相照应着,彼此之间也不要太过于拘谨,否则连说个话都会觉得累。”
这话真是说到苏暮的心坎里去了,他为人处世一向不拘小节,作为一个转世而来的现代人,文绉绉地和别人说话确实也累得慌,既然柳如云自己都不介意了,那他还介意什么。
想到这,苏暮连忙高兴地举起酒杯对柳如云说道:“柳兄果然真性情!这杯我们干了!”
“干!”柳如云说罢,于是便端起来酒杯饮了下去。
虽然之前他们一直在喝杏花村的杏花茶,但说到这杏花酒,柳如云还没喝过呢。当一杯酒下了肚,柳如云觉得这杏花酒甚是奇怪,和平时喝到的酒一点也不同,于是便开口问道:“这酒真奇特,怎么没有寻常的酒味?”
一旁的柳如诗听到,于是解释道:“哥,这酒喝不醉人,连我之前都喝过几杯呢!”
正在大口吃菜的慕云听柳如诗这么一说,于是也吵闹道:“既然柳姐姐都能喝,我也想尝尝看,人家长这么大还没喝过酒呢!”
慕云当然没喝过酒,再说她一个小丫头喝什么酒,虽然在玉清宫里也见过酒,但她从来也没有喝过。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慕云于是倒了一小杯,端在手里慢慢尝了几口:“哇!真好喝!酒原来是这么好喝的东西呀!”
一旁的柳如诗见状,于是说道:“慕云妹妹你说笑了,平常的酒根本不是这个味道,它们通常辛辣又难喝,喝多了人还会醉倒呢。”
慕云虽然不懂酒,即便是听柳如诗这么说了,她也喝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这并不重要,对她来说,好喝的酒就是好酒。
可是对于柳如云来说就不一样了,喝着这没有酒味的杏花酒,感觉就是在喝糖水一样,他于是对其他三人说道:“要我说,这杏花酒根本算不上酒,喝不醉人的酒,还能算作酒吗?”
他放下杯后抒发着自己的感想,苏暮听他这么一说,有些不大赞同,于是对他说道:“柳兄,依我看,这能喝醉人的酒,未必就是好酒。”
柳如云听他有不同的观点,非但不生气,反而还来了兴趣,于是问苏暮道:“哦?那我倒要听听看你的见解。”
苏暮于是放下手中的筷子问众人道:“你们觉得人为什么要喝酒?”
一旁喝着杏花酒的慕云听到这话,想也不想就大声说道:“因为好喝!”
柳如诗思索片刻后问道:“因为大家都喝,所以也就跟着喝了?”
苏暮听完后,并没有急着表态,而是问柳如云道:“柳兄,你又是为什么要喝酒呢?”
柳如云被他这么一问,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于是对苏暮说道:“你都把酒给我倒上了,你说我能不喝吗?”
“这个不算,我是指你一个人的时候。”苏暮对他说道。
“一个人的时候嘛......”柳如云陷入了沉思,“心中郁闷之时,我可能会自己一个人喝上几杯。”
众人都表完态了,慕云于是催促苏暮道:“你倒是说说看呀,我还不是道我有没有说对呢。”
苏暮于是笑着说道:“其实我觉得你们说的都对,至少对我来说是因为好喝,可是对于有些人来说就不一样了。”
柳如云于是连忙问道:“此话怎讲?”
“其实喝酒的原因各种各样,有一千个人可能就有一千种喝酒的理由,但我们讨论的问题的重点不在这......”苏暮顿了顿说道,“重点是人为什么要喝醉,喝醉了之后又想干什么?”
柳如云听罢,于是说道:“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人们只是拿酒作为借口,借着醉酒来做他们想做的事情?”
苏暮于是笑着说道:“柳兄高明!虽然每个人喝酒的原因多种多样,但至少有一部分人喝酒就是为了做他们想做的事,他们趁着醉酒胡乱说话胡乱行事,其实他们自己心里可清楚了,只是平时没有这个胆量行事罢了。等睡一觉酒一醒,他们又把酒当做借口,来否认他们之前做过的种种事情,而我就最不想和这种人喝酒了。”
柳如云想了想说道:“诚如你所言,细细想来还果真如此,要是和那些人喝起酒来,我感觉这酒都要变了味了。”
慕云听他们说来说去,有些被绕晕了,于是说道:“瞧你们说的,好像喝酒并不是为了喝酒似的,反正我不管,我今天要喝上一大坛!”
一旁的柳如云听到,于是用手点了一下她的脑袋说道:“你看看你!就不能像柳姐姐一样斯文一点?此番下山你可没少给我添乱!”
柳如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其实并没有责怪慕云的意思,毕竟她是第一次下山,好奇心强一点也实属正常。
柳如诗见柳如云责怪慕云,于是对他说道:“哥,性格这种事情你怎么能强求别人呢,这都是天生注定的事情,怎么可能说改就改呢。”
慕云也随即抬头挺胸地说道:“就是嘛!要是我也像柳姐姐那样温文儒雅,那我也就不是慕云啦!”
一旁的苏暮看着慕云那样子,非但不像平常一样莫名其妙地生气,反倒觉得她有几分可爱了呢。不过无论如何,只要这顿饭能拉近四人之间的关系,那就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