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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这些使用芬兰语印制的传单在内容上完全是仿照苏军风格,旨在警告芬兰人不要和德国人勾结,否则苏联军队将不会再像上一次苏芬冬战那样“心慈手软”——传单的结尾处这样写道:“在这个没有冰雪的夏天,上帝也庇佑不了芬兰!
苍老而沉重的声音显然是来自于里提总统,他小心地安抚着受惊的掌上明珠,那种慈祥让罗根刹那间感受到了来自心底的感怀。他突然开始庆幸,此次飞抵赫尔辛基的轰炸机只会投下“纸炸弹”。
只见海伦娜紧紧抱着自己的外祖父,娇柔的身躯似乎在瑟瑟发抖。由于里提总统背朝自己,罗根与那张娇美脸庞的距离不超过10公分,有限的光线下,那双笑起来很好看的眼睛这时候却有些失神。
低沉柔弱的声音传入耳中,属北欧语系的芬兰语对于德国人来说算不得生涩难懂,但罗根毕竟出生在另一个语系国家,较晚才开始接触德语,而且真正的提高还是在留学之后,所以在语言方面还不能够以德国人的标准来衡量。
过了好一会儿,两名穿着军服的芬兰军官挤了进来——若是换了在德国,越是紧急的情况下,国家首脑身旁越是不缺乏警卫人员,而在芬兰这样的小国,人们似乎并不担心来自敌对国家的暗杀,但也许真正发生暗杀事件时,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够挺身而出保护自己的国家首脑!
在这相对封闭的坑道内,防空警报声显得非常遥远,前来避难的人很多,但几乎听不到吵闹和哭泣,耳边只是充斥着沉重的呼吸声。
坦然应对的。
昏暗的灯光下,狭长的防空洞内挤满了临时避难的军民,有些人穿着睡衣,有些人裹着毯子,有些人光着脚丫,年龄各异的面孔上写着不尽相同的神情,有忐忑的,有焦虑的,有迷惑的,也有不少是
苏芬冬战时期苏军飞机不止一次轰炸过赫尔辛基,这里的军民在突发*况下并没有慌乱,只是在高射炮声的催促下,仓促的步伐和较为狭小的防空洞入口还是导致了一些拥挤和踩踏,视线欠佳的台阶上,里提总统和他的小外孙女踉跄着几乎摔倒,好在罗根脚步扎实、重心沉稳,左右手分别用力,挟着他们进入到了防空洞的深处。
要论躲避空袭的经验和技巧,罗根也许比不上那些曾在苏军压迫下坚持作战的芬兰军人,但比起平民来可就高下立显了。他一手拉着芬兰总统,一手揽着海伦娜的左臂,护送着一老一少随着人流朝外面跑去。在这个过程中,左右两边手掌传来的感觉差异非常明显:老迈的总统臂膀瘦弱、肌肉僵硬,稍稍快走几步就气喘吁吁,年轻的女士虽然不属于丰润的类型,很有弹性的皮肤摸着非常舒服。
“罗根元帅,请跟着人群撤离!”曼纳海姆以流利的德语吩咐道。
一位元帅能够准确叫出某个防空洞的名称就已经相当不错了,将女人排在身份特殊的德国代表们之前,罗根亦重新审视这位颇具传奇色彩的芬兰统帅。
在这关头,曼纳海姆元帅以磅礴的气势吼道:“不要慌!不要乱!军人维持秩序,让女人和德国客人先走,转移到吉乌尔角的防空洞去!”
欢快的乐曲依然飘扬在清凉的空气中,突然间,一阵沉闷的轰鸣声从大海的方向传来,迟缓了好一会儿,低沉的空袭警报声才响起在港口上空。包括里提总统和曼纳海姆元帅在内,现场的芬兰人大都以一种极端疑惑的目光望向天空。一盏又一盏探照灯点亮了,星光闪烁的夜空渐渐变成了电影画幕,那些白色的云朵看起来就像是剪贴在着幕布上的图片缺乏真实感,来回移动的光柱努力搜寻着破坏安宁的声源所在,最终,人们依靠肉眼辨认出了那些在高空中缓缓移动的黑点,稀疏的高炮声开始响起,宴会上的人群也骚动起来。
在等着里提总统将这些话翻译成芬兰语的时候,这位在罗根面前显得身材娇小的女士终于收起了笑容,面带羞涩地望着年轻英俊的德国空军总司令。最后,微微点了点头,笑而不语。
虽然知道对方不懂德语,罗根还是彬彬有礼地说道:“海伦娜**,我诚挚地邀请你在将来的某一天到德国来,你将会看到绝然不同的美丽风光!”
里提笑着说:“笑是海伦娜抒发*绪的表现,高兴或者兴奋的时候,她总是这样笑个不停!”
“这很好笑吗?”罗根不解地问道。
“噢……”肤色嫩白又穿着一席洁白长裙的海伦娜,虽然拥有冰山美人般的容貌和气质,却并没有扮演绝美雕塑的角色,她双手捂嘴,眼睛已经笑成了弯月。
“我们现在只敬军礼!”罗根微笑着向从一开始就不断好奇打量自己的芬兰美女敬了一个标准的国防军礼——希特勒时代虽然给如今的德国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记,但大**者毕竟已经成为历史的尘埃,他所建立起来的信仰体系也在逐步瓦解,举手礼已经彻底沦为国社党的内部礼仪。根据军政首脑们达成的私下协议,出任国家总理的鲁道夫.赫斯不能再在政府机构或者公众场合作出这样的动作,否则他将有可能失去军队的支持!
“她说你们不是行举手礼的吗?就像这样!”说着,七旬高龄的里提总统搞怪地行了一个别扭的举手礼,这顿时引得身旁的年轻女士掩嘴而笑。
里提总统格外耐心地翻译了回去,从他那不满皱纹的笑脸来看,他对自己的小外孙女是呵护有加的。
经过了一周的拉锯,罗根对如此单纯的问题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在短暂的思考之后,他微笑着回答说:“确切地说,这属于个人自由,德国的法律并没有规定公民要在宴会场合行哪种礼仪或者不能行哪种!出于对女士格外尊重……我们依然倾向于行传统礼节!”
“海伦娜问,贵族式的礼仪在德国还很流行吗?”里提总统代为翻译到。
里提总统和站在一旁的曼纳海姆元帅都能够听懂德语,不约而同的开怀大笑,倒是年轻的女士一脸茫然地看着三人,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芬兰语。
从旧沙俄帝国独立出来的芬兰只在1918年末期短暂拥立过国王,而且那位“瓦伊诺一世”还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德国人。民主共和体制在这个国家根基牢固,人们自然不会介意有关于王室的玩笑。
先是一愣,罗根紧接着笑了起来,“真抱歉,我以为自己见到了芬兰的女王!”
罗根彬彬有礼地欠身致意,然而挽着里提总统右臂的这位年轻**却没有依循传统的礼节接受男士的吻手礼,而是大大方方地伸出右手,结果两只右手以别扭的姿势握在了一起。
“这位就是……总统阁下的小外孙女?噢,真是幸会幸会!”
欢快的乐曲让人忘记了苏格兰风笛的忧伤,年轻靓丽的芬兰姑娘们用她们的舞姿展现出这个北方国度的特有风格。穿着西服或是军装的男士们大块朵颐,有些人觉得小杯小杯地拼酒不过瘾,干脆拿着啤酒杯盛满伏特加,大声欢笑,豪情畅饮,好不快活。
南线,乌克兰的经济工业和军事中心基辅仍然是德-罗-意联军遥不可及的目标,但是冯.维茨勒所指挥的这支部队却很好的完成了既定任务:他们的迅猛反击将苏军在乌克兰的部署搅得七零八落,等到苏军后援部队从后方赶来,他们已经果断停止推进、就地依托地势构筑防御体系,并以区区三十万部队拖住了苏军整个西南方面军,使之无法投入关键的东线战场!
在欧洲大陆,德**队在勃劳希奇与冯.博克元帅的统御下展现出了惊人的耐性和磐石般的毅力,隶属于三大集团军群的146个师计175万国防军将士坚守在长达一千三百公里的战线上,每天都有阵地被苏军攻占,每天都有阵地被重新夺回,沿线27座重要城镇和据点牢牢钉在苏军的前进道路上,六百二十多公里的河流、三百七十公里的林地以及不计其数的沟壑堑壕都成为苏军无法逾越的障碍。
在赫尔辛基市中心所举行的送别的晚宴,规模和气氛明显胜过于一周前的欢迎晚宴。在这短短的一周时间里,芬兰政府和军队的高级官员们不仅得到了他们渴望的物质帮助,更从心理上放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似乎很少有人注意到,德**队在这一周获得了一系列具有关键意义的进展:在苏格兰,持续的立体封锁和频繁的扫荡几乎完全摧垮了英国抵抗政府军和民众的信心,放下武器向德军投降的人成倍增加,而在苏格兰西北部海域,德国海军的巡逻舰艇连续击沉和俘获了多达21艘试图向苏格兰高地运送物资和志愿兵的盟军舰船,这进一步加剧了英国抵抗政府的危机——北线的胜利就像是垂在枝头的苹果,唾手可得。**.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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