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医生是贺兰家的家庭医生。
听到贺兰韶的召唤之后,颠儿颠儿地就来了;他跑到贺兰韶的卧室的时候,差点儿累断气。
要知道这位二少爷已经很久没踏进过贺兰家了;在贺兰家呆过的人都知道,这个二少爷出了名的阴晴不定。
别看他平时嘻嘻哈哈、没个儿正形,但是真要较真起来,三条命都不够他玩儿的。
“少爷。”汤医生来了之后,毕恭毕敬地行礼,说。
“别管那些繁文缛节了,快点儿看看她怎么样了!”贺兰韶看到他,一脸焦急地说。
“是是是。”汤医生应声,把医药箱放下,开始诊断病情。
“这个姑娘是过敏了。”汤医生说,“她是吃了什么东西吗?”
看到贺兰韶点了点头,旁边的羽真彻问:“得怎么治?”
“这个……恐怕得洗胃。”汤医生说,话音刚落,羽真彻就抱起了程嘉甯,他快步往外走,跟羽真岚说,“给王楠打电话,五分钟之后我要在门口看到他。”
“哦,好!”羽真岚赶忙给王楠打了个电话。
羽真彻刚走到门口,王楠就迎了过来。
羽真彻坐到后排,把程嘉甯放在自己的腿上。
程嘉甯整个脸都肿了起来,羽真彻碰了下她的脸,稍微摁一下,皮肤就会凹进去;但是并没有像正常的皮肤那样,接着弹回来。
刚刚在床上躺着的那会儿,程嘉甯的发圈松了、头发松松散散了,他把发圈拿下来,笨拙地帮她扎头发。
王楠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家boss居然在帮程嘉甯整理头发。
他把目光收回来,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他们去了最近的一家医院。
路上,羽真彻就和医院那边联系好了。
他的车子刚停在医院门口,在门口待命的医护人员立刻把程嘉甯抬上了担架。
羽真彻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等着。
“把她的东西都搬到我家去。”羽真彻忽然说。
王楠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本能地反问,“啊?”
“监视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羽真彻说,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把里面的身份证递给王楠,“把她的房子退了。”
“是!”王楠接过身份证说。
走出门诊楼,他看向身后,把头转过来、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家boss这是哪根筋搭错了?
居然把一个只认识了一天的女生带回家。
也许这个程嘉甯就是为了接近他才故意跳天桥的呢?
现在的女孩儿,什么事干不出来?
—
程嘉甯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特别软的床上。
空气里没有了那种讨厌的消毒水味,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薰衣草的香味——薰衣草可以安神。
她盖的夏凉被上面也有这个味道。
她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枕头上也是这个味道。
她很喜欢薰衣草的味道,因为她总是睡不好。
每当她失眠的时候就会点上薰衣草的熏香,让自己更快入睡。
她支起身子,发现枕头是太空灰色的。
她猛地一激灵。
她是一个特别喜欢绿色的人,以至于她的床单窗帘被罩全都是绿色。
这套灰色的床品肯定不是自己的,也不是医院的——医院的都是白色。
难不成自己真的会梦游?她皱眉,四下打量了一下屋里的摆设。
家具全是一水儿的白色,床品包括周围的地毯全是灰色;杏黄色的床头落地灯算是屋里唯一的暖色调。
她还没打量完,门忽然开了。