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兄弟求你们帮我通禀一声吧!人命关天啊!下山去寻大夫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一不小心,病人就会死啊!”
眼看官七画竟然连银针都拿出来了,那两名山匪脸上这才浮现出些许通融之意。
二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望望那边纷乱的场景,开口道。
“算了,那我就先去那边问问,看看要不要你过去吧!”
那山匪拿过官七画的银针,转身便小跑着往那前面的马车去了。
于是官七画只好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等着。
而那边事情急,那山匪也并没有让官七画等上太长的时间。
一会儿的功夫,只见那名山匪小跑着回来了。
“怎么样?”
官七画都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倒是那守着她的山匪大哥率先问了出来。
而那山匪气都还未喘匀,断断续续地回道。
“商先生说了,要,要我们带她过去看看!”
这便是成了?
官七画定了定心神,不自觉地弯了弯唇角。
只要是真的有人受伤了,能给她一个机会展示自己的医术,那她就一定有法子能让那些人信服她。
“你,快些跟我走吧!”
那山匪大哥想来还想问些什么,但是这传话的山匪态度却有些急切,一时间也没空理他了。将官七画的银针包往她手中一塞,直接提着官七画的衣领便将官七画拉着往前方走去。
看这架势,难不成是前面的人情况不好,快要咽气了?
官七画心里也有点打鼓,但愿那人要撑住,撑到她赶过去才好。
两辆马车本就隔得不远,官七画又被那大汉不遗余力地推搡着,自是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现场。
而等官七画被带到那马车之中,瞧见马车中躺着的那个面色苍白的青年男子之后,她终于确定了。
她猜的果然没错,真的是有人就快只剩下一口气了。
“你说你会医术!”
马车不算小,掀开车帘,里面除了那眼看快要挂掉的年轻人,还坐着一个面色铁青的中年人。
自然就是那商先生无疑了。
而等官七画再走进些,看清那躺着的男子的脸,官七画也认出来了。那人,不正是之前一直站在商先生身后不多说话的那位看着身体就不怎么好的公子么!
仔细想来也对,若不是他们,谁能有这样的待遇。
连那土匪头子都给惊动了。
“是!我会医术!”
想起方才被他坑了那一道,官七画知道,这商先生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还是不要对他耍什么小心机才好,于是便简洁明了地答了。
担心那公子撑不了多久,官七画这般说完,便赶紧爬上了马车打算给给他切个脉。
她哪会想到,这商先生是不是得了什么被迫害妄想症,她才刚伸出手,都还没有碰到那昏迷公子的衣服便被他一把扣住了手腕。
“你为什么会医术?你到底是什么人?”
商先生这般问着,那一双阴鸷的眼亦如鹰隼一样死死地盯着官七画,看的官七画心中发寒。
手腕被他用力捏的生疼,官七画顿时便憋了一口气在胸中。
“你干什么?”
官七画向来是个脾气好的人,一般情况下别人来扰扰她,她也不会怎么生气。但是每每当她要静下心认认真真地救人之时,她是最烦别人打搅的。
以前给堂堂王爷萧辰云包扎的时候,还不是她说什么他就得做什么?
现在好心帮着救人,竟然还受到了人身攻击?
挣了挣手,那商先生还是握得铁紧。
官七画没有办法,只得对上那寒气逼人的目光道。
“商先生,现在可不是计较这些东西的时候,我只知道您身边的这位公子若是再不及时施救,恐怕就活不成了。你要是再不放开我,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那商先生脸上神情似乎有些挣扎,想了半天,许是也觉得就这样僵持对他没有什么好处。只能猛地放开了官七画的手,“快,快救他。若他活不下来,我就要你给他陪葬!”
“放心,我医术这么好,只要你们配合他姑且还死不了。”
官七画当下也懒得去管那位浑身不舒服的商先生了,拿起那公子的手立马便开始给他切脉。
初步了解症状之后,官七画眼中的底气也更足了些。
让人放下车帘,然后当着商先生的面,三下五除二地便将那公子上身的衣物统统都解了开来。
“你,你……”
那商先生虽说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但在这个时代,再怎么见过世面,他还是第一次见一个女子就这样在旁人的面前这么利索地将一个男子的衣物给解开来。
估计还觉得官七画是想对他家公子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他面色一凝看样子又想要来和官七画对着干了。
官七画正忙着救人,自是不希望被他打搅的。
于是还不等他动手,官七画便率先开了口。
“怎么,还怕你家公子吃亏啊!放心,我只是个大夫。不会因此,就心生歹念的。”
再说了,按照这个时代人的想法,吃亏的人明明就是她好么。
不将太多心思放在这样的事情之上,官七画摇了摇头,从针包中取出长短不一的两根银针分别扎在了那公子的头上的两处大穴之上。
“先去弄点热水来吧!”
官七画对着商先生,这般吩咐着。
而那商先生估计也是担心那年轻公子的,一时也就不计较官七画对他说话的态度了,忙着对外面的人下令。
“来人,拿热水。”
外面围着不少身材高大的山匪,虽然外面的大多是来凑热闹的,但里圈的都是被叫来帮忙的。
站的最近的那名长相憨厚的山匪得了令,正打算去拿热水,可走了几步他才突然反应过来。
“热,热水?这哪有热水啊。”
他们这又不是在寨子里,在这大路上哪里还有人会置备热水啊!
见他在这样危机的时刻还问出这样蠢的问题,在场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一脚便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蠢,你不会赶紧去找锅来烧啊!方才那商队里不是有吗?”
“好好,我这就去。”
那挨了踹的山匪什么话都不敢说,又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不多时,热腾腾刚出锅的热水就端到了官七画的跟前。
官七画拿了布巾,沾了热水拧干之后便开始擦拭那男子裸露的上身。
等将那冰凉的身子擦的红润一些之时,官七画便又拿出了银针,开始给他正式施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